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青玉也已經聽說沒人接“興平公主”,除非三四線女星,她們怎能與她這個一線比,她認為她愿意演,何路深肯定求之不得。
然而事實是,何路深根本沒有鳥網上的投票。
笑話,真當他是地主家的傻兒子了。
前文提過,馮青玉的金主于總是華光傳媒的小股東,自己也有一家經紀公司,馮青玉也是這家公司的簽約藝人,于總跟那些欺負何路深的大股東站在一條戰線上。
楚芋這個演員,如果不是陶之唯推薦的,何華光真的不會同意,用她,他寧愿用馮青玉。
一來,楚芋名氣地位比馮青玉差遠了;二來,于總通過大股東,向何華光提了馮青玉的名字;三來,何華光擔心何路深又以權謀私,把自己泡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往電影里塞。
不過何華光也知道陶之唯和喻湛合作收購了星河影視,他認為陶之唯和喻湛比自己的兒子靠譜多了,兩個孩子是他看著長大的,他相信他們的品性。
既然楚芋是他們公司的藝人,與他們合作一次,也未嘗不可。
于是馮青玉眼巴巴的角色又從手里溜走了。
陶之唯向何路深推薦楚芋后,也告知了喻湛一聲,喻湛當然不反對,裘靜本來就在幫楚芋找劇本,《戰北風》劇組陣容雖然比不上《漢宮秋月》,制作成本也低廉一些,但其他各方面至少比普通劇組強。如果楚芋能飾演女主角,她的演藝事業或許將有起色。
劉嫚為楚芋感到高興,她笑著說,“楚芋姐姐,恭喜你。”
楚芋腦子還有點懵,完全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竟然會有這樣的好運。當初她參加試鏡的時候,她就沒有想過能飾演女主角,她只是去找個龍套角色的!
虧嚴導一直記得她,施舍她,讓她演龍套舞姬,她已經很知足了。
怎么事情兜兜轉轉,女主角最后落到她頭上?
她懵逼的樣子很可愛,何路深看著心里癢癢的,他嘴角也忍不住彎起來,“你得感謝之唯哥,是他一手促成的這件事。”
楚芋回過神,馬上站起來,畢恭畢敬的跟陶之唯鞠了一躬,
“謝謝陶總。”
“你是星河的藝人,我們當然要為你謀求最好的資源,希望你能抓住這個機會!”陶之唯冷峻的臉上因為楚芋夸張的行大禮而出現了笑容,就像這寒冷的冬天天空忽然裂開了一道縫,光照射進來,春回大地。
楊華月怔怔的看著這抹笑容,他這么好看的笑容卻不是為了她…
明明是她把陶之唯往楚芋那邊推,但真看見他對楚芋笑,她又好難受。她以為是她那天對陶之唯說的那些關于楚芋的好話,觸動了陶之唯,陶之唯肯定也發現了楚芋的好,便一心為她謀到《戰北風》的角色。
下一步,陶之唯是不是就要追求楚芋了?
思及此,楊華月揪心般的痛。
她不在乎楚芋是女主角,她是女二號,她在乎的僅僅是陶之唯所有的關注都放在了楚芋身上。
原來她并沒有自己想的那般偉大、豁達。
而另一邊,大家都在嬉嬉笑笑的祝福楚芋,
陶之遙最樂呵,“好神奇,小嫚剛剛才祝福楚芋姐姐接到好劇本,拍一部好電影,現在就靈驗了耶。”
“她還說你肯定能找到一個好男友,我們坐等你的男朋友,”孫瑋煒笑道。
“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啊,”陶之遙皺了皺鼻子,很煩惱的樣子,“我是單身貴族,謝謝!”
“話說太早了,容易被打臉,”苗小妹小聲說。
大家哈哈大笑。
劉嫚忽然想到一個事兒,問何路深,“如果楚芋姐姐飾演興平公主,她之前在《戰北風》里的鏡頭還保留嗎?是不是跟我一樣,一人飾兩角?”
“你提醒我了!我正打算跟你商量一下,”何路深嘆自己腦子里凈想著牛肉餅,把正事都忘了,“楚芋飾演的是一個舞姬,領舞。”
劉嫚點點頭,楚芋跑龍套的前因后果她都知道。
“我打算在《戰北風》中設置一個彩蛋。”
彩蛋?
劉嫚在前主記憶里搜索這個詞是什么意思。
它可以是花絮,也可以是給觀眾驚喜的小細節。
提到自己的想法,何路深就一副“我很機智”的樣子繼續說,“我已經看過楚芋的舞蹈片段,她的鏡頭只有不到一分鐘,我想請你來代替她重新拍攝這段,作為一個彩蛋,和《漢宮秋月》呼應,把這兩部漢朝系列電影聯系起來。”
說白了,何路深就是擔心《戰北風》票房不理想,想蹭《漢宮秋月》的高人氣,以及劉嫚自身的人氣。
劉嫚身上的標簽有很多,“網紅”、“書法協會會員”、“古琴演奏者”、“歌手”…在她粉絲為她編輯的百度百科里,最近還新加上了一條:“青年女演員”。
如果說《風聲》讓她摸到影視圈的皮毛,那么《漢宮秋月》就是真正為她打開了影視圈的大門,她在電影里的表演不僅讓觀眾滿意,也讓影視圈的眾多制片人、導演認識了她,對她贊譽有加。而且她在首映式上,對男記者的機智巧辯也讓人印象深刻。導演們就是喜歡聰明一點,領悟能力高一點的演員,省事!
劉嫚這一周已經接到了三通影視劇的邀約電話,對方也都是比較知名的導演和劇組,即使劉嫚直言婉拒了,他們還是想把劇本發給她看,現在這三個劇本都在她郵箱里存著,她沒有下載,也不想看,她暫時沒有再拍電影/電視劇的打算。
而且就算要拍,她也只拍星河影視投資的影視劇。
因此聽到何路深所說的彩蛋,她下意識的去看張佩和喻湛。
“你會跳舞呀,”漢語博大精深,張佩語尾的感嘆詞,說得含糊,聽起來模棱兩可,大家乍一聽覺得她說的是肯定句,畢竟哪有母親不知道女兒有啥特長。
但劉嫚卻知道她母親是在問她,會不會跳舞。
“我只會一點點,”哪怕是一點點,劉嫚也覺得自己在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