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錢的問題,”蕭穆春嘴角一揚,抬眼看著洛則,“難道是你不想為集團做事了?”
額,洛則臉一僵,他有表現出這個意思嗎?
“總裁,我沒說不想在公司干啊。”他急忙澄清,“但是您不在,我能力有限,實在有點忙的焦頭爛額的。”
蕭穆春嘆了嘆氣,“你才忙了多久,就說累成狗,我這干了多少年了,你讓我喘口氣都不行?”
洛則尋思尋思,好像是這么個理,蕭穆春以前完全是個工作狂,工作起來廢寢忘食的,讓他這個秘書看了都有些不忍心,覺得他太辛苦。
現在,好不容易人家想通了,休息休息,干嘛非得給拽回公司去辛苦。
而且這些天自己做的也就超出了秘書工作的范疇,還趕不上代理總裁的工作量,就累夠嗆,可想而知蕭穆春有多累。
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蕭穆春,洛則竟莫名其妙的有點同情他了。
張口道,“那你歇著吧,我先回公司了。”
走出醫院大門,洛則想想,不對啊,自己來這兒干什么來了?不是要把蕭穆春拖回去上班的嗎…
果然,與蕭穆春斗,無論是斗志還是斗勇,下場都是慘敗。
想跟他賣慘,結果被人幾句話一說就不由自主同情他了,怎么搞的。
洛則扯了扯領帶,試圖緩解胸口那種憋悶的感覺。
深呼吸好幾次,才驅車離開。
既然斗不過人家,還是回去公司賣命吧。
蕭穆春不回公司就算了,連蕭震也不去,這兩父子一個比一個能躲清閑。
打發走了洛則,蕭穆春繼續心安理當的看著手里的書。
這書是向柚柚拿來的,要擱以前,他是絕對不會對這類書多瞄一眼的,看這些無病強說愁的文字簡直是浪費時間,他只會對經濟類的書籍感興趣。
不過這兩天偶爾翻幾頁,竟覺得也有些意思。
向柚柚回來時,手里拿了份報紙,問他要不要看,蕭穆春掃了一眼那版面,就是什么娛樂報,隨即搖了搖頭。
對這些明星八卦,他向來懶得關注。
報紙是向柚柚在護士臺拿的,那里有個報架,每天早晚都有最新的報紙,可以隨意取閱,本來向柚柚也幾乎不看娛樂報,她沒有追星的愛好。
不過今天報架那兒聚集了好幾個女人,拿著張報紙擠在一塊兒看,還興致盎然的議論著什么,向好奇心大起,問她們發生了什么事兒。
其中一個女人一指報架,“拿份娛樂報看看就明白了,大新聞。”
另一個糾正,“什么大新聞,是大丑聞才對。”
就這樣,向柚柚順手拿了這份報紙回來。
走到病房的時候,她的好奇心其實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所以才順口問蕭穆春看不看報紙。
“奇怪,哪里有什么大丑聞?”她坐在那兒,一邊翻著報紙,一邊自言自語的嘀咕。
那女人不是說什么大新聞,大丑聞的,她都快翻完了也沒見什么大丑聞啊。
都是某明星要開演唱會了,某某的專輯又突破多少銷量,某某正式官宣和某某戀愛中…
連個離婚的消息都沒有,哪里有丑聞。
騙人!
向柚柚憤憤的合上報紙,下一步就想把這份報紙扔進垃圾桶了。
忽然,她注意到封面上的一張占幅蠻大的一張照片。
這不是喬傾嗎?
向柚柚還默默感嘆了一下,生在富豪之家不想出風頭都難,喬傾又不混娛樂圈,居然娛樂報的封面都刊她的照片。
照片上的喬傾一身紅裙,像一朵開的如火如荼的鮮花,明艷綻放。
除卻遭人厭以外,其實喬傾也算得上是風姿綽約。
視線移動,向柚柚注意到照片旁附的文字,標題:“震驚!喬氏大公主臨產,孩子生父卻成謎。”
下邊幾行小字是內容,寥寥幾行,信息量卻極大。
向柚柚看完,嘴巴驚成了O形。
一直覺得媒體記者用詞夸張,搞噱頭。
但是現在向柚柚覺得震驚這兩個字用的太貼切了,因為連她都震驚了。
如果這篇報道的內容真的屬實,那可真算得上是件丑聞。
剛才她太心急了,壓根沒留意封面,直接翻開了報紙找新聞,原來她們口中的大新聞是在頭版。
“怎么了?娛樂圈發生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了?”蕭穆春問道。
“你怎么知道?”
“你的表情出賣了你。”
瞪著那張報紙好久了,沒有什么驚動的事兒,哪會這樣子。
向柚柚點點頭,“真的很驚天動地,簡直顛覆了我的三觀。”
蕭穆春伸出手,向柚柚把報紙遞了過去,他掃了幾眼隨手扔到了一邊。
看他沒什么表示,向柚柚不滿道,“這還不夠震驚?”
“不就是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她老公的嗎,就她那品性,也不足為奇。”蕭穆春輕描淡寫。
同為上流社會階層,大家對喬傾的評價和認知都是水性楊花,通常是腳踏好幾只船,所以能出這樣的事兒,倒也沒什么稀奇了。
“可是這上面說,孩子的爹是娛樂圈大佬XX,他在公眾面前一向是好好先生,和老婆好恩愛的,居然跟喬傾?還有了孩子?天啊,真是不敢想象,太復雜了。”向柚柚撫額。
“深埋的真相往往比浮出水面的要多的多。”
這才哪到哪,冰山一角罷了。
“她好像快生了,這下子,生孩子也別想安靜的生了。”這種消息一出來,還不得被大批記者包圍啊。
蕭穆春淡淡的,“自作孽不可活,怪得了誰。”
“也不知道爆料人是誰,好像對娛樂圈的事情知道的很多。”向柚柚疑惑。
蕭穆春搖搖頭。
知道是誰也不會告訴你。
這篇報紙頭版并不是這件事的終結,更像是就此拉開了一個序幕。
只一天的時間,這件事就擴散的鋪天蓋地。
報紙,雜志,網絡,一切能引發輿論的地方都有這件事的存在,
通過一篇又一篇的報道,一個又一個內幕帖子,這件丑聞的神秘面紗也漸漸被揭開,照片,視頻,文字,滿滿的證據使這件事逐漸發酵,愈演愈烈。
有人預測,這件事恐怕不單是無聊者爆料那么簡單,或許是有人想整治喬家,從這兒開始下手而已,這么來勢洶洶,很明顯來者不善,不搞垮喬氏一定不會罷休。
一時間,傳言紛紛,而喬氏的股票也直線下跌。
喬老爺子氣的大罵了兒子一頓,喬意軒勒令喬傾待在家里,哪兒也不許去。
聽著女兒被關在屋里哭天搶地,段雅試圖求情,喬意軒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都是你教的好女兒,丟盡了喬家的臉,從今天開始,你也在家好好反思,沒我的允許,哪兒也不許去!”
“喬意軒,你別太過分了,傾兒就算做錯了什么事兒,可她也是我們的女兒啊,她現在大著肚子,你關著她,萬一她著急上火的想不開怎么辦?”
喬意軒冷哼,“她要是有這個骨氣就好了。”
“你什么意思啊喬意軒,你巴不得女兒出事是吧…”段雅氣急敗壞的沖他喊叫,喬意軒卻懶得搭茬,急匆匆出了門。
公司現在也是一鍋粥,說什么的都有,他還要去穩定軍心。
喬傾的事表面上并不會影響到喬家的公司,畢竟她又不參與管理運營,可是人心都是活的,最會審時度勢,覺得勢頭不對就會重新考量。
這不,從早上到現在,新項目的合伙人已經有兩個打來電話要求撤資了,喬意軒能不急嗎,都急的火上房了。
再沒有好辦法應對,公司將會面臨很大的危難。
思來想去,絞盡腦汁,他也想不出到底是哪個對手來整他們家。
怎么會知道這么多事情,喬傾肚子里的孩子,他們都以為是齊景豐的,居然外人能知道內情,而且也不知道對方還知道些什么,真是越想越讓人冒冷汗。
見老公憤然離開,段雅也是焦頭爛額,這次的事確實不小,太大的動靜了,而且來的無聲無息,一點征兆都沒有。
她正在廳里站著,忽然看到齊景豐從樓上下來。
段雅抓住救命稻草般,“景豐,原來你在家啊,你說這事兒咱們該怎么辦啊,你是傾兒的老公,不然由你出面澄清一下,就說孩子是你的,那些不過是造謠,應該還是有說服力的。”
“我出面澄清?”齊景豐冷笑,“怎么澄清?拿什么證明孩子是我的?”
“孩子預產期就下周,我們耐心等幾天,等孩子生了,我們可以做親子鑒定,到時候就能叫他們無話可說。”
“親子鑒定,怎么鑒定?”齊景豐的表情不知道是怒還是覺得可笑,“喬傾已經親口跟我承認了,孩子確實是別人的,是別人的,不是我的,你聽明白了嗎?”
段雅臉色一僵,隨即又道,“這個我們可以想辦法,是誰的都沒關系,我可以拖關系幫忙做一份我們想要的鑒定結果出來,你只需要出面就好,其他的我來搞定,這年頭,有錢能使鬼推磨。”
“別再自欺欺人了!”齊景豐打斷她,“你們不累我還累呢,這個便宜爹你們找別人當吧。”
說完,他邁步往外走,段雅這才注意到齊景豐手里拖著的行李箱。
她感到奇怪,也隱約覺得不妙,不禁皺眉問道,“你干什么去?”
齊景豐冷冷道,“從今天起,我不會再回這兒住,離婚協議書擬好了我會找律師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