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娘面色尷尬,在這暗沉的夜晚,又因為垂著頭,并沒有人看得出來。
她說:“姑娘,我們沒有銀子,還請姑娘收留我們,我們一定會當牛做馬報答姑娘。”
陳夢恬笑了,說出的話卻讓柳娘四人心下沉。
“我一個鄉野丫頭,怎么收留你們?四張嘴我養不起。”
她之所以讓柳娘上馬車,是因她還欠她一萬兩銀子。
千兩黃金,不正是一萬兩白銀。
這么一筆銀子,她就算是拿在手中,丟到河里聽個響也痛快,是萬萬不能一筆勾銷的。
至于,蘭鳶,詩沁以及另一個姑娘,讓其上車,也是因為她心中另有打算。
希望她們可用,能用著趁手。
詩沁聽到陳夢恬的話,抬起頭,憤怒地望著陳夢恬,“那你又何必讓我們上車!”
如今的她,哪里還有曾經的風光。
的花魁,人人追捧著,多少富家公子曾為她一擲千金。
如今是個毀了容,狼狽不堪的逃亡者。
詩沁如此尖銳激烈控訴的話,陳夢恬沒往心里去。
她直接撕開詩沁內心的傷疤。
“我愿意讓你們上車,那是看你們可憐啊,堂堂花魁竟然淪落到這個地步,瞧瞧這漂亮的臉蛋,是用刀劃的吧,都深可見骨了,看起來當真是人。
以后誰還會為你一擲千金,誰還認得你詩沁姑娘,你說說你,為了什么情啊愛的,淪落到這個地步,當真是可惜。
本是一介風塵女子,一點朱唇萬人嘗,一條玉臂千人枕,你是多么想不開,竟是肖想那正堂妻?做夢也要有個限度。
僅憑一張美麗容顏,就想做正頭娘子,怕是太過天真,這天下之大,美人萬千之多,又豈會差你一人,人啊,要有自知之明。”
陳夢恬一番似嘲似諷的話,讓詩沁,千宜兩人瞬間陷入了憤怒。
這些話對她們來說就是侮辱。
本就是青樓女子,她們唯一的資本就是容顏,可以迷惑一二男人。
此時陳夢恬將她們踩到了塵埃里,她們如何能受得了。
詩沁還沒說什么,千宜張口頂了回去,“正堂妻怎么了,我們怎么就做不來那正堂妻,樓里有幾個姑娘都是被轎子抬走的!天下美人再多,也不是所有男人有機會見的!”
說這番話的時候,她非常有勇氣。
陳夢恬捂嘴笑了,她笑得很是開懷,就像是聽到什么笑話一樣。
本來坐在馬車外擔心的陳寶杰,在聽到她的笑聲后,莫名的松了一口氣。
只要恬妹開心就好,他相信她不會跟那些女人學壞的。
陳夢恬笑夠了,輕輕舒了口氣,望著千宜道:“不知道姑娘芳名?”
“千宜。”千宜非常不喜陳夢恬。
她覺得陳夢恬的話,還有她的態度,太扎人心。
陳夢恬點了點頭,“千宜,千嬌百媚,各得其宜,聽你聲音也是嬌媚,應該也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這話說的倒是不假,千宜長得是千嬌百媚,聲音也非常嬌媚。
是男人見了就會有一種憐惜之心。
直白來說,就是長得白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