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疼,可你還是在盡力說話?”灰手人問。
“是的。”那個人道,“我甚至想著…如果…嘴疼可以把我疼死,這倒也不錯。起碼…我不用繼續在這黑暗與寒冷中煎熬了。”
灰手人道:“然后出現什么變化了嗎?”
“就在我…很努力地說話時,我聽到了‘嘩啦’一聲,好像…好像有什么東西塌了一樣。”那個人道。
“你感覺像什么塌了?”灰手人問。
“沒什么。”那個人道,“像…我也不知道…一個木架的聲音,對…應該是一個木架塌了的聲音。”
灰手人說道:“接著呢?”
“接著…那…血腥氣味好像就…不見了,風聲也沒那么大了。”那個人道,“只是,我的嘴好像…比之前更疼了。”
“你依然不能說話嗎?”灰手人問。
“就在我感覺木架塌了的那一刻,我…我感覺我…好像是很快就…有希望說出話來的,但是我必須突破些什么。”那個人道。
“突破什么?”灰手人問。
“突破…突破我自己的忍受力吧…如果我能忍受足夠嚴重的疼痛,就是…就是硬撐著說話,就讓我的嘴那么繼續疼痛,繼續疼痛…我肯定能…能說出話來。”
“你試了嗎?”灰手人問。
“試了。”那個人道。
“你試著說了什么?”灰手人問。
“我想問…什么塌了…”那個人道,“但…我這個時候還是沒說出來。我發現我的嘴疼得我受不了,所以…我只是剛剛發出一點音就…就停止說話了。”
灰手人道:“你放棄了嗎?”
“沒有。”那個人道,“我不會…放棄的。”
灰手人又問:“那你又說了什么嗎?”
那個人道:“我又說…又試著重復剛才那話,但是…還是沒能突破,我還是因為覺得嘴太疼而…沒說出來。”
灰手人問:“接著怎樣了?”
“接著…我又試了幾次,都沒能說出話來。”那個人道,“我便想…之前塌了東西是不是…因為…周圍有人,東西是不是被人弄塌的。當我想到這里的時候,我心里…稍微有了點希望,就試著問是誰,但還是…沒說出話來。”
灰手人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便問那個人:“你以前對木架這種東西有什么特別的印象嗎?”
“木架?”灰手人道,“有…還真有。”
那個人問道:“什么印象?”
“就是又一次,跟我一起走著的人,把…一處木架弄塌了,砸死了一個…小孩。”那個人道,“那個人原本…嚇得可以,就在這個時候,他…他聽到周圍有了解那個小孩的人說…其實那小孩的爹娘全都是…是…藍甲人,這下,大家都…都不害怕了,就…就離開了。”
灰手人問道:“你離開時怎么想?”
“我…心里有些害怕的。”那個人道,“當然,我…不是怕藍甲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