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殊開口詢問。
阮靈可沒指望黑白無常能理會他。
誰知謝必安立即順溜無比的回答:“回主…咳,我們倆來帶沈長白回,回地府。”
范無救朝他看了眼。
倆人都是一身的冷汗。
天呢。
他們是在與他直接對話嗎。
太嚇人了。
不過,能撐住了沒有跪下,謝必安在心里還有點小驕傲。
阮靈心中雖然有些奇怪,不過心里擔憂沈長白,就忽略了黑白無常的異常。
她走到裴殊面前,伸手給長白檢查了下,說道:“他還活著,只是受到刺激暈過去罷了,身子很好。二位大人是不是找錯了人?”
黑白無常本不想回答。
但被裴殊那雙幽黑雙眸注視著,他們絲毫也生不出反抗扯謊的心思。
“我們從不會找錯人。”范無救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音,“這沈長白在半個月前,名字就該出現在地府名冊上。可他沒來,我們只好來帶他走。”
半個月前,正是他染天花病重的時候。
當時阮靈就判斷,他活不了多久了。
可他不僅活下來了,而且迅速的恢復如初,就像從來沒有生過病。
這其中的原因…
阮靈朝花含香看。
花含香垂著眼簾,臉上看不出什么情緒。
黑白無常也朝她看去。
他們臉上露出冷笑之色。
范無救道:“花含香你屢次壞地府規矩,真當地府不知嗎?你為此付出的代價,還不夠沉重?”
花含香垂著頭,沉默的猶如一座雕像。
“你給我悠著點!”謝必安悄悄扯范無救衣袖,“你想死可別連累我…”
范無救這才想起對面還有個人。
他也是嚇出一身冷汗。
阮靈道:“花花已經付出代價,把人救活了,你們就不該再把沈長白帶走。”
“可是…”范無救猶豫。
阮靈回頭問裴殊:“是吧,阿殊。你說呢?”
裴殊立即道:“靈兒說的對極。”
黑白無常對視一眼,一言不發,嗖的跑了。
“我也覺得我說得對。”阮靈又去看黑白無常,“你們再不走,我就對你們不客氣了…”
然后她就驚訝的發現,黑白無常已經連影子都不見了。
什么情況?
阮靈看看裴殊沈長白,又看向院門口的花含香,有些摸不著頭腦。
黑白無常這對大名鼎鼎的勾魂使者,何曾空手而回過?
便是她也被他們抓去過。
可此刻,他們竟直接就走了。
阮靈低頭看看自己的手,心中想著,莫非我近來修煉有成,他們感受到我的王霸之氣,被嚇退了?
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可能性最大了。
“…靈兒,”裴殊喚她,“咱們先回屋,你給長白瞧瞧。”
“哦,好。”阮靈跟在他身后,走進院子。
路過花含香身邊時,她伸手拉花含香的手,輕聲說:“花花,他們已經走了,沒事了。進屋來。”
花含香抬頭看她:“我吃飽了,我回去了。”
“別裝了,我知道你擔心沈長白,跟我來。”阮靈拉著她,走進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