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柚柚總覺得又被蕭穆春給捉弄了,但是又沒有證據。
這種感覺真讓人憋屈啊。
她氣哼哼的上樓,理都不愿理后面那個小尾巴了,不,是大尾巴。
什么人啊,就愛拿捉弄她為樂,看她窘迫他似乎還覺得有趣,真是討厭。
哼,至少兩天不理他。
向柚柚暗暗下了決心,只不過還沒一個小時,這個決心就給破了。
“喂,”她站在書房門口,氣呼呼的沖里面吼。
蕭穆春看著站在的小身影,兀自笑了,“這么快就想我啦。”
剛才愣是不讓他進去她房間,沒辦法,他只能到書房里拿工作打發時間,書房離她近點,如果她吐了,餓了,渴了,要找人也方便些,他能第一時間趕到。
“誰想你啊,我是來問你。”向柚柚板著張臉,一副理直氣壯的神情。
“問我什么?”蕭穆春起身到門口,把她拉到房里去。
就算是問什么也進來問,站門口干什么。
向柚柚進到書房,兩只眼睛依然瞪著他,“你說,是不是你把我懷孕的消息告訴芷藍的。”
蕭穆春搖搖頭,“沒有啊。”
“你還敢不說實話?”向柚柚繃著小臉,更生他的氣了,竟然敢說不敢承認。
“不是我說的,這就是實話。”蕭穆春也看著她。
看他的樣子一點都不心虛,應該沒說謊,向柚柚一屁股坐在旁邊的一個小圓凳上,泄氣的哀嘆,“那是誰說的呢,這事兒就咱們家人知道啊,剛才芷藍打電話來把我一頓笑話,哼,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我一定饒不了他。”
真是氣壞她了。
想到董芷藍剛才說的,說想不到一向保守的她,竟然未婚先孕了,然后哈哈哈的在那兒笑,向柚柚就尷尬的不行,誰嘴巴這么快給說出去的,問董芷藍她卻死活不說。
蕭穆春急忙扶住她的肩,眼睛緊盯著她的肚子,“你小心著點兒,坐要輕輕的坐,不能這么大的動作,知不知道?”
“哼,”向柚柚一扭身子,“你們一個個的就只關心我肚子里的孩子。”
都看不到她正不高興嗎,也不說幫她一起罵罵那個泄密的人,眼里就只有肚子肚子,嘴里就只會說小心小心。
“呵—誰說就只關心孩子了,”蕭穆春蹲下來,深亮的眼睛帶著笑望著她,“孩子在你肚子里,關心孩子就等于是關心你。”
向柚柚眨巴眨巴眼,“強詞奪理。”
“真不是強詞奪理,你聽我分析給你聽啊,”蕭穆春表情認真道,“你看你總吐是因為懷孕吧,這就說明孩子跟你是一體的,孩子高興了在里邊不搗亂,那你就能舒服點,如果孩子不高興了,到時候拳打腳踢的,你能好受?”
他總結道,“所以,咱們得好好照顧肚子里的孩子,處處小心點,別驚動了他,說不準他一想,媽媽對我挺好,他也就對你好點,在里邊乖乖的,說不準你的反應就能小點。”
向柚柚又眨巴眨巴眼,“是嗎?”
蕭穆春點點頭,“是啊。”
“可是…”向柚柚琢磨琢磨,覺得不太對,“這才兩個多月,就會拳打腳踢了?”
雖然大姑娘上轎頭一回,但是她這點知識還是有的,不是一步步發育的嗎,兩個多月才幾厘米大吧,就能拳打腳踢,有拳有腳嗎?
“呃,”蕭穆春摸摸下巴,“差不多吧,就算手小點,腳小點,但是你肚子也小啊,他隨便那么揮兩下你肯定也好受不了。”
“噢。”向柚柚將信將疑,準備待會兒回屋上電腦上查查再說。
看她沒纏著繼續問,蕭穆春才暗暗松了口氣。
為了忽悠她,他可真是卯足了勁在信口開河。
其實到底怎么回事兒,蕭穆春也不清楚。
縱然學生時代是學霸,但他對這方面的知識可沒有去關注過。
看來要惡補一下這個孕期知識了,比如胎兒發育過程,什么時期該注意什么,都得學習一下才行。
“那我走了。”向柚柚站起身,噘著個小嘴往外走。
既然不是他走漏的消息,那就沒必要在這兒耗了。
“別走啊,”蕭穆春一把拉住她,“來都來了,陪我看會兒文件。”
“啊?”看文件,她才不想看呢,向柚柚轉了轉眼珠,“你就不怕我吐你文件上?”
蕭穆春搖搖頭,驀的把她抱起來,“小東西,你以為會吐我就怕你了?”
會吐了不起啊?
動不動就拿這個威脅他,吐就吐唄,有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文件有備份,吐臟了一份他就再讓人打印一百份出來。
不過顧及著肚子里那位,蕭穆春終究不敢大動干戈,耳鬢廝磨了一會兒就放了她。
“回房乖乖睡,等我把這些文件看完就過來陪你,嗯?”
“不要。”
蕭穆春喜滋滋,“不要回房?那就在這兒陪我。”
向柚柚撇撇嘴,“不要你過來,待會兒你回你自己房間去。”
原來是這個不要。
蕭穆春黑了臉,“過河拆橋。”
懷了他的孩子,卻想把他踢的遠遠的,想得美。
沒等他裝模作樣兇幾句呢,向柚柚已經跑出了書房。
跑的倒挺快。
更可氣的是,等他把手里的文件看完過去時發現她居然反鎖了房門。
蕭穆春擰著眉頭,想敲門,想打電話,又擔心向柚柚如果已經睡了再被吵醒,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還是回了自己房間。
這女人真是不聽話,竟然敢鎖門。
看明天怎么收拾她。
翌日清晨。
向柚柚下樓的時候,大家正在吃早餐。
看她下來,向秋高興的招呼道,“快來,今早熬的水果粥,清甜的,一點都不膩,以為你會多睡些時候,所以給你留起來了,我去拿來。”
“噢,謝謝媽。”向柚柚過來,挨著蕭穆春坐下,等著喝粥。
外婆打量了她一會兒,“柚柚,你臉色不太好啊,沒睡好嗎?”
“挺好的啊。”向柚柚摸摸臉,“我看起來很憔悴嗎?”
夜里睡的還行,就是一大早又一陣一陣的惡心,吐了好幾回,她不想說出來讓大家心疼跟著著急什么的,所以干脆敷衍過去。
一只大手落在她頭頂,拍了拍,“懷孕辛苦,當然沒以前神采奕奕,好好在家休息,過了這段胃口好了,精神也就好了。”
向柚柚沒作聲,心里卻有些開心。
從她下樓,蕭穆春都沒理她,向柚柚知道肯定是因為她鎖門的事跟她慪氣呢,由于心虛,所以他不理,她也沒敢看他一眼。
現在他摸她的頭,還說著關心她的話,應該是沒生她的氣吧?
向柚柚扭臉看過去,想看看他的神色是怎樣,可是他卻已經把臉轉過去了,手也收了回去,拿起餐帕擦拭了下嘴角,禮貌的對大家道,“你們慢慢吃,我早上還有個會,要先走。”說完,站起身離開了餐桌。
就這樣走啦?
沒有往日的磨磨蹭蹭,依依惜別,這么痛快的就要上班去了?
向柚柚微微皺眉,他這樣子好像還是生氣了嘛。
聽著他上樓的聲音,應該是去拿包,拿手機或者鑰匙之類的。
向柚柚快速喝了幾口粥,抓了手機在手里,也離開了餐桌。
“哎,你不吃啦?”向秋在后面喊。
“不吃了。”
向柚柚就站在樓梯口堵他,蕭穆春下來剛走過二樓轉角,一眼就看到在樓梯口擋住路的向柚柚,他走下來,在她面前站住,微微瞇眼,然后拿出錢包抽了幾張錢遞過去。
“干嘛?”向柚柚錯愕。
“你擋在這里不是要錢啊?”蕭穆春一本正經道,“不過你業務不熟啊,你看人家電視上還得喊幾句呢,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打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你說誰山賊呢?”氣的向柚柚張開小爪子就往他身上招呼,可惜冬天穿的厚,撓半天也是不疼不癢。
蕭穆春捉住她兩只手,明知故問,“不是要錢啊,那你堵在這兒干嘛?”
本來是打定主意也晾她一天,讓她以后還敢鎖門,可是他發現冷戰這玩意兒他真是來不了。
小可憐往他身邊一坐,他就覺得心里的漣漪泛的是一圈又一圈,總想看看她,跟她說說話,所以才趕緊離開。
可是離開餐桌時,余光瞥到向柚柚失落的表情,蕭穆春就覺得心里酸酸的難受。
打定的主意早已經轟塌大半。
拿了鑰匙下樓時還在想著要不要找個借口再跟她說幾句話,哄一哄,然后就看到向柚柚堵在樓梯口那兒。
蕭穆春只覺得心里豁然開朗了。
什么氣都飄到九霄云外了。
他這個小女人就這個樣,沒什么道理可講的。
跟她置氣干什么,不是閑的嗎?蕭穆春突然就覺得自己怎么那么幼稚。
也就只有向柚柚才能挑起他的火,才能讓他有這么幼稚的想法。
而且還能讓他的想法一會兒三變。
心里的氣早順了,所以順便跟她開了個玩笑。
“我…我…”向柚柚囁嚅著,“你不是答應我,要帶我一起上班嗎?”
“什么時候答應的。”
以為他要賴賬,向柚柚脫口而出,“昨天啊,你不會忘了吧?”
“昨天?”蕭穆春假裝思索了一會兒,“還真記不太清了,我倒是記得昨天晚上誰把門給鎖了,害我進不去。”
“呵——”向柚柚頗費了一點勁,才擠出幾個字,“我鎖了嗎?”
“你說呢?”蕭穆春故作驚奇,深邃的目光卻似乎已將她看透,帶著些許笑意在眼底,“不記得了?難道是你夢游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