柳如煙都沒有想到夏央央會回嘴。
這丫頭平日里從來都是悶聲不吭的軟柿子,今天怎么突然牙尖嘴利起來。
柳如煙訕訕的笑:“你這孩子,怎么這么說話呢,阿琛跟我們當然是一家人。”
夏良棟連忙圓場:“好了好了,快坐下來吃飯吧,央央,你也來坐下。”
顧祁琛從頭至尾只是看著夏央央,如同旁觀者。
顧祁琛的右邊是主位,坐著夏良棟。
左邊的位置,夏薇薇卻是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夏良棟呵斥:“薇薇,你怎么這么不懂事,讓你姐姐坐在這里。”
夏薇薇理直氣壯的說道:“這原本就是我的位置啊,我早就已經習慣坐在這里。”
夏央央一句話沒說,直接在距離顧祁琛最遠的位置坐了下來。
她也沒有去看顧祁琛。
因為夏央央也沒想明白。
昨天他那般盛怒而去,今日怎么又會突然出現。
他到底來做什么?
柳如煙岔開話題:“快點吃飯吧,這飯菜都要涼了,阿琛,這道葵花肉斬是我特意為你做的,之前跟你姐姐聊過一次,他說這是你最愛吃的菜。”
顧祁琛聲音清淡:“謝謝柳姨。”
柳如煙聽到這一聲柳姨,臉色也是變了變。
他叫夏良棟爸爸,卻還是稱呼自己柳姨。
只因為夏央央從不肯叫自己一聲媽媽,他便也是跟著。
夏央央只是悶頭吃飯,不管其他。
一頓飯顧祁琛一直在跟夏良棟說話,聊股票,聊融資,聊地價。
還有夏薇薇,無時無刻不在插嘴,明明說的牛頭不對馬嘴。
柳如煙做了一道菜,椒鹽蝦姑。
這種蝦皮硬邦邦有刺,很是難剝,但是卻是夏薇薇的最愛。
中間剝蝦刺到了手,還流了血。
夏薇薇將手指伸到顧祁琛的跟前:“姐夫,你看,我手指扎了。”
顧祁琛淡淡的說道:“拿創口貼帖一下。”
夏薇薇卻是突然露出笑臉:“這點小傷沒什么,謝謝姐夫關心。”
接下來顧祁琛卻開始剝蝦。
他一邊跟夏良棟說話,每一個動作都似乎漫不經心。
夏薇薇只覺得顧祁琛剝蝦姑的姿勢竟然那么好看,他的手指修長如同玉笛,動作不急不徐,透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慵懶,剝好的蝦仁放在嶄新的骨碟里面,晶瑩剔透,而顧祁琛的指尖卻沒有沾一點油膩。
更讓夏薇薇高興的是,剛剛她一說自己戳到手,顧祁琛就開始剝蝦仁,是不是…
心里莫名的生出一種期待出來。
而且這種期待越發的強烈。
過了一會兒,顧祁琛停止動作,他拿濕巾擦了擦手。
然后很自然的將骨碟端起來,遞給夏薇薇。
果然是給她的。
夏薇薇心里高興瘋了。
也迫不及待的伸出手去接。
“謝謝姐…”
姐夫兩個字還沒有說完,顧祁琛就清淡的說道:“幫我拿給你姐姐。”
夏薇薇的臉色瞬間青一片,紫一片,難看到了極點。
但是顧祁琛還沖著她回應了一個禮貌的微笑:“謝謝。”
夏薇薇咬了咬牙,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好的,姐夫。”
說完就起身,端著一骨碟蝦仁送到夏央央的跟前。
雖然極力克制,還是重重的放在夏央央的跟前,聲音也忍不住陰陽怪氣:“姐姐,姐夫這么體貼入微,你可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