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家的殺手走了,暗處的探子也被解決,只留下那么幾個知根知底的,怕都給除去會引起懷疑,所以只留了幾個能控制的。
玄甲衛兵符的確讓佟家的殺手興奮,想必佟國丈看到兵符,接下來不會再追姜家后人,他們這幾年都會安枕無憂了。”
姜澤北笑了笑,“這不正是最好的結果,一個無用的兵符給了他們便是,不止他們會安枕無憂,我們又何嘗不是。”
“是這個理。”徐天無法反駁,這是有利必有弊的事。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姜澤北的雙眸微微下沉。
他目光深沉,望著遠處掛著的燈籠上,突然出聲道:“孟文航死的太容易,這兩年他所為不足以留個全尸。”
這話題轉移的太快,不過在場的人,都明白他什么意思。
玄武最先反應過來,他說:“是,這家伙的確不該留全尸。”
他轉身吹了個口哨,很快從暗中出現一黑衣人。
玄武對來人道:“去,將孟文航的尸體扔到亂葬崗,讓野獸分食。”
“是!”
那人領命后快離開,轉眼間就消失不見。
姜澤北就站在一旁,不曾出言,這是認可玄武所為。
孟文航這兩年所為,實在是太惡心,如果不是他是最大的探子,早就將人抹殺。
留著他,就是為了與皇室與佟家周旋。
如今一切塵埃落定,他自然不能活著。
不過他生前在青樓所遭遇的情況,也算是對他的懲罰。
對方死在了佟家的手中,也算是不曾臟了自家人的手。
姜澤北看了一眼天色,已經過了子時。
“老師,可還有什么囑咐?”
再有兩三個時辰,陳夢恬就該回來了,他要臨走的時候去見她一面。
徐天捏了捏身上的披風,對姜澤北說:“這一次離別,少則三載多則五年,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你不是一個人,還有小少爺沒有找到,你一定要活著。”
說到最后,徐天又哽咽了,他是真的不舍眼前的姜澤北。
他才十四歲,還不滿十五歲。
他已經接到了消息,突厥狼子野心,根本不滿足西涼國嫁過去的公主和親。
很快他們就會動戰爭,到時眼前的少年,勢必會上戰場。
他去邊境,就是為了上戰場廝殺。
可他還是個孩子。
此時,徐天才深刻認知到這件事。
即使姜澤北平日再老練,也是個孩子。
見眼前的徐天面上劃過淚,姜澤北走上前,伸手為他擦去。
“老師,我會活著回來,為了我自己也會活著。”
“好好好!”
“老師不必太過憂心,我保證他日不止西涼國,乃至其他國家,都會得知玄甲衛的崛起,他們是西涼國的守護神,永遠不會被埋沒。”
“是…”徐天激動地說不出話來,聽著少年決絕霸氣的宣言,他是相信他的。
“那學生走了,老師保重。”
徐天伸手緊緊握住他的手,“少主!”
姜澤北唇角彎起一抹溫和的弧度,“老師,您該喚我阿澤。”
這是爹娘在世時,曾這樣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