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其實心里害怕的要死,這安瑤可是牛頭山主母,她哪里敢在安瑤面前橫行霸道啊。
但龐飛又交代了,讓他們必須配合演戲,這不,她也只能聽從了。
如今被安瑤一把拽開,她倒是能暗暗地松一口氣了,不然坐在那里的時候她是左右都不安心,感覺整個人都不是自己的了一樣。
不過,這被安瑤拽著拉起來,只是度過了第一步,接下來還有很多步需要她去配合。
定了定心神,保姆裝出一副橫行霸道的樣子來,指著安瑤的鼻子罵罵咧咧,“你…你還以為你是以前的主母呢,你不是了,家主說了,既然你要走,那就讓你永遠別回來了。他堂堂的獵虎三省的王,還怕娶不到老婆還是怎么的,走了一個你,他立馬就能找一大堆的老婆回來。”
“你給我閉嘴!”安瑤氣的渾身發抖,胸口劇烈起伏。
見安瑤似要發怒,保姆害怕了,她本來心里就怕的要死,被安瑤這么一嚇唬,更是嚇的要命,這心里都產生畏懼感了。
接下來的話,她是斷然不敢再亂說了,給自己找了個臺階,灰溜溜的離開。
一離開安瑤的視線,保姆就趕緊用手拍著胸口。
天吶,她在這山頂別墅呆了這么久,還是第一次這樣子跟安瑤說話,真真是快要嚇死了。
這回頭安瑤回了牛頭山,還不得找她算賬?
家主也真是的,主母愿意回來就趕緊讓她回來不就行了,還非要搞出這么多的幺蛾子來。
不光是保姆心驚膽戰的,那些演戲的護衛們也是一個比一個心懸的厲害。
這份差事實在是太難了,太難太難了,比打仗還難!
每個人都在心里期待著,龐飛和安瑤的戲碼趕緊結束,他們就想象以前一樣,保護這牛頭山的安危就好,至于這些演戲啊、撒謊啊這些事情,真不是他們能干的。
而龐飛呢,把這些爛攤子留給岐峰他們,自己倒是樂的逍遙自在,跑山上喝酒去了。
來牛頭山這么久,他可還沒好好地欣賞過這里的景色,今兒個倒是能安靜下來好好欣賞欣賞。
一個人一邊欣賞著山里的景色,一邊喝著小酒,日子別提多逍遙自在了。
等太陽爬上頭頂,氣溫慢慢升高,他才提著酒壺慢悠悠地回到別墅區。
護衛們和保姆見他回來,一個個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無不高興不已。
岐峰低低地將安瑤回來后的事情跟龐飛說了一遍,龐飛嘴角維揚,勾勒出一抹淺淺的微笑,“挺好的,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保姆苦不堪言啊,“家主,您這是干什么呢,看把主母給氣的,差點沒把家里給砸了。我就怕您這要再氣下去的話,再把人給氣走了,可怎么得了。”
“放心,我自有分寸。”龐飛說。
保姆還想再勸慰兩句,偏在這時,安瑤從別墅里氣呼呼地殺了出來。
眾人不敢再跟龐飛絮絮叨叨,一個個立馬又恢復演戲狀態。
安瑤雙手叉腰,氣勢洶洶,那雙烏黑的眼睛,像是要噴出火來一樣。
她徑直來到龐飛面前,憤怒的手指指著龐飛的鼻子,“你真的要把我換掉是嗎?”
“哪里是我要把你換掉,分明是你要把我換掉,我這是沒辦法了,才給我重新找一個的。”龐飛醉醺醺的,一張口,滿嘴的酒氣。
安瑤直接氣的爆了粗口,“你放屁!我之前跟你說過,我就是想出去待一段時間,等我想通了想明白了我自然就回來了。我沒說要把你換掉,也沒說不回來,分明是你見異思遷想招蜂引蝶,還要把責任往我身上推。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我真是看錯你了。枉我之前還那么相信你信任你,以為你真是個模范丈夫呢,哼,現在看來,你當初對我說的對我做的,都是演戲的吧。”
“我沒演戲,當初我對你說的對你做的都是我發自內心的,但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孩子們又都不在我身邊,我一個人多無聊多寂寞。你是在外面成天吃香的喝辣的,跟你那好閨蜜沒事了逛逛商場看看電影的,我呢,我閑的沒事干,不給自己找點樂子我干嘛去?”
“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還這么理所當然的,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安瑤氣的破口大罵。
岐峰和一眾護衛們心里那是一個叫苦連天,心想我們可跟家主不一樣,不對,家主也不是你說的那樣。
要不是家主為了逼著你回來,他也不至于這樣。
哎,反正這二人就是太有意思了,一個想著另一個回來,一個也確實想回來了,但就是誰也不肯松口。
到底圖個什么啊?
龐飛無所謂地聳聳肩,提著酒瓶子往回走。
進了別墅,他就跟一灘爛泥一樣,往沙發上一趟,繼續睡覺了。
這副樣子,完全就是沒將安瑤放在眼里放在心上。
感情她在這氣的要死不活的,這混蛋卻壓根就沒把自己的話往心里去。
安瑤就是覺得,龐飛以前說的那些話就是騙人的,是哄自己的,根本就不是他的真心話。
什么三千萬的水晶之戀,幾千萬的玉手鐲,幾千萬的玉佛…
這些東西對他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他花這些錢的時候,根本不會心疼。
可笑的是,自己還把這些東西當寶貝一樣珍藏著。
騙子,都是騙子!
安瑤氣的直接將水晶之戀脫了,將手腕上的玉鐲和脖子上的玉佛也都摘了。
她將這些東西一股腦塞進龐飛懷里,烏黑的眼睛里擒著淚水,“我看你以前說的那些話,你怕是早就忘記了。男人,都一個德行,這些東西,還給你,從此以后,你愛干嘛干嘛去,跟我半毛錢關系沒有。”
“嗯。”龐飛翻了個身,懷里面的鞋子、玉鐲等“嘩啦啦”掉在地上。
安瑤心疼的不得了,這些東西,每一樣都是價值不菲的寶貝,這要是摔壞了,可就是幾千萬沒了。
龐飛不心疼,她不能不心疼。
想走,又舍不得那些東西,不走吧,又著實咽不下這口氣。
想來想去,她還是選擇了前者。
走過去,將那些東西一一撿了起來,用衣袖擦了又擦。
“這些東西是你送給我的,我憑什么還給你的,我就不還。我不但我不還,我還要讓你大出血。想招蜂引蝶,沒可能,除非咱兩離婚了。可我不能白白吃虧,要離婚的話,你就得給我一半你的財產,不然你就休想。”
一面說著,一面將那些東西穿戴在自己身上。
龐飛其實根本沒醉,所以安瑤的這些話,他全都聽見了。
差點沒忍住,笑出了聲。
還好還好,關鍵時刻沒掉鏈子。
安瑤將那些東西穿戴上之后,“蹬蹬蹬”著走出別墅。
龐飛豎著耳朵聽了一下,只聽得安瑤出去了對岐峰等人訓話,“我告訴你們,只要我和龐飛一天沒離婚,我就一天是你們的主母,是這牛頭山和這獵虎三省的女主人。你們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
“你,趕緊進去,把別墅里面給我打掃干凈。你,讓你的這些屬下,一個個都打起精神來,吊兒郎當的,像什么樣子。還有那些狗狗,趕緊給他們弄到狗舍去,看看這別墅里面都被它們搞成什么樣子了。”
沒人聽她的,這些人就好像一個個都是聾子一樣,兀自該干嘛還是干嘛。
安瑤屏氣凝神,用力壓制著怒火,不讓自己失去理智。
面對此情此景,任何的暴躁和發脾氣都是沒用的。
要對付這些人對付龐飛,還是得用智慧。
“打從今兒起,我就搬回這牛頭山住了,我就不信了,你們這一個個的,我還收拾不了了。”安瑤不服氣地說。
屋子里,龐飛嘴角維揚,扯出一抹勝利的微笑。
看,這場對峙,到最后還是她贏了。
可是啊,要讓安瑤心甘情愿地回來,還真是很不容易啊,廢了這么大的周折,這么多的人陪著演戲,也太難了。
不過,好在成果是喜人的。
拉過抱枕,龐飛枕在上面,踏踏實實地睡起來。
這安瑤回來了感覺就是不一樣,哪怕跟龐飛一句話不說,哪怕跟龐飛不對付,哪怕吵吵鬧鬧的訓斥個不停,龐飛心里也是踏實的。
自打安瑤離開牛頭山之后,龐飛可是一個好覺都沒有睡過,今兒個,總算是可以踏踏實實無憂無慮地睡個好覺了。
這一覺,睡的還分外的踏實。
一覺醒來,天都蒙蒙黑了。
龐飛是被安瑤的吵鬧聲給驚醒的,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只見原本凌亂不堪的客廳,竟是變得井然有序起來。
保姆正在那收拾。
見龐飛醒來,保姆躡手躡腳跑過來,小聲嘀咕,“家主,主母說我要不干這些活,就要把我辭退了,我實在沒辦法了,您可別怪我啊。”
“我這茬子是演不下去了,我已經被主母給制服了。我…我先走了,我還有好多活要干呢。”
二人正說著話,只見安瑤從樓上下來。
保姆趕緊拿著掃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