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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究竟是何方妖孽

  賓客齊聲歡呼,收到宴會結束散場的提醒,等同于是平日里的端茶送客,紛紛會意邊欣賞著煙花邊相互握手告辭。

  煙花給整個花園帶來的不僅有七彩壯麗,還有在夜空中爆發出來的巨大聲響。

  破空的動靜把別墅區園林里棲息的鳥兒給炸的驚慌四散。

  慌不擇路的鳥兒在頭頂夾雜著掉落的小火星之間四處亂飛,逃竄的還有那只從韓敘房間陽臺上飛走會說話的破鑼嗓子鸚鵡。

  “騰”一聲速度極快的從一顆樹上飛上了夜空,邊飛邊喊:“哎呀要命啦…韓敘被捉…”

  這只鳥害怕的“要命”那句倒是能勉強聽出來,至于后面叫喚那幾個字,聲音漸遠小的幾乎聽不見。

  韓敘驚慌了大半夜,到這會兒嘴角才掛起了似有若無的輕松,一直吊著的心才惴惴放下。

  李天湖走的時候回頭用嘴型無聲對她喊的話,就是暗示她趕緊處理了那只大喇叭,她豈能不知這只鳥有多危險。

  一個人不可能徒手抓得住一只會飛的鳥,哪怕加上十個李天湖也辦不到,就算明目張膽抓到了也不能在宋家人的眼皮子底下掐死它滅口。

  情急之中,只好用煙花將這只會移動的大喇叭給嚇走,讓它一時半會兒不敢飛回來。

  幸運的話,至少能換來今晚的安寧。

  宋家主仆上下好一陣恭送,才送走了滿園賓客,整個別墅可算是恢復了寧靜。

  韓敘緊繃的神經暫時松懈下來已經虛脫無力。

  南君澤注意到她臉色憔悴,滿是內疚的說:“今晚那幾個婦人說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被他一提起,韓敘頓時紅了眼眶。

  晚宴剛開始的時候,她跟著南君澤敬了一輪酒,幾個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拉著南君澤說話,韓敘一個人無聊往自己父母身邊走,好巧不巧的聽到旁邊幾個貴婦在嚼舌頭。

  那些貴婦在說韓家已經窮到把處女都拿出來賣了,才拿到宋家資助的五個億過渡,剩下那十五個億,得看韓敘能不能討得男人歡心,如果懷上了孩子,說不定宋家一高興還會繼續資助韓家。

  七嘴八舌說的要多難聽有多難聽,雖然都假意捏著嗓子,實際上坐在沒多遠的韓柏楊和李心秀也聽的清清楚楚。

  那些貴婦的話聽上去像是無聊八卦,多半是想故意羞辱韓家。

  剛才她的父母悶悶不樂的晚宴沒結束就先離開,就因為這事感覺在這里沒臉呆下去。

  可她一個新娘,當著婚宴上的眾多賀喜嘉賓,去理論也不是,安慰父母也不是。

  然后她就滿腔怒火的一個人去了吧臺,猛給自己灌了一通酒。

  那通酒究竟喝了多少她沒知覺,吧臺的調酒師見新娘子酒量好,一杯接一杯給給她遞過來,以為她結婚了高興不敢掃了她的興致。

  結果她給自己灌出了事,沒想到就喝的昏天黑地,上樓找廁所把別的男人當成了自己的老公南君澤,跟那男人滾了大半夜的床單。

  “她們說的是事實,難道不是嗎?今天我才知道,我韓家在政商兩界的圈子里早沒了臉面。”

  南君澤輕輕拂去她臉上委屈的淚痕,彎起眼角微微笑道:“都是一些閑人,別再胡思亂想了,不要去在意別人的看法,我們不是為了她們而活。”

  雖然南君澤沒有直接承認,卻也等于沒有否認這件事。

  轉念想到他條件這么優越,想嫁給他的女人隊伍都能排上好幾條街,都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她二少奶奶的位置,這事未必是從宋家傳出去的,也有可能是外人嫉妒惡意曲解。

  既然自愿嫁進來宋家,也根本沒有資格去要求平等,能給她基本的尊重,已經實屬難得。

  何況在明眼人的心里,她的婚姻根本就是樁交易,不論怎樣都是韓家占了便宜,她已經無力去糾結老公南君澤這等蒼白的安慰,自知應該感激涕零才是。

  韓敘挽著南君澤的胳膊進到別墅大廳的時候,婆婆宋清云早已坐在寬大的真皮沙發上喝著醒酒茶等著他們。

  兩人來到宋清云跟前,韓敘微微頷首:“媽,您辛苦了!”

  今天喜事高興的緣故,婆婆宋清云也難免喝了些酒,紅光滿臉的看起來精神還挺不錯。

  一臉慈愛的看著這新婚的兩口子吩咐身旁的傭人:“給二少爺和二少奶奶也倒一杯。”

  韓敘接過傭人端來醒酒茶,盡力擠出個新婚無比幸福的笑容:“謝謝媽!”

  婆婆宋清云和她的爸爸韓柏楊年紀相仿,也不過五十余歲,看上去卻要比韓柏楊年輕許多。

  姿容不錯,臉上也沒有特別明顯的皺紋,衣著首飾搭配的細致不張揚十分講究,舉手投足一派雍容大氣。

  一個女人獨撐了宋家清輝地產二十幾年做強做大,本事也不容小覷。

  這樣的婆婆初時讓韓敘乍一聽就有惶惶的威壓感,婚前短短那幾天接觸了幾次后,發現宋清云人其實挺隨和,凡事都顧著小輩,她還想著日后一定要好好孝敬婆婆。

  可如今,也不知是該怨天意弄人還是該怪自己作死,好好的婚禮晚宴,她竟被別人給睡了。

  這深深的負罪感,怕是得背上一輩子。

  許多事情不能多想,特別是擔心的事,簡直是怕什么來什么。

  韓敘剛心虛的想到樓上滾床單那事,下一刻她就知道趁機把她給睡了的男人是何方妖孽了!

  宋清云喝了小半杯醒酒茶,把杯子推到身后傭人小蘇的手里讓添滿,問道:“呆狗呢?怎么一晚上都沒看見?”

  小蘇還是個十八歲的小姑娘,說起話來滿是孩子習性的俏皮:“我也沒看見,興許是躲哪睡覺去了,明兒一早就該滿屋子亂躥了。”

  韓敘正滿頭黑線的以為跟自己睡了一覺的男人叫呆狗,哪怕叫個二狗也比呆狗好聽一些,不過聽小蘇那樣說,顯然宋清云說的是那只多嘴鸚鵡。

  卻是悚然一驚,條件反射的忽然站立不穩,腿軟了一下,幸好南君澤就在她身旁摟著她,才沒有表現的太過明顯。

  宋家上下這么多人,這只鸚鵡偏偏是宋清云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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