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q7緩緩駛往封氏大廈的地下停車場。
車上的兩人下來。
封子川拿著莫茜薇的紅色皮包,偉岸得站著,落在她臉上的目光柔和溫柔,“真不跟我上去了?”
莫茜薇過來拿過自己的包,伸手將他歪了的領帶給理正了,笑了笑,“不去了,你那辦公室都快讓我待得膩煩了,我那邊也該去看了看。”
封子川點了點頭,沒有勉強她,也知下午自己會很忙碌,基本上是沒有什么時間陪她的。
兩人在大廈門口分開,封子川往公司內部走去 。公司的高層都得到了消息,齊齊在門口迎接他,他被一伙人簇擁著往里走,神色已然恢復成了往日的冷峻。
莫茜薇看著他挺撥充滿朝氣的背影,抿唇輕輕一笑,回頭往自己的工作室走去。
積攢的事確實特別多,侯秘書拿了文件讓他簽名,順便跟他說著這兩天的行程會議安排。
封子川簽了字合上文件遞給她,低沉說話,“晚上幫我在國際酒店訂個包間。你要沒什么事也一起吧。”
侯秘書愣了一下,明白過來是什么意思,連忙應了聲好,出去照辦了。
封子川利用喘口氣的時間給厲泓凱等人去了電話,約好晚上聚一聚,也沒來得及多聊兩句,一本正經得像個領導似得通知完聚會地點時間就掛了電話了。
好在朋友也都知道他是這個樣子,毫不介意。
他臨時加了兩小時的班,七點多才去接莫茜薇。
工作室的大廳暗著燈,小何他們早已經下班離開了。封子川見莫茜薇的辦公室朝外透著光,快步走了過去,門是虛掩的,輕輕一推就開了。
進去便見莫茜薇伏在電腦前睡覺,呼吸輕緩勻速。
下意識間他把自己的動作放輕了,看著她的視線溫和,想想,這一星期以來,她才是那個最辛苦的人。
他脫下身上的外套,輕步過去,打算披在她的身上。
走近的一剎那,突兀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封子川暗罵了句該死,手忙腳亂要按掉,已經來不及了,莫茜薇抬起頭來看著他了。
“吵醒你了。”封子川語氣充滿了歉意,視線不著痕跡瞟了眼手機屏幕,是厲泓愷的來電,當即在心底罵了他幾百回。
莫茜薇剛睡醒,看起來有些懵怔的樣子,十分可愛,過了一會,她似才回神,伸手揉了下發酸的脖子,看了眼電腦左下角的時間,猛地就站了起來,不免責備道:“都七點了?!你怎么不早點叫醒我!”
“我也是剛到。”封子川讓她別著急,約好八點,能趕得過去。
莫茜薇卻不這么認為,請客的東主遲到了算什么事?她匆匆忙忙拿過外套穿上,提包挽住他的手,急忙往樓下走。
在電梯內,封子川動手將她的外套扣子扣上,莫茜薇有些不樂意,向后避了避說話,“這是繭形大衣,敞開才好看。”近幾年都流行這種大衣了,好在她身形高挑,穿著很有型好看。
封子川不說話,執意幫她把扣子扣好了,然后伸手使勁揉了揉她的臉,莫茜薇啪得拍掉他的手,瞪著他。
封子川眼含笑意得解釋,“外頭風大,你剛睡醒,徹底清醒一下再出去比較好,省得感冒了。至于衣服,回頭到了酒店你再解開。”
莫茜薇才知道他的用意,低頭有些不好意思得摸了摸鼻翼。
這會是封子川開的車,去往國際酒店還有些路程,他想讓莫茜薇在車上再睡會。
莫茜薇怎么也睡不著了,無聊就低頭玩起手機游戲,
封子川一直用藍牙在講電話,他特別忙,從上車開始電話就一直響個沒停 他接了三四個電話后,似覺得煩了,把手機關機了,扯掉耳麥扔到了一旁。
莫茜薇玩著消消樂,笑著道:“我有時候在想,像你們這樣的,手機總是響個不停,會不會聽到手機鈴聲就會生理性的煩躁?”
“習慣了。做什么事都不易,比起大多數人來,多接幾個電話已經算是輕松了。”封子川笑著,順便調侃了一下自己,然后看了眼她的手機屏幕,問道:“玩什么?”
“小游戲。”莫茜薇說著按了退出鍵,同他說話,“你說袁柏會被判得多重。”
“別的不好說,買兇殺人這條要被證實,重罪是跑不掉的。說起來,你怎么會想到是他在對付我?”
莫茜薇靠著椅子淺淺一笑,“這還不容易。你能把生意做得這么大,想想都知道你跟上面的人關系肯定不錯,你也不敢輕易得罪這些有權勢的人,近期也就因為譚翩那事可能讓袁柏有所誤會;譚翩的那些報道,直接就堵死了袁柏的升遷之路,他心眼又小,怎么能咽得下這口氣?你被帶走,上頭有人開始給警察那邊施壓,再怎么看,也是他的嫌疑最大。”
封子川聽著她的分析,贊許得點了點頭,不吝嗇得夸她聰明。
莫茜薇黝黑的眼珠子轉轉,似想起什么重要的事來,側過頭來頗有興致得說話,“田軍跟你說起過古漫諾嗎?”
封子川眉毛一挑,“嗯?你說她跟袁柏的艷照?”
“沒想到她都淪落到給人當情婦的地步了。”她感慨了這么一句,話峰突轉,問他,“你說這么陰毒的計謀,會不會是古漫諾給袁柏出的主意?”
類似于qj這樣的戲碼,男人多半不會想,只有女人才會在這上面做文章。
封子川蹙了下眉,“不太好說。”
現在是沒有證據證明古漫諾參與了此事,除非袁柏將她供了出來。
莫茜薇又道:“那家人,你打算怎么處理?”
封子川是好人,卻不是濫好人,他跟她奉行的是一個準則,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他勾了勾唇角,眼神卻陰暗,“回頭再看吧,沒準不用我出手,他們都跑了。”
“其實整件事中,最可憐的是那小女孩,受到了那樣的待遇,卻還被父母拿出來當謀財的工具…”他們不報警也就算了,卻還拿著她的傷處出來大做文章,僅僅是為了那些惡臭的錢!
天下無不是父母,有時候莫茜薇覺得這句話看起來就是笑話。
“他們根本沒資格當父母。”封子川說了這么一句話,心下已然有了懲罰的決定。
“萬惡的錢呀,”莫茜薇說著瞟了他一眼,加了句,“萬惡的資本家。”
八點還差十分,他們到達酒店。
沒有遲到,他們卻依舊是最晚到的 侯秘書沒來,一方面是跟這些人都不太熟悉,怕拘謹著不舒服,二是女兒有點小感冒,趕緊帶女兒去看病了。
封子川沒有勉強,回頭再請她一回就是。
厲泓愷起哄著讓封子川自罰一杯‘特飲’,由各種酒加菜汁調和看起來黑黑的液體,封子川沒接,說話,“你這是跑哪個臭水溝舀來的?”
“甭管哪個臭水溝的,你遲到了,就得喝!”厲泓愷意正嚴詞。
封子川抬手指了指表,“八點還差兩分,說起來,是你們早到了。”
厲泓愷便罵他耍賴皮,強逼著他喝,封子川是死活不喝,兩人還卷起袖子準備出去練一練。
莫茜薇笑看著他們兄弟鬧,過去讓守在門口的服務員上菜。
一伙人坐下說笑著吃飯。
封子川讓人上了兩瓶紅酒,起身給人倒上,然后舉杯發言感謝他們這段時間對他和莫茜薇的幫助。
厲泓愷把杯子往桌面上重重一擱,說話,“別說這些虛的啊,兄弟不愛聽!”
封子川笑起來,“總之,敬大家一杯。”
眾人紛紛拿起酒喝了,莫茜薇不能喝酒,用飲料代替的。
放下酒杯,成唯聊起了他跟賈茗結婚的準確日子,訂于下個月月未,正巧是元旦后的第二天。
大家又紛紛端起酒杯順勢恭喜他和賈茗一番。
賈茗笑著答謝,笑意并不達眼底。
莫茜薇覺得她不快樂,即便是得到了夢寐以求的婚姻,她依舊不快樂。
“這算不算是雙喜臨門呀!”厲泓愷在那邊傻樂起來,坐于他身旁的池棠將羨慕的眼神從賈茗身上收了回來,拿眼悄悄偷瞧厲泓凱,心想都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才會跟自己求婚呢。上回她無意間問起過,他以她年紀還小還年輕為由搪塞了過去。
池棠卻覺得自己并不小了,已經過了法定的結婚年齡了。
她總有一種厲泓凱特別恐怕婚姻的感覺,準確得來說,不是婚姻,說穿了他是害怕承諾,害怕在一個女人身邊待得太久…想到此,池棠的眼神黯淡了下來。
或者她還不是那個讓他有結婚沖動的女人吧。
一桌子,三對情侶,似乎都有各自的心事,開心或不開心的。
飯局在十點左右結束,對于厲泓愷他們來說,夜生活才剛剛開始,他提議去酒店或是夜總會坐坐。
封子川沒應話,視線落在莫茜薇的臉上,在征尋她的意見。
莫茜薇笑了笑,“那就去唱歌吧,放松放松,酒吧太吵太亂了。”
一伙人便浩浩蕩蕩地走向了kt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