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飯是云佩做的。
阮靈和裴殊包的白菜豬肉餃子。
除了他們一家四個人,花含香也跑來蹭飯吃。
飯吃到一半,沈長白竟也騎著馬來了。
看見他來,花含香就冷了臉,放下筷子就走。
自然他的病好了后,就天天來找花含香。
花含香對他的態度就是不見,不理,不回應。
沈長白低聲下氣,態度低到了塵埃里。
他攔住花含香,陪著小心說道:“彩云,大家正高高興興走大飯呢,你這一走,叫佩姨她們面上怎么好看?”
“看來你也知道些人情世故,那就不該沒臉沒皮的總纏著別人。”花含香冷冷說道。
“彩云你別生氣,我只是來看看你好不好,有沒有吃上大飯。”
“若你的福,我還活的好好的,沒有餓死。”花含香冷道。
沈長白低聲說:“原是我不該來,倒惹的你不高興。你回去吃飯吧。”
花含香冷冷看著他。
沈長白苦笑道:“我這就走。”
花含香還是看著他。
沈長白知道,自己若是不走,她是不會回桌上的。
他滿嘴苦澀,向裴殊打了個招呼,轉身慢慢走出去。
裴殊從桌上提了壺酒,出去追上他,拍拍他的肩膀,把酒壺遞給他:“下雪天冷,喝口酒暖暖身子。”
沈長白接過酒壺,仰臉灌了一口。
天還在下著雪。
到處是白蒙蒙一片。
兩人一馬,走在雪地里,留下幾串凌亂的腳印。
沈長白身上冷,心里卻更冷。
他嘆道:“我實在不懂,彩云為何就是不肯接受我。”
“你真的不知道嗎?”裴殊看他。
“阿殊你話中有話。”沈長白也不是個傻子,當即就有些疑惑,“嫂子和彩云關系親近,你若知道什么,一定告訴我。”
裴殊想到阮靈說的話,斟酌著用詞,說道:“長白,你我親如兄弟,我才對你說這話。你的姐姐,對你有些不一般,你就感覺不到?”
“我姐?”沈長白愣了下,“我姐對我自然是極好的,這有何不妥嗎?”
“我的意思是,你姐姐對你的感情,似乎有點超過了尋常的姐弟之情。”裴殊說道。
沈長白震驚的看著他:“阿殊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她可是我親姐姐!”
“也許正因為此,劉彩云才會這么對你。”裴殊說道,“女人在這種事上的直覺,總是更加敏銳些。”
沈長白保持著震驚的神色,久久回不過神來。
他并非真是個遲鈍木訥之人。
一直以來,他只是不敢朝那方面想。
也許在他內心里覺得,只要他不做任何回應,這件事便永遠只是個秘密。
可眼下…
這層窗戶紙再也留不住了。
他必須要直面這件事。
這讓他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阿殊,”他艱難的開口,“我相信,我姐姐只是過于疼惜我,才會做出一些不合事宜的舉動。但我一片真心,卻是天地可鑒。不管姐姐如何,都不會影響到我對她的感情。我是真心想娶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