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靈狠狠發了一通火。
家里人沒一個敢說話的。
阮成德被女兒說的漲紅了臉,轉身出去了。
阮志高也跟著走了。
阮志遠抱著卷卷,陳淑鳳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
半晌,金氏弱弱道:“囡囡,你哪來這么大火氣,不就診了個脈嘛。這誰家懷孕的女人不診?”
“別人家我不管,咱們家就是不許診!”阮靈語氣強硬,“生出來什么,就是什么!管他男女,在我們家,都一樣金貴!”
“好了,好了。”金氏打圓場,“咱們也只是心里納悶,想早些知道罷了。你也值得發這么大的火?以后不查就是了。”
倒把一旁的老大夫給尷尬的不行。
不過他知道這發脾氣的小娘子,是知縣大人的夫人,也不敢說什么,只老老實實坐著沒吭聲。
金氏笑容滿面道:“雖然不診男女,但這催孕的方子還是要的。來來來,囡囡坐這里,給老大夫診一診。”
她又對老大夫說:“老神醫啊,您可要仔細給我閨女瞧瞧,您認得她吧,我們家的女婿是知縣大人!”
老大夫抖了抖。
他能不知道嗎。
“呵呵,老夫知道的。夫人,請伸出手來——”他拿出一個小枕頭,放在桌上,恭敬說道。
阮靈礙于答應了金氏,加上不想抹了老大夫的面子,就伸出了手。
老大夫診了良久,神色凝重:“夫人這體質太陰,陽氣不足啊。”
“對對對,老神醫您說的太對了!”金氏連連點頭,“我閨女這生辰不好,家里頭從不給她過生辰的。就怕加重她的陰氣,可誰知…唉!”
“嗯,老夫明白。”老大夫沉吟,“夫人正是因為體質過寒,所以難以有孕。老夫開一副調理身子的方子,調理兩個月再看。應該會有些改善的。”
“好好好,請老神醫開方子。”金氏喜不自勝。
老大夫打開藥箱,拿出紙筆,認真斟酌良久,寫了張方子,交給金氏。
金氏猶如拿了個寶貝,小心翼翼收起來,說道:“明天我就叫你大哥去抓藥,娘每天煎好了,看著你喝!”
“娘,這多麻煩呀,方子給我,我自己去弄。”
“不行。”金氏一口拒絕,“你這小滑頭,拿走了還不知要往哪兒扔。我要看著你喝!”
阮靈想了想,也就作罷:“那就隨您。我忙得很呢,不能保證天天回來。”
“也就這兩個月,你就忍忍,行不?”金氏苦口婆心的勸,“不為了我們,你也得為裴殊和婆母想一想。”
阮靈就敷衍:“好好,我知道了。天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一定每天都回來!”
“知道了!”
阮靈朝陳淑鳳看,“大嫂,陪我一起走一走?”
陳淑鳳知道,她有話對自己話,便安順的點點頭,跟在她身后。
阮靈隨手挑了只燈籠,走到門口,先開口說道:“大嫂,你想要孩子的心情,我能理解。”
陳淑鳳垂著頭沉默。
“大嫂看見了,我也生不出孩子。我們同病相憐。”阮靈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