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家族的傳承,一直是在不斷完善中的。
只要家族出了一個天才傳人,自家傳承的高度,往往會隨著這位傳人對技藝的改良而不斷提升。
以最近兩代林家傳人為例,林樂山就改良了林家扎槍的手法,而林朔目前已經補齊了林家空手貼身武技的短板。
楚家也是如此,在楚弘毅這樣的修行天才橫空出世之后,他們楚家的傳承高度,必然會上一個臺階。
包括賀永昌,也有機會進一步拔高他們賀家傳承。
哪怕章進也是,在掌握了孔雀七尾翎和密宗歡喜瑜伽之后,章家的傳承他已經差不多學全了,再往下走就是繼往開來的局面。
目前的獵門九大家中,這方面曹家是比較倒霉的。
主脈傳承已經沒了,曹余生和曹冕父子倆,擱在以前都不足以成為曹家主脈的傳承獵人,他們沒有家族傳承遺產,只能自己另想辦法。
蘇家的情況,原本跟曹家是類似的,主脈斷絕,目前碩果僅存的兩位傳人是一對姐妹,其實是海外分支的傳人。
好在蘇家姐妹先后遇上了苗光啟和林朔兩人,福緣不淺,這才沒把自家傳承埋沒。
林朔替蘇家兄弟收尸,保存了蘇家煉神秘籍,后來交給了A
苗光啟天縱之才,在蘇家海外分支只有修力傳承卻沒有煉神法門的情況下,替自己老友的后人另辟蹊徑,對蘇家修力傳承進行了拔高。
而這塊拔高的內容,他覺得不是那么穩妥,所以沒教給自己的養女,而是把遠在東歐,感情不那么深厚的蘇冬冬作為試驗,先通過信件傳給她,看看效果。
這是比“十方羅剎”適用性更廣,同時威力也更大的絕技。
剛才蘇冬冬在沒有天蠶衣的前提下,就在林朔眼前施展出來了,攪碎了那塊鋪天蓋地的白色幔帳。
這同時也是她昨晚敢一絲不掛就殺出去的憑借。
可當時殺出去容易,這下要回來那就困難了。
本以為林朔這群獵人還睡著呢,結果人家醒了,里頭四個大男人。
不穿衣服就回去,蘇冬冬臉皮沒那么厚,只能躲在山頭后面,先把林朔叫過來了。
一看林朔身上的天蠶衣,心里慌亂之下她也沒細想,張嘴就要這件衣服。
林朔當然不會給了,要是給了她,他自己就光著了,里頭就一條褲衩。
她的身子愿意讓自己看那是她的事,自己的身子可不愿意讓她看。
本來這女人就對自己起了歪心思,這要是讓她看到了,天雷勾地火,回頭更不好收場。
獵門總魁于是先回到山谷,爬進帳篷把衣服換下來,再加上一件黑袍,然后讓苗小仙送到山上去。
沒一會兒,兩個女獵人就從山上回來了,其中蘇冬冬走路低著頭,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
苗小仙這張嘴一向很毒,她也就在林朔這邊老實,這會兒看樣子是不打算就這么放過蘇冬冬了。
苗家小家主笑瞇瞇地說道:“冬姐姐,您這招可真厲害,反正我是絕對想不到的。”
蘇冬冬看了苗小仙一眼,沒明白她這話的意思。
苗小仙繼續說道:“原來面對猛獸異種,咱女獵人還能色誘呢?
把衣裳一脫,這就能把它們的注意力吸引走了?
我們苗家雖然也有控獸之法,但像您這樣能把自己這么豁出去的,我們做不到,也算是讓我開眼界了。”
苗小仙一邊說著話的時候,一邊就離開了蘇冬冬,往林朔這邊走。
整句話說完,她就躲到林朔身后去了,沖蘇冬冬做了個鬼臉。
這個時候,整支狩獵小隊的氣氛其實挺尷尬的。
苗小仙這番話,看似是開玩笑,可實際上反諷意味十足,這叫拆穿西洋鏡。
蘇冬冬于是就明白,這群人已經大體知道昨晚怎么回事兒了。
在場的幾個男獵人,有抬頭看天的,有挖鼻孔的,有眨巴眼的,一個個裝聾作啞。
而眼前的獵門總魁首,則面沉似水,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
蘇冬冬原本就臊眉耷眼的,一看林朔這個神情,臉唰一下就紅了,心里十分羞惱,說道:“干嘛,你還想吃了我啊?”
“講道理,是你想吃了我…”林朔看了看周圍幾個看熱鬧的獵人,忍住了沒往下說,而是另外引導話題道,“昨晚我們到底被什么東西襲擊了?”
聽到林朔這么問,蘇冬冬似是松了口氣,說道:“是異種天蠶。”
“野外種群?”林朔追問道。
“嗯。”蘇冬冬說道,“很大的一個野外種群,就在我們周圍,很麻煩。”
兩位說到這里,就開始沉默了,蘇冬冬似是交代清楚了,林朔也陷入了思考。
魏行山一邊示意唐靈玉可以開直播了,一邊問道:“哎,你們這前言不搭后語的,觀眾怎么聽得懂嘛。
蘇小姐,你給我們介紹介紹,異種天蠶到底是什么情況?”
面對唐靈玉忽然架起來的鏡頭,蘇冬冬有些猶豫,說道:“這是獵門蘇家的不傳之秘,沒有當今蘇家家主的允許,我不能對外透露。”
“哦,那好辦,當今蘇家家主就是老林的大媳婦,老林,要不你說說?”魏行山問道。
眼看鏡頭這就對準自己了,林朔想了想,說道:“那我就說些能說的。
異種天蠶,是蘇家先輩在兩千年以前遇到的猛獸異種,也就是目前生物學里的奇異生靈。
當時這東西出現在華夏巴蜀地區,為禍一方。
后來被蘇家先輩降服之后,蘇家人發現這種東西的幼蟲,能產出異種天蠶絲,具有極高的實戰價值。
所以之后的幾千年,蘇家人開始培育異種天蠶,以獲取異種天蠶絲用于實戰。
大概就是這么一個情況。
目前我們面對的形勢之所以比較麻煩,是因為異種天蠶的幼蟲和成蟲,這是兩個概念。
這種東西在幼蟲時期,是沒有什么戰斗力的,一般生活在地下藏匿起來。
跟普通的蠶蟲一樣,異種天蠶吐絲也是為了做繭,而跟普通蠶蟲不同的是,它們在破繭成蝶之后,依然會具備吐絲的功能,這是它們的捕獵手段。
異種天蠶的成蟲,也叫異種天蝶,它們本身具備飛行能力,晝伏夜出,對天蠶絲的運用又是五花八門,對我們人類威脅極大。”
林朔說到這里頓了頓,蘇冬冬接著說道:“昨天晚上襲擊我們的,就是一群異種天蝶。
它們首先是在山谷上方盤旋,吐絲攻擊我們。
不過我之前在我們頭上布了畫牢,它們的這種攻擊沒有起到效果。
然后它們就改變了策略,開始用絲織布,想把我們困住。
我看這樣下去不行,就在上面的織布徹底形成之前,提前一步出去把它們引走了。”
賀永昌問道:“可困住我們的織布,是天上一層地下一層,兩張布是合起來的,這個它們是怎么做到的?”
“因為我們目前,就待在異種天蠶的巢穴上面。”蘇冬冬說道,“地底下到處都是異種天蠶的幼蟲。
野生的異種天蠶,不是個體做繭的,而是群體做繭。
成千上萬頭用一個巨大蠶繭囊括起來,這既是它們的巢穴,也是它們的斗獸場。
幼蟲轉化為成蟲,需要額外能量的,這些能量從哪兒來,其實就是同類相食。
到最后,整個巨大的蠶繭之內,幼蟲十不存一,上萬條幼蟲可能只有幾百條成功發育成天蝶,隨后破繭而出。
所以地底下這層織布,不是昨晚形成的,而是早就形成了,這是地底下巨大蠶繭的一部分。
這種蠶繭除了本身牢不可破之外,還能吸收音波震蕩,再加上異種天蠶當時也不活躍,所以昨晚我一開始沒察覺到這點。
等我察覺到了,你們也已經睡著了。
而昨晚這些出來狩獵的異種天蝶,就是利用這層淺埋地下的蠶繭,臨時在我們上方加蓋了一層。
上下一連接,這相當于一個捕獵的網兜了。
我剛才在外面看過了,這個網兜范圍很大,我們這里的山谷只是一部分。”
“總魁首,那我們現在應該怎么辦?”賀永昌問道。
“老賀你這人智力怎么忽上忽下的?”魏行山這會兒已經在收拾背包了,一邊收拾一邊說道,“這還用問嘛,這情況跟荒原上一樣唄。
地底下這群東西數量眾多,咱肯定惹不起。
按老林和蘇小姐的說法,異種天蝶可比之前那種蟲子厲害多了,蠶絲一吐那是殺人于無形。
蘇小姐能耐大是不怕,我們幾個可受不了。
別廢話了,它們不是晝伏夜出嗎?趁它們現在正在睡覺,咱趕緊走。”
“是這個道理。”林朔揮揮手,“我們趕路。”
林朔話音剛落,然后就看到蘇冬冬手扶著額頭,身子晃了晃。
林朔眉頭一皺,趕緊神念一探,這才發現這女人目前氣血衰竭,身體狀況非常糟糕。
仔細一想也對,自己在進入西王母地盤之前,已經兩天沒睡覺了,又經歷了接下里的這幾天,導致精神萎靡,昨晚必須要睡一覺才行。
蘇冬冬其實也差不多,在石林和荒原上,她白天大包大攬,晚上還動不動跟自己熬鷹熬個半宿,沒睡多少時候。
然后昨天這一晚上,這女人估計也是險象環生,如今人雖然囫圇個兒回來了,可精力體力已經被榨干了。
這會兒要是再讓她趕路,甚至作為斥候位獵人堅守崗位,那是在要她的命。
“老賀,背上她。”林朔手一比劃。
“哎!”賀永昌趕緊應了一聲,人還沒上跟前呢,就只聽蘇冬冬說道,“除了林朔誰敢碰我身子,我就把他切成一塊兒一塊兒的。”
賀永昌一抖落手,對林朔說:“行了總魁首,昨晚都那樣了,你也就別客氣了,她至少比魏行山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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