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交談
程西西暗罵一句：“狡猾的男人！”
故意不出現在她面前，讓她稀里糊涂，只能像玩偶一樣，被動接受這一切。
沈鋒毅看她咬牙切線的模樣，心里不禁擔憂，少爺做的這個決定是否正確。
“師傅，你告訴我這些，不僅僅是暴露你和他的關系吧？”
程西西口中的這個他，自然指的是顧延安。
沈鋒毅不緊不慢的起身，吩咐道：“把門關了，你們跟我上來。”
程西西和林雨桐對視一眼，這架勢就是要密談。
兩人關了門，來到二樓，沈鋒毅已經在練武房等著。
他指著前面的空地說：“坐。”
程西西和林雨桐依言坐下來。
經過短暫的思考，程西西也想明白了，這件事是避不開的。恩惠已經受了，沈鋒毅選擇開誠布公的談，而不是直接用命令的口吻，這對她們來說已經是最好的處境。
想明白程西西精神也房輕松了一些。
林雨桐情緒倒是沒什么變化，于她而言，除了在張家，到哪里都無所謂。
甚至他心里隱隱感激這個把她送入無名島的人，讓她習得一身武術，能有機會親自報仇！
“你們兩個都是聰明的孩子，馬上畢業在即，怎么來的無名島，你們心知肚明。”沈鋒毅一邊說，一邊注意她們的變化，兩人很冷靜，表現他很滿意。
“雨桐，你有什么心愿嗎？”
被點名，林雨桐有些意外，或許是沈鋒毅眼中的鼓勵，她點點頭：“有，我要出島殺一個人。”
沈鋒毅道：“殺人犯法的。”
“犯法我也必須要殺！”林雨桐語氣很堅決。
沈鋒毅道：“如果我可以幫你清掃證據，讓警察查不到你，你能心甘情愿幫我做事嗎？”
林雨桐毫不猶豫的點頭：“好。”
程西西在心底暗嘆一聲：答應的這么爽快，終究還是年紀太小了。
她開口問道：“師傅，幫你做事有期限的嗎？還有要幫你做什么事情？殺人放火也是幫你做事。”
經提醒，林雨桐才反應過來，連忙道：“殺人放火的事情我不干。”
沈鋒毅態度和善的對林雨桐說：“放心，你們所做的事情，一定是你們心甘情愿的。”
得了他的保證，林雨桐放下心來。
沈鋒毅頭一扭，看著程西西，“你呢？有什么心愿？”
程西西心底敬重沈鋒毅，不跟他繞圈子周旋，直接道：“師傅，需要我們做什么直說吧。”
沈鋒毅道：“這些不急，你先說說你有什么心愿。”
“…”程西西無奈只得道：“沒有。”
她想要自由，想要無拘無束的活著，這些沈鋒毅都給不了，又何必說出來。
況且，程西西對沈鋒毅的話，保持懷疑的態度。
林雨桐說不愿意做殺人放火的事情，沈鋒毅沒有正面回音，這就很有問題了。
秘密培養人，做的就是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好了，說出來反而傷感情。
不管怎么樣，沈鋒毅對她們的態度，已經大大超出她的預想，哪怕他在林雨桐的問題有所回避，她也愿意做一些事情。
程西西心里已經做好了建設，就像林雨桐說的這樣，不管那個少年一開始是什么用意，既然她們習得一身武功，作為回報，也是應該的。
人家做生意也講究合作，程西西在心里安慰自己。
這是一種與其說這是交易，不如說這是一種對命運的妥協。
得到程西西的回應，沈鋒毅神色變得嚴肅起來，他開口道：“還有一個星期你們就會畢業，到時候你們隨著其他學生一起出無名島。”
程西西和林雨桐聽得認真，同時點頭道：“好。”
沈鋒毅目光放在林雨桐身上，“雨桐，出無名島后，有人會跟你聯系，聯系方式出無名島之前我會交給你。”
林雨桐點頭：“好。師傅，那我…”出無名島要殺李珍美的話，她沒有說出口。
沈鋒毅明白她的意思，接道：“和那人聯系后，你想做什么直接告訴他，他會幫助你的。”
林雨桐問：“然后呢？”
“做完你所有想做的事情，他會帶你走。”
“走？”
林雨桐看了程西西一眼，又問：“走到哪里去？”
沈鋒毅道：“學習。”
程西西和林雨桐愣了一下，“我們還需要學習？”
沈鋒毅看著程西西道：“是林雨桐學習。”
程西西臉色一變，“這么說，我和林雨桐要分開？”
林雨桐也變得不安。
在她心里，無論要做什么，或者是到哪里，只要程西西在身邊，她就會變得安心，一想到要和程西西分開，她的心就慌了。
“師傅，我們能不能不分開？”
沈鋒毅搖頭，“你們必須要分開。”
“為什么？”林雨桐不解，“無論要做什么，我們在一起行動不是更好嗎？”
“你們兩個是獨立的個體，不可能永遠呆在一起，你現在過于依戀一個人，這是一個缺點。”沈鋒毅道：“這種缺點是致命的。”
“可是…”
“雨桐。”程西西打斷林雨桐的話，“你先別著急，讓師傅說完。”
林雨桐看了她一眼，眼底焦慮清晰可見，卻只能耐下心來。
沈鋒毅暗自對程西西贊揚一番，繼續說：“雨桐你別擔心，等師傅把無名島的事情交代完，會跟你回合。”
“師傅您也出去啊？”這對林雨桐來說，又是一個驚喜。
程西西則很是意外。
沈鋒毅含笑著點頭：“既然叫我一聲師傅，師傅總要教你一點什么，才對得起這聲師傅。”
“那…”林雨桐看了程西西一眼，躊躇道：“那為什么小西不能跟我一起學習…”
程西西先沈鋒毅一步開口，笑著說：“沒聽師傅說嘛，你太粘人了，等你不這么粘人的時候，師傅就會讓我們一起學習了。”
林雨桐低著頭，小聲嘟囔：“可是我不想跟你分開。”
程西西笑了笑，沒有回話。
她想到那個少年的話，目標是她啊。
對方實力這么雄厚，這么堅決，就算她再怎么掙扎，都是徒勞。
既然如此，她何不坦然接受，無論以后要面對什么，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再說了，就沖沈鋒毅對她們的態度，事情或許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
沈鋒毅本領有多強，她雖然沒有見識過，但絕對很強，林雨桐能跟他學習其他本事，再好不過。
程西西抬起頭，看著沈鋒毅道：“師傅，那我呢？”
林雨桐也看著沈鋒毅，她也想知道程西西不跟她一起學習，要做什么。
沈鋒毅的回答很簡單：“替我完成一件事情。”
程西西沒有問什么，而是問：“非我不可嗎？”
“對，非你不可！”
“哦。”程西西沒有異議，很和平。
從辦事處出來以后，天色已晚，回宿舍的路上，兩人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躺在床上，林雨桐翻來覆去沒有睡意。
她擁著被子做起來，黑暗中，她看不清程西西的臉，但知道她絕對沒有睡。
“怎么了，睡不著？”率先開口的是程西西。
林雨桐“嗯”了一聲，從床上下來擠到程西西床上去。
程西西往里面挪了挪，兩人并排躺在床上。
林雨桐有一肚子話想跟她說，動了動嘴，卻什么也沒有說出來。
屋內一片安靜，仿佛天地之間都靜下來。
“雨桐，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么答應師傅做任務？”程西西的聲音，打斷一室靜謐。
林雨桐輕輕“嗯”了一聲。
她是很想問，可是就問不出口。
同樣是師傅的徒弟，程西西年紀比她小，武術比她強，她還在學習，而程西西卻要去做任務。
當初是程西西把她帶到辦事處，認沈鋒毅做師傅，她覺得很對不起程西西。
平時程西西總有辦法，擺脫她不想做的事情，今天師傅說，讓她做任務的時候，她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說，這壓根就不像平時的她。
從師傅那里出來，程西西情緒淡淡的，不開玩笑，不逗趣，這讓她不得不多想，程西西是不是生氣了。
而她因為心里的歉意，一肚子話說不出口。
程西西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繼續說：“雨桐，人生在世界上，總要做許多不愿意，和身不由己的事情。
咱們分開了后，遇到事情你要學會忍耐。還有認真跟師傅學習，要不斷強大自己，知道嗎？”
林雨桐聽到這些話鼻子一酸，都到這個時候了，小西還叮囑她，安慰她，她心里越發難受，啞聲道：“小西你不怪我嗎？”
“怪你？”程西西偏過頭，不解的問：“為什么要怪你？”
“要不是我，跟在師傅身邊學習的人就是你。對不起。”
程西西聽到她的話，哭笑不得。
“雨桐，你是不是傻？”
“啊？”
悲傷的情緒醞釀好，林雨桐眼中的淚水都涌出來，聽到這話愣住了。
小西好像…沒生氣誒。
程西西道：“他們的目標是我，你是受害者，要自責，也該是我自責，你完全就是被牽連的。
就算沒有你，我還是同樣要去做任務，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