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惜看著小厲熠油滑的樣子,想說,像你爹一樣狡詐,但隨即想到這是顧筱北的痛楚,她善良的心看著顧筱北一緊,笑著問:“筱北,你要不要吃點東西,我要明磊的酒店給你送粥來,他們那里的粥很好吃的。”
“謝謝若惜姐。”顧筱北對著熱情的沈若惜虛弱的笑笑,“我現在不想吃東西。”
“那等一下再吃也行,你快點躺下吧,再睡一覺。”沈若惜知道感冒的人身體疲乏,很識趣的抱著孩子出去了。
吳闖看著顧筱北躺下,幫她掖掖被子,俯身把手放在她額頭上一會兒,說:“你不吃東西也行,但等一下要喝些姜湯水,發發汗,這樣燒才能退。”
顧筱北聽話的點點頭,又往被子里縮了縮,翻了個身將臉埋在被子里。
世間的事,瞬息萬變,美事往往在時間的獰笑中演變成憾事,而噩運也會在一夕之間變成好運。
厲昊南兵不血刃的戰勝烏墨,談笑間將勢不可擋的鑫億集團變成了囊中之物,再次締造了這個城市的神話,各方人士聞風而動,如雨后‘春’筍般冒了出來,巴結,恭維,奉承,厲昊南的生活再次風光無限,‘春’風得意,如果說他的日子有不如意的地方,那就是顧筱北和孩子離開了他。
顧筱北帶著孩子跟吳闖走了,這件事情讓厲昊南身邊的兄弟確實緊張了幾天,顧筱北也許是厲昊南的一個噩夢,但小厲熠可是厲昊南的命根子。按照厲昊南從前的作風,一定會失魂落魄或者‘陰’沉不定的好些天,他這個人最擅長遷怒于人了,每每和自己生氣的同時還要捎上不少無辜的人。
但出乎大家意料的,厲昊南這次很平靜,他的生活貌似又恢復到從前,上午去王朝帝國處理公司的大小事情,下午去娛樂城消遣打牌,晚上應酬吃喝,每日很規律的生活作息,乖的讓身邊的人有些發‘毛’。
在隨后的一些天里,大家終于感覺到了駭然。
厲昊南太平靜了,平靜的詭異駭人。
他好似再無愛無恨般靜若止水,憑周圍的兄弟上天入地,七十二變,他都會無動于衷,冼志明等人為他找來的絕‘色’美‘女’環‘肥’燕瘦,風情萬種,舌燦蓮‘花’,他也是心不在焉。
他的這種平靜和安寧是沒有活力的,是不符合他這生龍活虎的年紀的,他基本上什么事情都不管也不上心,如同只是停留在原地,靜等著時間的流逝,生命的變老。
文以墨和陳家強等人無比憂心的看著厲昊南,作為王朝帝國的總裁,東南亞的冷梟,他已經失去了爭強好勝的斗志,厲昊南原本只有一張歷經風霜后的面孔,而現在他也有著如暮年人一樣蒼老寧靜的眼神,大家都知道,這些都來源于他曾經的付出,那是種感情走到窮途末路的從容和放棄。
大家開始變著法的,使出渾身解數的為厲昊南的生活找樂子,這天大家攛掇著厲昊南去游泳,厲昊南很隨和的點頭同意了。現在讓這些人唯一感到慶幸的是,厲昊南變的很好說話,一般大家說什么他都同意。
他們去的是會員制的游泳館,里面的環境絕佳,生意也不錯,好多美‘女’在水池里晃‘蕩’。
厲昊南的外形英俊本來就引人注意,脫了衣服那身材更是招了很多‘女’人的目光,厲昊南沒有多余的心思,他一開始就到了深水區,那里的人少,‘女’人更少,他下水后就一直用自由泳的動作悶頭游著。
“厲總,你也來游泳!”
厲昊南聞聲抬起頭來,看著身旁一張嫵媚‘艷’麗的臉,她的身上穿著簡單的桃紅‘色’比基尼泳衣,‘露’出白皙光滑的大片肌膚,一雙飽滿的‘乳’.房在水中顫顫的動著,修長的大‘腿’又勻稱又結實,望之令人賞心悅目。
“單佳童!”
“謝謝厲總還記得我。”單佳童含情脈脈地看著厲昊南,那種眼神,任你鐵石心腸,幾乎也要融化成一灘‘春’水。
厲昊南只是對她點了一下頭,他游得有些累了,上岸休息,一路走過來再次吸引了無數‘女’人偷窺的目光,安雅看著厲昊南走過來,帶著驕傲的笑容迎了過去,把厲昊南讓到她身邊休息的躺椅上。
單佳童跟厲昊南身邊的人都是熟識的,在與紅姐等人親切的攀談后,她自覺的加入到厲昊南他們這群人的行列里。
厲昊南跟顧筱北離婚,又和安雅再婚的消息單佳童早就聽說了,這個圈子最不缺的就是流言,現在,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說安雅當初嫁給厲昊南只是權宜之計,她和厲昊南根本沒登記,現在也徹底的脫離了夫妻關系。
這個傳言無論真假,都讓像單佳童這種懷揣夢想的人再次想入非非,她忽然覺得自己又有了希望,再次坐起了努力實現粉紅‘色’夢想的有為‘女’青年,在愛的名義下,她開始想方設法的接近厲昊南,今天,終于讓她找到了機會。
在外人眼里,她們這些大明星錦衣‘玉’食豪奢享受,可即使她再拍五十年的戲,掙的錢也不及厲昊南的一根汗‘毛’,那些自以為豪宅的地方跟厲昊南的城堡,莊園比起來,搞笑滑稽的如同茅草屋,只有嫁給厲昊南,才能稱上真正的富婆…
在游泳館里泡了一個下午,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冼志明大叫著要吃清蒸多寶魚,難得的厲昊南不反對,這些人又組團去吃飯,吃過飯后,冼志明和阮文正又嚷著打麻將。
這段時間他們兩個對打麻將這項活動格外的積極,因為最近厲昊南如同改吃素了一樣,牌桌上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次次他們兩個都能贏了不少錢,最重要的是厲昊南怎么輸都不惱火。
大家出來玩,自然是為了哄厲昊南樂呵,于是十多人圍成一桌,厲昊南,單佳童,冼志明,陳家強四人分東西南北坐在主位,安雅,文以墨,紅姐,阮文正等人坐在一邊掠陣,順帶胡說八道的調解氣氛,‘弄’得笑語歡歌比情景喜劇還搞笑。
單佳童坐在厲昊南的上家,頻頻故意的放牌給厲昊南,時不時看著厲昊南的眼神風韻自饒,說不出的風采照人。
厲昊南以往打牌是十局九勝,無論什么牌到他手里變化幾下就有糊的意思,他會縱觀全局審時度勢,‘奸’詐圓滑,自己牌不好幾下也能喂出個小糊來。但他現在打牌很守規矩,吃著上家,看著下家,碰著對家,和著自家,只是如此胡吃‘亂’差的到最后糊牌的時候少。
這樣面‘色’平靜無‘波’無瀾的厲昊南讓單佳童感到陌生,她不知道這兩年在厲昊南身邊發生了什么,能把他那樣狂妄霸道的人變得如一潭死水一樣沉寂。
安雅坐在厲昊南身后,清楚的看出單佳童對厲昊南的心思,她暗笑,憑你想要‘摸’透厲昊南的脾氣,你還嫩點!
冼志明做一把十三幺,現在就缺一個九條,心里緊張的要命,面上裝的淡定,桌面上才出來兩個九,厲昊南是把清一‘色’,聽六九條,到他抓牌,一手‘摸’上來是個九條,“糊了!十三幺!”他哈哈大笑的推翻牌面,“給錢,一人一萬八!”
厲昊南笑了一下讓安雅把錢數了給他,正巧手邊的電話響了,他讓安雅替他玩兩把,自己去一邊接電話。
打了電話回來的厲昊南,臉‘色’依然平靜,他看了眼搖頭晃腦的大贏家冼志明和他面前那摞厚厚的紙幣,安雅到出位置給他,厲昊南坐下后正趕上自己莊,有些得意忘形的冼志明還在那里跟著眾人胡吹,厲昊南這邊一‘色’三同順兩杠上開‘花’,糊了!
大家見厲昊南糊了,都有些詫異,但也沒當回事,厲昊南最近輸得狠了,偶爾贏一回也正常,誰知道厲昊南接下來拿出他從前鐵血悍匪的作風,連連坐莊,直到最后‘弄’的冼志明蔫垂著腦袋,一聲不吭了,他才收了手。
文以墨今天沒參戰,逃過一劫,見厲昊南終于‘露’出點兒本來兇狠的面目了,張羅著請大家去吃鮑魚,厲昊南從贏的錢里甩出兩摞,“我請客。”
“咱哥今天跟搶錢一樣!請客也是搶我的錢!”冼志明氣呼呼的嘟囔著,很是后悔剛才沒有見好就收。
鮑魚沒吃,厲昊南出來后突然提議去吃火鍋,大家見厲昊南難得有些興致,立刻隨聲附和著說話,冼志明不甘心的先頭帶路,領著大家進了家鮑汁火鍋,相當貴的地方,誠心要把輸的錢吃回來一樣。
厲昊南提議的吃火鍋,到了火鍋店,他又不太想吃的樣子,只是看著裊裊升騰的熱氣‘抽’煙,身邊一左一右坐著安雅和單佳童,都是難得一見的大美‘女’,都多自己溫柔體貼賢淑至極,他的人生,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呢,“佳童,去唱首歌!”
包廂雖然豪華寬敞,但并沒有KTV,單佳童雖然貴為影后,但并不是歌星,可是,現在厲昊南要聽歌,立刻有人搬來了‘精’良的設備,單佳童整整衣服,粉墨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