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悄悄溜走
時間在劇組緊湊的拍攝工作中悄悄溜走，在余莉終于按著改過之后的劇本領了盒飯之后，整個劇組的殺青也進入了最后幾天的倒計時。
殺青那天，季染的狀態前所未有的差勁，不是臨場忘詞就是走位偏差導致空鏡頭，甚至拍攝中就走神，在反復NG了許多遍之后，鄧導終于皺起了眉頭。
“卡！各部門休息調整，季染，你過來一下。”
聽到鄧導叫自己，季染這才如夢初醒，忙放下喝水的杯子，大步走了過去，她也明白自己的狀態差勁多半是心態出了問題，只是想要調整卻需要時間。
她有些忐忑，跟組這么久，鄧導是什么火爆脾氣她心里是有數的，如果她狀態一直這么不好的話，這是最后一場殺青戲，原本看中挑的好日子，恐怕又要推后幾天殺青。
然而才到鄧導的跟前，季染都還沒來得及調整情緒主動認錯，就聽到對方濃重的一聲嘆息：“季染，幾天可是你的重頭戲，咱們拍了這么久，成與敗就全看你今天的表現了！”
完全沒有想象之中的暴怒與臭罵，反而是苦口婆心的勸說，季染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竟然會有種鼻頭酸澀想要落淚的感覺。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不讓眼淚掉下來，然后沖著鄧導重重的點頭。
“鄧導，你說得我都明白，我會及時調整心態的，不會耽誤劇組的進度。”
“你能明白就好，我也不多說了，你去休息吧！”
季染的狀態不好，是整個劇組在場的工作人員都有目共睹的事。
看到她被導演叫走訓話，之后又整個人跟霜打的茄子一樣蔫蔫的回了休息棚，一副情緒低落猶如被抽空了魂似的模樣，無不讓人擔憂又好奇。
擔憂因為她的狀態不好而耽誤了劇組的拍攝進度，也好奇她怎么會忽然變得整個人好像全是滿滿的負能量一樣。
而這其中，最擔心的就是季染的助理兼實習經紀人王燦。
見季染行尸走肉般的回到休息棚，連自己遞過去擦汗的紙巾也無視沒接，她心里也十分的過不去。
在她心里，季染今天之所以會狀態如此不佳，全是因她而起。
發生了什么事？
臨到殺青，幾乎整個劇組的人不可避免的開始準備計劃下一個工作了，而季染身為眾人追捧拍馬屁的對象，也就無法避免的被問到工作計劃。
她當然不可能有什么工作計劃，簽了華彩，說是整個公司的資源都由著她隨便挑隨便選，但上面還有一個顧隨云在虎視眈眈，所以就注定了她的工作計劃并不完全是由她自己說了算的。
本想讓王燦去問問顧隨云或者陳南，自己后續的工作究竟該怎么安排，可等了好幾天也沒個回信，要不是她試著套了下王燦的話，大概永遠不知道顧隨云原來根本就沒打算給自己安排工作。
整個晚上，她輾轉反側，甚至忍不住想如果非要在顧隨云和她往后的演繹生涯中做出一個選擇，她又該怎么選？
結果早上醒來，她就開始感覺頭疼得不行，但想著是劇組最后一天的殺青拍攝，就只好強忍著，卻沒想到心不在焉，自然什么也做不好。
王燦看著季染像個阿飄一樣的走到自己身邊的椅子前坐下，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忍不住試探的叫了她一聲。
季染像是沒聽到，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給對方半點兒回應。
她不死心，又叫了一聲，甚至用自己的手在季染面前晃了晃，這次季染的眼睛珠子轉了一圈，雖然回了神，卻依舊反應不甚迅速。
“怎么了？什么事？”
王燦心里大概知道季染心里擱置的事是什么，因此便利落的從手里拿出了幾個自己在陳南那邊好不容易據理力爭才拿到的電影資源，如同炫耀一般晃了晃。
“你看我的手上是什么？我相信你肯定很想看一看。”她得意的像個偷腥成功的貓，讓季染也被她的情緒感染到了。
“是我后續的工作安排嗎？”
“天啊！你怎么猜到的，你真是個天才！”
“看你手里拿的，除了工作安排還能有什么？總不可能是代表公司給我置辦的產業吧！”
看著王燦手里厚厚的一沓，季染心里那顆忐忑不安的心終于稍稍定了定。
顧隨云到底還是顧著她的意愿的，見她表現出不滿，就馬上將工作任務雙手奉上。
從王燦的手里將幾個劇組接過來，聽著她詳細的給自己介紹著每一個劇組的優點和缺點，顯然是早有準備，做足了工作才敢拿出來的，應該不像是顧隨云松口給的，季染心里更是感動，恨不得馬上起身給王燦一個抱抱。
“現在這種喜劇電影的市場也很好，大家去到電影院也都愿意看這種比較詼諧輕松一點兒的片子，倒是不怎么喜歡深沉厚重的文藝片，當然，你也可以自己把握！”
王燦完全沒注意到季染投放在自己身上感動的目光，自顧自的說著自己的看法，等都介紹完了，她才將全部的劇本往季染面前一推：“你看看吧！你比較喜歡哪個，然后咱們就接哪個，劇組那邊我可以去協調。”
季染仍然有些猶豫：“這些工作劇本，你有沒有通過顧隨云？”
當然有，要是沒給顧隨云看過，她怎么敢擅作主張的推到季染的面前。
只不過…當時她給顧隨云看的時候，離現在已經有些時間了，倒是不知道顧隨云現在的態度如何。
一時間王燦的動作和表情都有些僵硬起來，干笑了兩聲才略帶幾分心虛的連連點頭：“這些，我當然都給顧總看過，他當時也是同意了的，你緊著喜歡的選就是了。”
季染沒說什么，開始照王燦說的，一個個的翻看起面前的劇本。
“陳南那邊遲遲沒什么消息，我還以為顧隨云不打算讓我再繼續拍戲了呢！”
說這話時，季染連眉頭都沒動，聲音平靜無奇，讓人摸不著她到底是隨口一說，還是有心在王燦面前詐一詐她。
王燦也擰起眉頭，心里已經有了打算，自己大概是真的要跟顧總好好談談了，季染這么專心認真的努力工作，對方似乎也不該如此霸道的限制了她的生活才是。
沒等王燦在心里計劃好該怎么跟顧隨云開口，季染就已經迅速的結合她的推薦選好了自己這一堆劇本里最想拍的那一個。
“我看這個古裝搞笑的片子就挺好的，雖然之前拍過一個類似的，但那個夭折了，我還覺得挺遺憾的，不如就定這個吧！”
看季染挑出來的這個劇本，并不是王燦心目中最好的那一個，但勝在個性鮮明，也是前者從來沒體驗過的類型，很能鍛煉自己的演技，王燦并未多考慮就點頭應了下來。
“那就按你說的，定了這個《萌物寵妃》，我回頭就跟他們劇組那邊商量，你就安心把這邊殺青，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季染點頭，忽然想到上次方戟探班時提過的那個綜藝節目，不免生了心思，旁敲側擊的在王燦面前打聽了兩句：“你最近有沒有聽說芒果衛視正在計劃的新節目的消息？”
“芒果衛視？沒有吧！你怎么忽然想起問這個了？”
“你沒聽說嗎？那可能是內部消息吧！我也是偶然聽到劇組里的人在討論這個，我才隨便問問的。”
隨便問問？
王燦半信半疑，劇組里的消息的確傳得快，但這個她是真不知道，但季染要是有這個心思，她當然也不介意幫她打聽一下的。
“芒果衛視的節目想上的話似乎不太容易，我聽外面的傳言，說是不管什么節目，想上就得先花錢，門檻費就差不多得要一千萬。”
“花一千萬？”季染有些驚訝，她倒不是沒聽說過上芒果衛視的節目要塞錢，只是沒想到竟然開口就是一千萬這樣的天價。
她在心里默默的算了一下，自己現在的名氣以及身價來看，掏不掏得起這筆天價的門檻費。
然而，很快她就失望的發現，自己是個窮鬼，靠著這么多年來微薄的積蓄去走門道上節目，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王燦自然沒將季染的小表情放過，心里默默的拿筆記下幫季染去打聽一下這個芒果衛視的新節目，就算季染沒錢也沒關系啊！她背后可是有一座金山顧隨云撐腰，別說是一千萬，就是一個億也不是拿不出來的。
“沒關系，你還有顧總當你最堅實的后盾！”
“不行，他都已經拿錢出來投資了我現在的這部劇，難不成還總是要他花錢來捧我嗎？”
“難道你現在還有更好的辦法嗎？”王燦無情的將她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矯情給打擊得體無完膚。
季染轉念一想，感覺好像也是這么個道理，也只好泄氣的嘆息一聲：看起來就算有內幕消息，沒有龐大的財力支持，她也注定沒辦法跟男神站在同一個臺上了同框了。
“你說得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