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頑皮。”裴殊失笑,握住她的手,牽著她,“那邊有新鮮的魚,買幾條回去,讓娘做清蒸魚給你吃。可好?”
阮靈朝魚攤子看了眼,神色莫名有點不自在。
裴殊牽著她走過去,親自挑選最適合清蒸的鱖魚。
他買好魚,付了錢,轉身卻發現阮靈正蹲在旁邊的攤子上,面前是一大盆鯉魚。
那鯉魚足有二尺長,是難得一見的大魚。
裴殊提著魚走到她身邊,笑問:“怎么看著這個?你一向不喜歡吃鯉魚的。”
阮靈站起身,笑道:“我只是看這魚挺大的,覺得有趣。買好了嗎?咱們走吧。”
她被裴殊牽著,回頭朝鯉魚看了好幾眼,心想這么腥的東西,真的有人用?
那得多惡心啊。
裴殊注意到了,就笑道:“買回去養在盆里,給你玩?”
裴殊容貌過于出色,在鎮上也有不少人認出他。
旁邊有人聽見他的話,就無比艷羨的說道:“舉人老爺對娘子真是太好了,這么大一條魚,買回去也要不少錢呢。舉人老爺竟只是買了給娘子玩。”
作為一個有望金榜題名的舉子來說,無論在哪里,都是備受尊崇和足以自傲的。
像裴殊這樣,親自下廚做飯,洗衣服,陪著妻子出門買魚的,即便在普通男人中,也是鳳毛麟角。
當即就有不少女子,向阮靈投來羨慕的眼神。
無論在誰看來,她能嫁給裴殊,都是高攀,是撞了大運。
裴殊卻是旁若無人,一手拿了許多東西,另一只手牽著她,生怕她走丟了。
到了晌午,兩人逛累了,便走進一間飯館。
誰知卻瞧見了沈長白,獨自坐在角落里,舉著酒杯,喝得醉醺醺的。
裴殊拉著阮靈走過去,坐到他對面,伸手把他手中酒杯拿下來,問道:“長白,怎么一個人在此喝酒?”
沈長白瞇著醉眸,抬頭朝他們看看,笑道:“阿殊,你來的正好,陪我一起喝一杯。”
桌上擺了五六個酒壇子,地上還有。
裴殊皺眉:“你到底喝了多少?大白天就喝的爛醉,這可不是你的作風。”
“嘿嘿,酒是好東西。”沈長白呵呵的笑著,轉身招呼伙計,“再來兩壇酒!”
伙計有些為難:“沈公子,您喝了不少了…”
“你管我喝多少,怕我給不起酒錢?”
“不不,小人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拿酒來,否則砸了你的店!”沈長白發怒道。
伙計唯唯諾諾的去了。
裴殊與阮靈對視一眼。
阮靈在他耳邊低聲耳語幾句,把花含香那邊的事情,與他說了。
裴殊這才知道,原來這個好兄弟,是為情所困。
他示意伙計不要拿酒來,換成濃茶,給他醒醒酒,勸道:“長白,喝酒從來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你便是醉死自己,又有什么用?”
“阿殊,你和嫂子情投意合,哪里能懂我的心事?”沈長白滿腔苦悶,“還是讓我喝酒,喝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這時門口走進一名女子,疾步走過來,著急的說:“弟弟,你怎么還在這里喝酒?這提親的人都上門了,你快與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