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露一直惶惶不安的,說是去鬧事,結果把人給打了,也不知是死是活,真要出了人命可怎么辦?
出了這樣的事情誰也沒料到,到底年紀尚輕,一群小女生嚇的六神無主,那幾個來幫忙的都在推卸責任,特別是那個拿磚塊砸人的,說她也只是為了那張演唱會門票才那么做的,還要安露自己承擔責任。
“走走走,都走都走。”安露心煩意亂,把一幫小姐妹們全趕走了。
人一走,她更加慌亂了,一會想著警察來抓自己,一會想著被關進去如何如何地凄慘,想著想著就把自己給嚇哭了。
這種時候唯一想到能幫自己的,也就只有姐姐安瑤了。
“露露,你到底怎么了,別哭了,先說說到底怎么了?”
安露越哭越傷心,越哭越難過,“姐,我…我好像殺人了,我…我要被抓去坐牢了,我好怕啊,姐,我該怎么辦啊?”
安瑤驚嚇不已,“你說什么?你殺人了?你殺誰了?”
“林靜之,嗚嗚嗚…”
“你…”安露和林靜之沒關系,這丫頭鐵定是因為她和龐飛的事情去找林靜之算賬的,說到底丫頭也是一片好心,這個時候去責怪她未免也太讓她寒心。況且,以安露的手段,還不至于真的去殺人,估計是闖了禍嚇到了,以為自己殺了人吧。
安瑤問,“你在哪,我現在過去接你。”
“就在你酒店門口,我不敢進去。”
安瑤掛了電話,急匆匆跑下來,安露蹲在酒樓門口雙手環抱著膝蓋,肩膀一聳一聳的,樣子極其可憐。
安瑤將她拉起來抱在懷里安慰,“沒事沒事,肯定會沒事的,我現在就給林靜之打電話,問問她那邊情況怎么樣?”
電話打過去,安瑤詢問了幾句,得知林靜之并無大礙。
這件事到底是安露做的不對,賠禮道歉是必須的,“改天我帶露露親自去跟你賠禮道歉。”
聽聞林靜之并無大礙,安露一抹眼淚,態度瞬間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原來沒死啊,害我哭了半天,我看那女人分明就是裝的,不,她就是故意的。她肯定把這件事跟我姐夫說了,我姐夫肯定誤以為我是故意的,挑撥離間,這分明就是挑撥離間…”
“露露。”安瑤實在無語,“這件事情你別管了好不好,讓我自己來處理吧。”
安露道,“姐,你怎么自己處理啊,姐夫那么晚回來你也不問緣由,那他老是往哪個狐貍精那跑,你們的感情能和好嗎?我這不也是為你擔心呢嘛。我還想起一件事,你知道我今天去找林靜之算賬的時候碰見誰了嗎?”
“誰啊?”
“沈凝心,就是水云間ktv的那個頭牌,她和林靜之手挽著手,宛如親姐妹一般有說有笑,兩個人提著一個菜籃子,看樣子是住在一起的。”
“你說一下子兩個狐貍精,我姐夫是個正常的男人,你又不肯跟他同房,他肯定經受不了那么大的誘惑的啊。”
安瑤臉色不太好看,同房不同房的又不是她說了算,如今龐飛住在他那個小房間里像是上了癮一樣,總不至于讓她提出讓他搬回去住的意見吧?
再者,她從來不屑于用身體去拴住一個男人的心,可如今危機擺在眼前,不由得她不去擔心了。
縱使在相信龐飛,再相信林靜之,可對那個沈凝心,她是沒什么信任感的。
龐飛時常回去的晚,莫不是真和那兩個女人在外面廝混?
“姐,你看…”安露躲到安瑤身后,渾身顫抖。
龐飛怒氣沖沖走過來,不管安瑤的阻攔,硬是將安露從她身后拽了出來。
安露怕的要命,“姐夫,姐夫你干嘛啊,你弄疼我了。”
“現在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帶人去鬧事很爽是不是?打賞了人很牛逼是不是?”龐飛力氣大,安露那小胳膊小腿的哪能是他的對手,被其死死拽著手腕動彈不得。
安瑤到底不忍心,勸龐飛先冷靜冷靜,有什么事情坐下來慢慢說。
安露跟著幫腔,“是啊,姐夫,有什么事情坐下來慢慢說嘛,你別這么心浮氣躁的行不行?”
龐飛是很生氣,但這畢竟是自己的小姨子,不能真把她怎么樣?
三人在安瑤的辦公室里坐下,安露懼怕不已,躲在安瑤身后不敢出來。
龐飛自始至終都冷著臉,目光深邃,看不透他的心思。
安瑤主動承認錯誤,“這件事是露露的錯,我已經跟靜之聯系過,回頭我會帶著露露去跟她賠禮道歉,并且保證以后不會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龐飛找到這里來,并不是要拿安露興師問罪,就是想給她個警告,讓她以后不敢再亂來。
今兒個的事情是個萬幸,若是那石頭再偏一點砸中了太陽穴,可就出煩了。
安露這丫頭太任性妄為了,的確是該好好管教管教,如今安瑤主動出面承認錯誤,并且愿意管教安露,那他自然也不好再深究。
到底是一家人,不該鬧的太難看。
安瑤將安露從身后拉出來,讓她親自向龐飛保證。
安露做發誓狀,“我保證,以后再也不給林靜之找麻煩了,但我有個前提,那兩個女人不能再勾引你。”
說完,一溜煙鉆到安瑤身后。
龐飛甚是無語,但轉念一想,這些話從這丫頭嘴里說出來,倒也符合她的性子。
說來說去都是因誤會而起,既然如此,那他把話說清楚便是,“我和靜之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錯不在她。”
這話讓安瑤多少有點不舒服,龐飛的意思是錯不在林靜之,那就是在她安瑤了?
她自己明白這個理是一回事,從龐飛嘴里說出來就又是一回事了。
神色不太好看,也不想跟龐飛起爭執,現在兩個人的矛盾夠深的了,不想再制造麻煩了。
龐飛起身要走,呆在這里無話可說也是尷尬,倒不如離開。
安露在背后推搡安瑤,示意她趕緊將龐飛留住。
安瑤心里其實是很想留住龐飛的,可就是拉不下臉面,幾次到了嘴邊的話就是說不出口。
安露恨鐵不成鋼,“姐,我真是要被你氣死了,你剛才為什么不把姐夫留住啊?”
“我…”安瑤無法辯解,臉面這東西有時候真沒那么重要,特別是明知道自己有錯在先,現在不過是讓她承認自己的錯誤,主動提出和龐飛搬回一個房間,就那么難嗎?
“你看姐夫剛才走的那么決絕,一點留戀的感覺也沒有,再這樣下去,你們就真完蛋了。雖說不離婚,可這跟離婚了又有什么區別?”
“姐,我是發現姐夫現在為什么不在像以前那樣喜歡你了。你看看你,又不溫柔又不體貼,還不跟姐夫同房,你再看看那個林靜之和沈凝心,一個善解人意溫柔善良,一個嫵媚妖嬈身材又好,我要是個男人,我肯定也選她們。”
“你說夠了沒有?”安瑤本就心煩,被安露這么一番奚落,更加心煩。
安露還想再說什么,被安瑤以工作要忙為理由趕了出去,“回去好好在家里呆著,不許亂跑,下班后我去接你,咱們一塊去跟林靜之賠禮道歉。”
安露是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痛,適才誤以為殺了人的膽戰心驚這會子是忘的一干二凈的,嘴上依舊是得理不饒人的架勢。
安瑤沒心思理會她,如今林靜之離職,酒樓的很多事情都堆到她頭上來,每天都有處理不完的事情。
她還得忙著給酒樓拉投資拉資源,最近競爭越發激烈,實在艱難。
工作工作做不好,家里的事情也處理不好,有時候她覺得自己很失敗。
下班后,安瑤先回安家接了安露,然后去商場買了一些補品之類的東西,帶著安露去林靜之那賠禮道歉。
門一開,映入眼簾的是沈凝心那張不施粉黛但卻依舊傾國傾城的面容,一身家居服配著那碎花圍裙,美艷又不失生活氣息。
安露也算是閱人無數,卻也被沈凝心這身樣子給驚艷到了。
“安總?”沈凝心望向安瑤身后的安露,神色復雜,不知道該不該請她們進來。
林靜之聞聲出來,見是安瑤,十分熱情,“安總,你怎么來了,快請進。”
當事者都發話了,沈凝心沒有不讓進的道理。
林靜之十分熱情,親自倒水。
安瑤讓她不用那么客氣,“今天我帶露露來是跟你賠禮道歉的,這丫頭生性莽撞,不該動人。露露,快跟靜之姐姐道歉。”
安露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來,“對不起。”
言語間哪里有半分誠懇道歉的意思,不過林靜之也不在意,安瑤能帶著安露親自來道歉,已然讓她很是意外了。
“不打緊的,就是擦破點皮,還麻煩你親自跑一趟,怪不好意思的。”林靜之向來這樣,連安瑤都很喜歡她的性格,更何況是在安家處處受委屈的龐飛了。
將禮物送給林靜之,一時無話,氣氛有些尷尬。
倒是林靜之率先打破了尷尬局面,“安總,我這一走,酒樓肯定很忙,你一個人應付得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