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便想起了自己之前的擔心,他們家根本什么都沒有,就算是有值得被人覬覦的地方,那也就是最近朱元認祖歸宗這一條了。
黃夫人來的這么殷勤,他一開始就覺得不對。
現在就更別提了。
朱三老爺頓時如鯁在喉,他嚇得都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膽戰心驚的說:“元元,我們,我們可沒敢......”
他可什么都沒做啊!
就算是懷疑黃夫人,他也是早早的就去跟朱元打過招呼,告訴過朱元的,就怕黃夫人真的有什么不妥。
現在果然有了不妥,他真是快氣死了。
朱三夫人就更不必說,她早就已經在黃夫人久久不回來的時候就覺得奇怪了,等到后來客人們都入席了還是不見黃夫人,她就去后院了。
這一去,她就見到了被綁的如同是一只粽子的黃夫人。
當聽說黃夫人竟然想刺殺武寧伯老太太的時候,朱三夫人已經不會說話了。
眾人都在屋子里,屋里一時靜默。
朱三夫人忽然噗通一聲就要跪。
這倒不是她腿軟的緣故,朱元是縣主,以后hi太子妃,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讓她跪一跪,她都是不吃虧的。
主要是,朱三夫人是真的害怕啊。
她也緊跟著跟朱元解釋:“我就是,就是想著她是親戚,因此想著能關照些便關照些,就是想給我娘家做個臉,元元,我真不敢!不敢起什么心思的!”
她冤死了好不好!
雖然她心里頭憋屈,不甘心,但是借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真的勾結外頭人去害未來的太子妃啊!
朱元笑了笑,倒是并沒生氣,她看了朱三太太一眼,再看看面如土色的朱三老爺和朱家族長,心平氣和的問朱三太太:“那三嬸如今明白了嗎?”
明白什么?
朱三夫人愣住。
朱家族長也急忙看向朱元。
朱元頓了頓,徑直道:“明白了嗎?朱家想要迎我回去,誠意我是看到了的,我也知道們必定有所圖謀,這沒什么,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本來就是人之常情。可我希望們明白,我們彼此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我有事,們朱家的下場絕不會好到哪兒去。而們想從我這里得到好處,那么就必定要謹言慎行,要處處小心,不要太蠢,最后反而還變成了別人攻擊我的匕首,明白了嗎?”
朱元把話說的如此清楚明白,朱三太太若是還不明白她的意思,那也就沒必要再說什么了。
朱家也用不得。
可幸好,朱三太太明白了,沒等朱三老爺朱家族長提醒,她就立即對朱元保證:“放心,我懂了,我從此以后一定不擅作主張,也絕不會用的名義在外頭承諾或是答應任何人任何事。”
有這個覺悟就不錯了。
朱元點了點頭,見他們三人都被嚇得不輕,也就讓他們走了。
反正這事兒他們幾個也幫不上忙。
倒是蘇付氏,等他們三個出去了,還回過頭來看朱元一眼:“元元,真不是他們里應外合?”
朱元搖頭。
朱家若有這個膽子,早就做了,再說現在除非朱家是傻了,才會和別人合作,把自己家出的太子妃拉下來。
既不是,蘇付氏心里的滋味就好受多了。
她幽幽的嘆了口氣:“可到底是誰呢?”
誰這么下作,竟然要在這個時候做出這么惡毒的事?
這件事,不止朱家這里受到震動,連武寧伯府也一樣。
他們當然知道事情跟朱家無關,可是背后設計的人絕對是其心可誅!如果武寧伯老太太真的在朱家出了事,那從此以后兩家就必定起了嫌隙。
且更甚的,那些人把武寧伯老太太偽造成自盡的話,那朱家還要以為武寧伯府這是壯士斷腕也要陷害朱元了。
真是,說這誰這么惡毒啊?!
武寧伯老太太回去就病了。
老人家么,年紀大了,又是養尊處優了一輩子的,實在受不得這等驚嚇。
武寧伯夫人就進了宮,親自求見了太后。
太后這里也已經得知了此事了,她安慰了武寧伯夫人幾句,等到打發了武寧伯夫人,便冷冷道:“太子冊立大典眼看就在眼前,看來是有人坐不住了。”
未來太子妃出事,太子又有什么好處?
背后之人,圖謀不小啊。
太后過問,加上嘉平帝震怒,刑部審案子就審的格外的快。
當然,他們的手段也格外的狠。
主要是每次刑部審不出來的案子最后都被承恩侯衛敏齋包攬了,刑部尚書頗覺得沒面子,現在好容易遇上一回這樣的事,他們當然盡心盡力。、
案子不久之后就有了結果。
黃夫人是受丈夫指使。
而黃大人,是當初協助陸廣平逃走的,英國公府的下屬黃大人的親弟。
他是受徐二少爺指使。
文書送上御前,嘉平帝久久無語。
徐家!
他當即招來了衛敏齋,沉聲道:“查!順著這條線,徐二一定要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徐二手里還有英國公府的大批人脈和財寶,且也不知道手里還有多少其他東西,他這個時候出手,分明就是藐視朝廷和皇室。
他能操縱朝臣對朱元不利,以后就也可能故技重施來對付其他人,這樣的叛逆,留在外頭如何叫人安枕?!
嘉平帝態度堅決。
衛敏齋也立即領命。
倒是最后消息送給朱元的時候,朱元頗有些沉吟。
楚庭川瞧著她的神情,問她:“是覺得,這其中還有疑惑之處?”
朱元點頭,低聲道:“徐二若是能做到這個份上,那他的實力比我們想象的只怕還要深厚幾分,可既然如此,這次的事情,做的并不高明。”
倒好像只是一個警告。
楚庭川也明白她的意思,安慰她道:“也別太擔心,我也已經私底下讓承嵐去查了,之前便有一條線的,不知道這一次能不能得到更準的消息。”
朱元沒什么不放心的,只是徐二到底是一個禍根,能除去自然是快些除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