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子凰說他不是雞。
阮靈才不信。
她看得很清楚,他的弟弟就是一只大公雞好嘛!
但眼下小黑在人家手里,她也只能附和:“對對,您不是雞,您是雞精。”
蒲子凰:“…”
他也懶得解釋,提著她,離開萬菊山。
阮靈被捆著,連護身鱗都拿不出來。
她問:“你要帶我去哪里?”
“萬菊山,給我弟弟陪葬。”
“…”阮靈叫道,“你知道我是誰嗎?你這個妖怪,你敢讓我給一只雞陪葬!地府不會放過你的!”
“你認為,地府會為了你一個小小土地神,愿意得罪我?”蒲子凰面露譏諷之色,“小姑娘,別太高看自己。”
阮靈被他提在手中,身子懸空,滴溜溜轉圈,一頭黑發亂糟糟的。
“我真沒殺你弟弟,你有證據嗎?”
“有。”蒲子凰冷冷道,“你用法術燒死了他,以為我查不出來嗎?”
“我當時也不是他是您的弟弟,我以為就是一只普通公雞。不是有句話有不知足無罪嗎…”
“那你現在知道了。”
“…”阮靈覺得這雞精簡直不可理喻,“當時的情形,我只是自衛。”
“我只看結果。”
“你弟弟想要輕薄我,是他錯在先!”
“可他死了,你還活的好好的。”蒲子凰一手提著她,單手負后,目視前方,向前飛去,“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受罪的,會讓你快快樂樂的死。”
“你…”
“再廢話,我就燒了你的那些棗樹地瓜!”
“…”阮靈立即閉上嘴。
看起來溫柔多情的雞妖,其實滿冷酷的。
走到半路上,卻遇上了熟人。
黑白無常正以風騷無比的姿勢,走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手里還勾著兩個鬼魂。
他們看見阮靈被捆的像個粽子似的,就好奇的攔住了蒲子凰:“這小妖女也得罪閣下了?”
阮靈叫道:“黑大人,白大人,救我!”
黑白無常完全沒有要救她的意思,嘻嘻哈哈的笑:“小妖女,你也有今天呀,不是很厲害的嗎?”
阮靈道:“咱們之間的恩怨,那是內斗,現在是外敵,你們可別拎不清!他是萬菊山的雞妖!”
“蒲子凰?”顯然他們也知道他。
蒲子凰傲然抬起下巴:“黑白無常,不要給自己惹麻煩。”
謝必安道:“您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咱們地府跟你們妖界一向井水不犯河水,閣下何必為難一個小土地神?”
“她殺了我弟弟。”
“哦,告辭!”謝必安道。
“請子凰君,務必把她打到魂飛魄散,再也活不過來為止。”范無救輕輕吐出一行字。
“…”阮靈在心里把黑白無常的祖宗十八輩艸了一百八十遍。
她轉了轉眼睛,忽然問道:“謝大人,范大人,你們怕孟婆嗎?”
想到那個活了不知多少年的童顏老太太,謝必安就打了個寒顫。
地府里頭,除了冥王,恐怕誰都怕她吧。
阮靈看他們表情僵住,笑了:“你們若是不救我,猜猜看,孟婆會不會把你們拆了煮成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