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0、當老霍談到霍風(2)
霍明山今天可以說是見識到了真正的無賴跟社會渣滓！
如果說之前的擅闖校園，威脅師生只是討債手段，那么后來在警局里的信口雌黃，惡意推脫罪行，甚至倒打一耙！便是赤裸裸的骯臟！只能證明那些人人品惡劣！
前者，霍明山認栽。是他要保護學生躲債在先，那些人遷怒于他也正常。
可后者，霍明山便是斷斷不能忍！
現在這世道，這種刁鉆的人竟然都敢在警方面前栽贓陷害！反倒是霍明山這種正直的人在官家面前有口難辯！這般不平衡的現象著實令人氣憤！
所以后來，霍明山便是不停折騰，來回于醫院學校之間，也一定要為自己爭個清白，要證明那些人是犯了斗毆罪！
只是這么一番來回折騰，最后也只賠了個500塊的醫藥費，又讓霍明山氣憤不已！
因此，此刻霍風來尋他關心，只能換來他一通發火及牢騷！
這大概是這么多年以來，霍家父子倆還頭一次這么和諧！
頭一次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用同樣的脾氣，商量同樣的計劃，此后，便也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
這天晚上，霍明山跟霍風聊得出奇的好。
父子倆一來一回發著微信，竟一直聊到了深夜零點半！
聊到后來，霍風有問霍明山，誰把這件事透露給于桑知的？
霍明山其實也不知。
因為之前在離開教室時，霍明山已經特地囑咐全班同學，不要把這種糟心事情告訴于桑知，大家自行消化就好。
同學們當時都是答應了他的，班級群里也沒有提起一個字。
也不知怎么的消息就走漏到于桑知那里去了。
不過既然已經走漏，那也沒辦法。
反正這件事情造成的影響也不大，并且得到妥善解決，他們猜測著，就算于桑知知道了這件事，應該也不會太擔心。
今晚的事后，除了糟心以外，霍風還是有點意外收獲的…
因為，他們父子倆在互道了別后，又額外給他發了一句：你今天表現還是不錯的。最起碼，叫我覺得，這些年的柔道散打課程費沒白出。不過以后還是要少打架的好，武力固然有用，但是也要用在對的地方。
雖然這一句話里，含了半句廢話，可剩下的半句，霍風瞧著是舒服極了。
這么多年來，老霍頭一次承認他打架他的好啊！這便是一大進步！
就今晚，霍風也覺得老霍有點可愛了。
不過，臨睡之前，霍風才想到，于桑知今天沒把身份證發給他。
他我趕緊給于桑知發了一條微信，催她快快把身份證發給他，他得抓緊訂動車票了。
這條微信，后來于桑知沒回。
翌日，那些壞人闖校園討債的事情便在學校里不脛而走。
隨之一同爆發出的消息，還有霍明山的中年禿頭事件！
對霍明山而言，最可怕的后遺癥不過如此…
他一早起來，無論去到哪里，但凡碰到認識他的師生，人人都會盯著他的腦門看！
那么多束刺眼的目光落在霍明山的腦殼上，真叫霍明山有種錯覺，仿佛所有人都想揭開他腦袋上的假發片看看真相…
這種觀測外貌的視線，著實令人難堪！
霍明山僅僅在校園小道上走了一路，便覺得老臉都丟盡了！十分難受啊！
他來到高二（1）班上課時，全班同學的眼神也都在他腦袋上盯著！
如是，霍明山幾乎很是煎熬的給全班同學上了一節課。
臨近下課還有5分鐘時，他終是按耐不住煎熬的心緒，主動跟同學們提起了這件事，“你們，是不是都對我的頭很好奇啊？”
他這一問，班上的同學立刻搖頭。
即便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霍明山也不相信他們的反應！
“我才不信你們不好奇！”
霍明山將手上的粉筆丟在粉筆盒里，拍了拍滿身粉筆的手，邊說：“說出來也不怕你們笑話，我這腦袋兩年前開始大量落發。那時候是用遍了各種洗發水，養發水，甚至是黑芝麻糊，抹生姜…種種手段，都挽救不了這一把一把掉下的頭發。如你們所見，其實我兩年前就已經禿成這樣了。之所以一直用假發蓋著，也是為了顯得自己年輕點。其實我年紀真不大！”
面對自己班的同學，霍明山也就隨性了點，干脆便直說了。
其實不說也不行…
總得給他們個交代，否則所有人都盯著他的腦袋瓜子看，他反倒越發心虛。
聽了他的話，全班同學倒是靜悄悄一片，沒有人開口反駁他，也沒有人開口問他，嘲笑他。
同學們的反應倒是給了霍明山一些尊重。
如此，霍明山心中便也舒服了不少，“你們現在還小，不明白男人的壓力。我年輕時，頭發也茂盛得很。后來有了我兒子，各方面的壓力就都來了。生活啊，家庭啊，事業啊，教育啊…種種種種，哪哪都是壓力。要扛住這些壓力吧，總是要付出點代價，所以，這腦袋慢慢就開始涼了。你們愛笑便笑，背著我的時候笑笑也無所謂。就是當著老師的面，還是要給老師一點尊重。那些不規矩的眼神，以后不許再有了。”
“知道了！”
班長吳蓓蕾帶頭答應。
隨后，全班同學也附和著點頭，“知道了！”
霍明山且揮揮手，“如果你們敬愛老師的話，以后走到路上，聽到別人議論老師，能幫著說上兩句是最好。但是很顯然，你們應該也不是那么敬愛老師，否則，老師假發掉了的事兒，昨天也不會傳出去了。”
“老師，絕對不是我們傳出去的！”
班長吳蓓蕾趕緊開口撇清關系，“昨天我們這教室里，不僅僅是我們班的學生，還有7班的學生！昨天7班也來了很多看熱鬧的，一定是他們傳的！”
“是啊！老師！”
班里的其他同學趕緊附和說話。
話雖是這樣說著，可事實上，昨天晚上確實是全班同學都在偷偷議論嘲笑著霍明山的地中海頭頂。
直至今天早上，同學們盯著霍明山腦袋上的假發，心里還在偷笑。
但是，全班同學都沒想到霍明山會這樣直接承認。
就在霍明山坦然的那一刻起，全班同學反倒感到心虛，反倒是趕緊為自己辯解！
有時候，坦白總是令人可敬，藏著掖著反倒叫人笑話。
“那老師相信你們沒把這事傳出去。”
霍明山抬手道，“希望你們以后也不要笑話老師的頭發。以后有機會讓你們見見老師的兒子，你們就知道老師為什么會成這樣了。”
班長吳蓓蕾帶頭答應，“好的，老師！如果有機會見到老師的兒子，我們一定幫你教訓他！”
全班同學附和著答應：“沒錯！我們幫你教訓熊孩子！”
有這樣一群心疼他的學生，霍明山心中深感慰藉，“謝謝啊，謝謝。”
如此，霍明山總算是將他的學生給應付過去了。
但是上完課，回到教師辦公室后，霍明山毫無意外的又遭遇到了整個辦公室內，老師們赤裸裸的眼神攻擊…
辦公室里還是女老師占大部，霍明山真受不了來自異性的這種關注的眼神。
于是，他干脆也召集了眾人，用同樣的理由告訴所有老師他中年禿頂的真相。
聽完他坦誠相待的一番贅述，老師們也都發出同樣的感慨。
“不知道霍老師兒子多大了啊，不過，現在教孩子讀書是真的累！”
3班班主任點頭同說，“我兒子才小學，平時在家我老公帶他寫作業，都能被他氣到心悸！”
“是啊！”
4班班主任附和著說：“教育真的是一件難事！霍老師一看就是會為兒女操心很多的人，你以后可要寬點心啊！自己的身體才最重要！”
霍明山隨之點頭，“是啊。兩年前，我兒子給我捅出大婁子的時候，我這頭發是嘩啦啦的掉啊！后來就算想開了，這頭發也長不回去了。罷了罷了，兒子早被寵壞了，我是教不了了…”
教師辦公室里，跟著霍明山跟這些老師侃侃而談著他痛苦的育子生涯…
坐在一邊的鄭秋一語不發，甚至還有點想笑！
鄭秋好想把這畫面錄下來，偷偷拿給霍風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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