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不是誰送的,而是那項鏈本身也是錢啊,扔了多可惜!”林楚楚還反過來教訓他。
池荊寒惱火的一推,將她逼到了墻角:“林楚楚,你是有多缺錢?又是出來打工,又是戀著別送你的項鏈,你難道不知道你男人的資產有多少么?光是秦氏的股份,就足以壓垮兩個劉涵,那種破項鏈,我養的狗都不稀罕,你還當成寶貝了?”
林楚楚還來不及去生氣他的諷刺,先把他的嘴捂住了:“拜托,別瞎嚷嚷行不行?那小助理不知道走沒走遠呢,而且這是樓梯間,又不是你家后院,萬一有人聽到,咱們就完蛋了。”
池荊寒氣急敗壞的抓住她的手腕,挪到了一邊:“你怕什么,做我池荊寒的妻子,很丟臉么?”
“這不是丟臉的問題,是…”林楚楚用力想要掙脫手腕,卻怎么都掙脫不開:“池先生,你冷靜點,你先放開我。”
“我很冷靜。”但他卻沒有要放手的意思,反而還把林楚楚拽進懷里:“把話說清楚,你到底在怕什么?”
林楚楚深深的看了他兩眼,無奈的低下頭:“我怕流言蜚語,怕輿論壓力,怕所有的人都說我配不上你,我更怕你的家人,我現在還沒做好面對她們的準備。”
“哼,”池荊寒輕笑:“這些小事,就讓你怕成這樣?”
“那對于你來說是小事,”林楚楚抬頭凝視著他,杏眸中水影晃動:“你高高在上,有權有勢,沒人會對你怎么樣,但我就不一樣了,除非我永遠躲在家里不出來,否則…”
否則會遇上什么事,林楚楚連想都不敢想。
聽到這,池荊寒的態度也變得柔和了些,挽著她腰的手也放松了力道:“你覺得,我會保護不好你?”
林楚楚笑著搖了搖頭。
以前,她怕惹事,怕出風頭,怕成為眾矢之的,現在她心里怕的,卻是她會不會成為池荊寒光輝一生的污點,笑柄,或者是更嚴重的影響。
跟他領證的時候,她就惦記著這個事,池荊寒當時沒有給她正面回答,這事也漸漸成為了她的心結。
如今,池荊寒在她心里的位置一再上升,已經不再是陌生人,恩人,或者是親人而已。
這就讓她想的更多,忌憚的更多,甚至小心翼翼的不敢去坦白,不敢去面對。
看她的雙眸沒了往日的光彩,池荊寒按著她的小腦袋,靠在自己肩上。
“罷了,我聽你的,都聽你的。”
林楚楚眼睛一酸,想要抬起手來抱緊他,從他懷里多攝取一些溫暖,可種種的顧慮又壓著她,讓她克制自己的情感。
她的手,藏在池荊寒的懷里,緊緊的握成了拳。
“但,有一點,你得聽我的。”池荊寒還是要設定自己的底線。
“嗯,你說。”他既然已經退步,林楚楚自然也愿意聽他的意見。
池荊寒沒說話,在她面前攤開手。
“干嘛?”林楚楚一頭霧水。
“你還拿了那家伙什么東西,自己心里沒點數么?”
“哦,”原來是為了那個鉆石吊墜。
林楚楚從口袋里拿出來,剛要放到他手上,又縮了回去:“你不會又要扔掉吧?”
“你不舍得嘛?”池荊寒一把搶了過去,捏在指尖:“就這種破玩意,你想要多少我都能給得起,還有,以后別再偷偷摸摸的出來打工,我丟不起那個人,缺錢你就直接跟我說。”
“不行,我怎么能跟你拿錢?我自己好好的,生活費我可以自己掙,不過我保證,以后絕對不會來這種酒會上做兼職了,還不行么?”
有了今天的教訓,下次就是有人求她來,她都不會來了。
池荊寒冷著臉,說:“不行,任何形式的打工或者兼職都不行。”
林楚楚一聽,這是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了唄,不禁失落的低下頭。
池荊寒頓時覺得自己變成了欺負弱小的大惡人,但天地良心啊,他只是心疼她而已,這小丫頭怎么就是不知好歹呢?
實在受不了她這種委屈的樣子,池荊寒放軟了語氣,勸道:“不管公開不公開,還是有人知道你和我的關系的,比如秦家那些人。
要是讓他們發現了你在打工,先不說我的臉面往哪擱,傳出去的話,你就不怕輿論壓力和流言蜚語了?”
“我可以小心一點,不讓他們發現啊。”林楚楚還抱著僥幸心理。
“你…”說了半天還是不聽,池荊寒也是醉了:“你怎么就是不聽勸呢?自己不長腦子還不聽人,是不是非要撞在南墻上,才甘心?反正到時候有人給你收拾殘局是吧?”
聽到這最后一句話,林楚楚想起了每次惹上麻煩,池荊寒都站在她面前,替她遮風擋雨的畫面,好像自打簽了合約之后,她沒有為池荊寒做過什么,還給他惹了不少麻煩。
愧疚感涌上心頭,她輕聲說:“好嘛,我聽話就是了,你別生氣了。”
池荊寒睨了她一眼,大手落在了她的頭頂:“聽話就行,走吧,回家了。”
林楚楚被“回家”兩個字深深的觸動到,可一想起他家里還有個池安娜,又是一陣惆悵。
“你姐姐不喜歡我,我還是回宿舍吧…”
“那是我的家,不是池家,她本來也就是個客人,你不喜歡她,我馬上趕她走。”池荊寒這是打算六親不認了。
“別啊,那是你親姐姐。”林楚楚想要阻攔他的“惡行”,他反而威脅道:“那你跟我回去么?你不回去就是因為她,那她就只能滾蛋。”
林楚楚張了張嘴,發現自己再也找不到反抗的理由,只好答應:“好,我跟你回去。”
“嗯。,下樓吧。”池荊寒率先往樓下走,手里拿著那枚鉆石吊墜,一上一下的扔著玩。
林楚楚的視線就跟著他一上一下:“池先生,這個吊墜你別扔啊,折了現幫助幫助別的窮人也好啊。”
池荊寒冷冷的應了一聲,將那吊墜暫時裝回口袋。
林楚楚放心了,又往前走了一段,她又開口道:“池先生…”
池荊寒回過頭,不耐煩的說:“你又怎么了?”
林楚楚慫慫的晃悠著手里的鑰匙:“我的衣服鞋子還在樓下呢。”
“不要了。”反正池荊寒也不喜歡看林楚楚穿那些破衣服。
“不行。”林楚楚又固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