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千五百四十三)

　　“他說你娘在唱歌？”灰手人道。

　　“是的。”那個人說道，“他…他說我娘在唱歌。”

　　灰手人說道：“可你不是聽到了唱歌的聲音嗎？”

　　“是，我…是聽到了，但那聲音…根本…根本就不像我娘的聲音，真的就跟我以前…見過的一個…一個阿姨的聲音像得很。”那個人回答。

　　灰手人問道：“那你覺得你在漆黑之中又跟那個自稱是你爹的人說了什么嗎？”

　　“說了。”那個人道，“我跟他說我根本就…就看不見唱歌的人，但是…但是能聽到歌聲。”

　　“對方什么反應？”灰手人問道。

　　“對…對方說我活該，還說我…說謊。”那個人道。

　　灰手人“哦？”了一聲。

　　“對方說我活該看不見，但…但他自己是能看見我娘在唱歌的。”那個人說道。

　　“那說謊又怎么講？”灰手人問道。

　　“他說…我不可能聽到我娘的…的歌聲。”那個人道，“因為我娘根本就…就發不出聲音來。”

　　“你呢？”灰手人問。

　　“我跟那個人說我雖然看不見人…但是…但是我能哼出那個人唱歌的調子來。”那個人道，“然后就給那個人哼唱了一段。”

　　“接下來怎樣了？”灰手人又問。

　　“那個自稱是我爹的人說…說我發出的聲音像被殺時的慘叫。”那個人道，“這話嚇人得很。”

　　“你聽到后什么反應？”灰手人問道。

　　“我對他說…不可能。”那個人道，“我說他說謊。”

　　“他呢？”灰手人問。

　　“他說…真正說謊的是…是我。”那個人說，“還說我活該…說我之所以什么都看不見就是…就是因為不認他這個爹。這個時候他的聲音…變了。”

　　“變成了什么聲音？”灰手人問道。

　　“真的…真的變成了我爹的聲音…”那個人道，“再也不像那個老爺爺的聲音了。”

　　“你說的那個老爺爺到底是什么人啊？”灰手人問。

　　“我并不熟。”那個人道。

　　“那你怎么記他的聲音記得那么清楚？”灰手人問道。

　　“因為…因為那個…老爺爺的聲音很特別…我聽到他說話之后，就…就沒忘記他的聲音了。”那個人道。

　　“以前你聽那個老爺爺說過什么啊？”灰手人問道。

　　“他說那些尸體那么…那么臟，他還不得不收。’那個人說道。

　　“你知道你說的那個老爺爺是做什么的嗎？”灰手人問道。

　　“反正是收過尸的。”那個人回答。

　　“你知道他為什么說尸體臟嗎？”灰手人道，“他當時有沒有說別的？”

　　“說了。”那個人道，“他說要不是有人逼他，他才…才不給那些藍甲人收尸。”

　　“他怎么給藍甲人收尸啊？”灰手人問道。

　　“聽說…聽說…他就是…就是隨便一扔…扔河里。”那個人回答。

　　“你還了解你說的那個老爺爺其他方面的情況嗎？”灰手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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