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看?
徐二夫人冷笑一聲,立即反唇相譏:“死的不是嫂子的小游,嫂子當然這么說!若是小游被我家那個窩囊廢帶出去不明不白的死了,不知道到時候嫂子能不能說得出凡事往前看這樣的話來。”
她一臉慘淡,也沒那個心思虛已委蛇,說出來的話如同刀尖一樣,不留情面,字字句句簡直就是在捅世子夫人的心窩子。
世子夫人也惱了,女兒是她的寶貝疙瘩,可是徐二夫人張口就詛咒,這怎么讓她不生氣,她一時維持不住面上的笑意了,手里的手爐一擱,惱怒的冷笑了一聲:“弟妹也別跟我使性子,要是真的覺得不滿意,非得要全家都完蛋,那去找老太太老爺子去啊!家里的事也不是我們說的算,你這樣鬧,跟我們擺臉色又有什么意思?真正厲害的,覺得委屈的,那就去找老太爺去!”
她說著就站起來:“也別覺得只有自己委屈,家里哪一個不是為了這個家?我自己現在還粘上了賀二這塊牛皮糖,正是心煩意亂的時候,我知道你死了女兒心里不痛快,可你不該口口聲聲攀扯詛咒小游!”
徐二夫人氣的額頭上的青筋一根根凸出來,臉色猙獰的冷笑:“你家小游又如何?!就是她出的這個主意罷?原本我們家小三要去外祖家的,就是小游留下了她.....她指望著出這個主意討老太爺和老太太的歡喜,根本不把我家孩子的命當成人命!現在出了事,她這個做妹妹的,人倒是去了哪里?”
世子夫人聽不下去,一時之間坐立難安,冷冷的吐出了一口氣,才冷笑了一聲語氣冷淡的道:“得了,說到底弟妹就是覺得這次的事情委屈,可是我也跟弟妹說一聲,這事兒....怨不得我們,該怨誰,弟妹自己心里應該有數,別柿子挑軟的捏!”
她急匆匆的出了二房的門,氣的胸口疼,回了家便跟徐兆海說起這個事來:“二弟妹是恨上咱們了,竟然還咒小游去死!”
徐兆海正捂著頭喊牙痛。
他這一趟出去,也實在是損兵折將,唯一該慶幸的就是陸廣平那伙人心狠手辣見機的快,否則的話,一家子人都給他賠進去了。
為了這個,英國公狠狠地訓斥了他一番,覺得他不堪大任。
說到底,徐三的死,在徐家每個人心里都扎了一根刺。
到底是孫女兒,好好的被帶出去,卻這么橫著被帶回來,英國公自己也惱怒的很。
現在聽見自己妻子這么說,徐兆海忍不住,咳嗽了幾聲便有些激動的道:“當時那種情況,我能怎么辦?!再說陸廣平挾持了人,他動手的時候我都還在被申輝糾纏著,我難道想要小三兒去死!?二弟妹說這樣的話,難道是以為我故意的不成?”
本來最近他就覺得流年不利。
現在竟然還被自己家里人這么擠兌,他心里不舒服的很。
再說了,他現在還引了五皇子的注意。
因為這件事,就算是沒有證據,其實他們英國公府跟五皇子的關系也注定是好不到哪里去了,就算是跟衛家修復關系也沒用跟衛家修復關系的道路也因為兩家兒女親事鬧成這樣而毀了。
真是叫人頭痛。
世子夫人見他氣的又頭暈喊痛,忍不住又急著過來安慰他:“大爺也別因為這事兒著急上火,都是為了這個家,都是一家子骨肉,難道您還會誠心害死小三兒不成?二弟妹就是婦人心性,您別跟她一般計較......”
可是徐兆海委實是覺得最近諸事不順。
簡直跟犯了太歲似地,家里做什么什么不行。
連原先說的好好的,甚至都得到了衛皇后首肯默認的親事,現在都告吹了。
真是叫人煩躁。
這么想著英國公世子唉聲嘆氣了一陣,頓覺這次其實陸家的事情實在是幫的不值。
只可惜家里收了人家太多的銀子,而偏偏興平王這個殺千刀的,還非得把這些送出去的銀子都做成個賬本。
以至于他們只能捏著鼻子幫忙了。
正這么想著,外頭便進來一個管事的媽媽,小心的跟世子夫人她們稟報,說是外頭來了客人。
這個節骨眼上,徐家做足了謝罪的姿態,家里一直都是門戶緊閉的,等閑的只有上門因為徐三姑娘的事來慰問的親戚們。
怎么還有客人登門?
世子夫人遲疑了一瞬,想要不見,等想了想,又問:“是什么人?”
如果不是身份地位值得一說的人,想必婆子也不會如此著急忙慌的上來稟報。
果然,底下的婆子腰彎了彎,恭敬又面色古怪的說:“回世子夫人,是.....永昌公主殿下。”
徐兆海猛地從床上蹦了起來。
什么?!
永昌公主來做什么?!
這個長公主是個驕橫的,當年趁著先帝寵愛,可沒少折騰出幺蛾子來,別的公主選駙馬,老老實實聽內侍省的安排,但她偏不,非得自己選。
結果自己看上個進士,逼得人家停妻另娶,鬧的滿城風雨。
后來她如愿以償的嫁了,但是卻并沒有改太多,為人仍舊叫人詬病。
可她的確是本朝所剩不多的長公主了,哪怕看著先帝的份上,作為兄長的嘉平帝也得表示出自己的仁愛來,因此永昌公主的日子一直過的都很舒心。
徐兆海下意識覺得她是來找麻煩的之前不是說賀二設計了永昌公主的寶貝兒子齊煥吉嗎?
不是為了這個找上門來興師問罪的吧?
可他又覺得不對,如果是為了這個,那也該去找賀二的麻煩才對啊。
世子夫人也是滿頭霧水,但是客人已經上門了,總不能轟出去,這位公主可不是好招惹的人物,她急忙站了起身,整理了一下妝容,嚴陣以待的迎了出去。
徐兆海也起身來,讓人伺候著換了衣裳穿戴,施施然的往后頭自己父親的院子去了。
沒過一會兒,等到英國公世子夫人送了客回來,徐兆海便問她:“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