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陽光明媚耀眼,眼前的街道寬敞明亮,顧筱北聽著盛鑒的話,只覺的厲昊南和安雅留給自己的‘陰’影都不再重要,人生又充滿希望,她本來就是個樂觀向上的人,經過這一天盡情的玩耍,整個人都覺得愉快起來。
她推開車‘門’走下車,笑看著車里面的盛鑒,以前自己怎么就沒發現這個男人還有這么情深意重的一面,不然他們也許會做好朋友,好知己的,“盛鑒,我以后都會快樂的生活!”
“你是不是終于覺出我的好了?”盛鑒也走下車,繞過車頭,笑嘻嘻的站到顧筱北面前,他見顧筱北跟自己在一起這一天很開心,給了自己些笑臉,心里仿佛又燃起了希望,根本忘了去考慮厲昊南的存在,憑著一股他特有的熱情和沖動,再次燃起想追求顧筱北的念頭。
顧筱北卻只是笑了一下,說:“盛鑒,別再想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了,我會永遠把你當成好朋友的。”
盛鑒聽了,心中很是失落,可是對于顧筱北這樣的回答他也并不完全覺得意外,好像早就知道了這個必然的結局,他站在那里,笑得有些落寞,語氣卻還很是自以為是,說:“顧筱北,我可是‘玉’樹臨風,人見人愛的帥哥一枚,另外,我還善解人意,溫柔體貼,你這樣無情的拒絕我,以后可不要后悔啊!”
馬路兩邊的‘花’在風中綻放,顧筱北一邊往回走,一邊嬉笑著向盛鑒揮手,大聲說著:“盛鑒,我們誰后悔誰是小狗!”
厲昊南坐在車廂里,將頭靠在椅背上,疲憊的閉著眼睛,因為惦記顧筱北,他已經不眠不休的一天一夜了,最后沒什么好主意的他,只能一邊等著消息,一邊開車來到顧筱北宿舍樓下,守株待兔。
他突然聽見前面的冼志明大聲的‘咦’了一聲,倏地的睜開眼睛,順著冼志明的目光看向車窗外,透過車玻璃,他看見顧筱北笑著從一輛跑車里走下來,然后一個年輕的高大的男孩追了下來,他們站在一起,一起沐浴在午后溫暖的陽光下,淡金的光點灑在他們身上,顧筱北和那個男孩都穿了件樣式簡單的淺粉‘色’T恤和白‘色’牛仔‘褲’,明晃晃的情侶裝打扮。
顧筱北的臉看上去氣‘色’極好,白皙中透著極淡的粉紅,根本沒有一絲病容,微微仰頭看著眼前的男孩,笑容干凈美好的如一朵帶‘露’的枙子‘花’。而那個俊朗的男孩也低頭看著她,不知道在連說帶笑些什么。
厲昊南慢慢的坐直身體,有些驚異的瞇起眼睛,顧筱北,她不是生病了嗎?怎么會跟一個這么帥的大男孩‘混’在一起?
顧筱北和盛鑒不經意間透‘露’的親密,讓厲昊南心‘潮’起落,在過去的一天一夜里,自己寢食難安的惦記她,心懸得老高,焦慮地滿世界找她,可笑的是,真的找到了她,卻看到笑語晏晏神情自若地從另一個男人的車里走出來,對著另外一個男人笑得甜美如‘花’!
厲昊南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會把淺粉‘色’穿的這樣好看,這樣耀眼,突然間,他竟然有些羨慕那個男孩,只因為她有著和顧筱北相匹配的青‘春’‘逼’人,他可以和顧筱北一起穿起淺粉‘色’的T恤衫,他們二人站在一起是那么美好,好像天造地設,天經地義一般!
“我靠,這不是盛鑒嗎,他什么時候跑回來了,還真他媽的會鉆空子!哥,我下去,把這小子劈了!”冼志明狠狠的說著,他雖然不喜歡顧筱北,但他更不喜歡顧筱北跟其他男人在一起,厲昊南,他眼中頂天立地神一樣的男子,怎么能因為這個小丫頭戴綠帽子。
“盛鑒!”厲昊南剛剛被猝不及防的嫉妒‘弄’的理智全無,眼睛被笑靨如‘花’的顧筱北和他們身上穿的情侶裝刺傷了,根本沒注意看這個大男孩是誰,現在聽冼志明這么一說,猛然想起,這個男孩確實是從前發了瘋一樣追求顧筱北的盛氏太子爺!
厲昊南知道這個盛家的孩子對著顧筱北有著怎樣熱烈的追求,知道這個二世祖游手好閑到把全部‘精’力用在追求‘女’孩子上,這個盛鑒,在某種意義上,比賀子俊更難纏,更有魅力!他年輕,他勇敢,他對‘女’人的愛是毫不掩飾的,肆無忌憚的,也是讓‘女’人無法招架,無力抗拒的!
帶著驚怒,厲昊南皺起眉頭,低沉的開口,“明子,給盛氏打電話,如果他們家還想要這個孩子活命,馬上讓他滾蛋!永遠不準再出現在這個小丫頭面前!”
厲昊南坐在車里,聽著顧筱北歡快的和盛鑒到別,聽著她大聲的說,‘誰后悔誰是小狗!’這句話如同某種誓言,突然撞在他的‘胸’口,鈍鈍的疼痛。
他腦中走馬燈般掠過自己這兩天的驚慌失常,那種撕心般的焦躁擔心變成此刻無法抑制的慍惱,厲昊南無奈又心疼,面龐雖然沉靜,但按在椅子上的手青筋突起,他對著前面的冼志明冷聲說道:“開車!”
沒能跟兒子在一起過年,這件事情還是讓顧筱北有些耿耿于懷的,她急著從盛鑒那里回來,第一是不想給盛鑒太多希望,讓他誤會;另外是她想念孩子,過年了,她還沒給兒子壓歲錢呢!
顧筱北在大年初二這天,值了一上午的班,下午下班后她決定回家去看兒子。
到了家里,傭人很禮貌的把她迎進‘花’園,還沒等她走進孩子的陽光兒童房,就聽見里面傳出來陣陣歡聲笑語,厲昊南的聲音,兒子的聲音,但有個年輕‘女’人的聲音在其中尤為響亮刺耳。
顧筱北下意識的放緩了腳步,悄悄的走進,站在‘門’口,她竟然看見安雅和厲昊南在一起,逗‘弄’著粉雕‘玉’琢的的厲熠。安雅穿著身灰‘色’的休閑服,半蹲在厲昊南的腳邊,用手愛惜的‘摸’著厲熠的臉。
厲昊南低頭看著他們,下午的陽光透過玻璃屋頂,在他白‘色’的T恤上鍍了一層極淡的金‘色’光芒,“安雅,累不累,還是坐一會兒吧!”他關切的聲音很低,但依然被顧筱北清晰的聽在耳朵里,仿佛還帶著從前那讓她‘迷’醉的醇厚‘誘’人。
安雅抬頭對著厲昊南很溫柔的一笑,顯‘露’出無限嫵媚‘迷’人的風采,“沒關系,我不累的!”
看著他們這樣溫馨的一幕,顧筱北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她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很坦然的面對這一切,可是心口那不可遏止的痛,讓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實實在在的在嫉妒。
原來以為自己在離開厲昊南時是最痛的,此刻才知道,原來那時還不夠痛,是因為那時還沒有徹底的失去。現在,在離婚之后,看見他的身邊有了其他的‘女’人,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痛。
顧筱北覺得眼睛有些干澀,眼前的一幕刺的她眼睛疼痛異常,明明覺得很刺目,明明這樣痛,卻依然倔強的不肯將視線移開,她好像在等待什么,又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反正只是直直地盯著厲昊南,直到厲昊南終于發現了‘門’口的她。
但厲昊南只是看了她一眼,很淡很淡地的說了句:“來看孩子啊!”然后,視線很自然看向一邊,保持著他和安雅絕佳的甜蜜姿勢,悠然自得的坐在椅子上。
顧筱北看著這樣冷漠疏離的厲昊南有些發呆,以往的厲昊南從來不會這樣對自己,他看著自己的眼神永遠溫柔的可以漾出水來,他對自己從來都是包容寵溺的,如同是在縱容著鬧脾氣的小孩子。即使是酒吧爭吵后的那次,自己為了參加賀子俊的婚禮來討好他,他也只是跟自己慪氣,雖然‘陰’陽怪氣,但卻沒有表現的像現在這樣無動于衷、拒自己于千里之外。
對啊,現在的厲昊南已經有了安雅,這樣對自己,很正常…顧筱北站在那里,眼前所有人的面孔都變得晃動而模糊起來。
安雅這時聽見了厲昊南的話語,回頭看見了顧筱北,立刻很熱情的起身,招呼著,“筱北,好久不見了!來看孩子啊,來,快進來啊!”儼然一副‘女’主人的口‘吻’。
這時候的顧筱北反倒像是突然泄了氣,失去了所有和他們對視的勇氣,心中氣苦,但臉上還是帶著笑走進陽光房,盡量裝作若無其的樣子,來掩飾自己內心的狼狽和失落。
終究還是自己的兒子心疼媽媽,顛顛的跑過來,摟著她的脖子,又是親,又是咬,鬧得她一臉的口水,順便化解了她的尷尬。
厲熠在顧筱北的懷里咯咯地笑著,如同炫耀般喊著厲昊南,“爸爸…爸爸…”
厲昊南再次抬頭,掃了她們母子一眼,顧筱北心里一抖,這才猛然意識到,為什么先前安雅看向自己的眼神有著驚‘艷’——因為自己今天特意穿了一條新裙子,是她為自己買的新年禮物,很適合她的新裙子。
這條裙子其實很淡雅,把自己映襯的好像更加清新動人了些,但在厲昊南這樣冰冷的壓迫的眼神下,顧筱北覺得這條裙子‘艷’麗而可笑。這裙子,是她想著要來這里,可能會遇見厲昊南,才穿上的,當時,是懷著怎樣的一種心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