棟子傷停,要比高拉特歇菜更讓中國隊鬧心。
雖然前四場每場丟球,但中國隊的防線仍然表現出了極其穩定的實力,并不遜色八強其他七支。可你要說球隊的防守就此達到了歐洲勁旅的層次,卻也是扯淡,中國隊的防守深度很成問題。
馬蔣蛋棟之外,沒有整體水平接近的替補,事情就是這么簡單。
棟子傷了,可比賽還要繼續,斯福扎有兩個選擇,但各有利弊。一是用鄭誌或者馮笑庭去踢中衛,把鐵蛋挪到左后,一如和葡萄牙比賽時的后半段。
但37歲的大誌體能續航存疑,他現在是間歇式站樁踢法,定位就是鮮明的替補,踢下半場會很麻煩。
小馮經驗還算豐富,但個人能力不行,面對巴西屢禁不止的中路滲透,他坑了咋辦?
第二種辦法,中后衛不動,讓左前衛c喆客串左后。這樣一來,縱深攻擊力是保證了,但c喆畢竟不是專職后衛,讓他生扛巴西邊路的肆虐,被打哭了咋辦?
歸根到底,還是巴西這個對手太強大,直接讓中國球員個人能力上的缺陷變成了大窟窿。如果不是世界杯而是亞洲杯,這些其實都不叫事兒。
斯福扎為難得猛薅頭發,開戰術會議的時候,他問卓楊:你有沒有什么好建議?
卓楊說:“咱們帶了八個后衛,不用難道供著當爺?比這更難的仗都打過,怕個錘子。”
扎哥一拍桌子,與其前怕狼后怕虎,不如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復雜的不好選擇,咱們就來最簡單的。于是,最直接的對位換人,左后衛替補江志鵬。
大鵬今年29歲,五年前進入國家隊常備名單,算是國足資深龍套。
給了機會就要把握住,比賽第8分鐘,面對威廉和法格納在邊路的雙套玩法,大鵬瞅準時機將足球破壞出了底線。
處理得說不上好壞,但卓楊還是給大鵬豎了大拇指。
威廉開出角球,卓楊根本沒理睬內馬爾、熱蘇斯那幾個小矬子,見到蓬蓬突然從中路竄向前門柱再前邊,立馬就跟了過去。
距離有點遠,想和蓬蓬拼頭球夠不著,但這顯然難不住卓楊。他和蓬蓬一前一后同時起跳,蓬蓬在搶點,卓楊用大腦袋封住了他直接甩門前的線路。
31歲的蓬蓬老油條了,他似乎知道卓老大在屁股后面要干什么,頭球沒甩也沒點,而是輕輕一蹭,弧度不高,足球剛好過了卓楊的頂,球速也不快,輕飄飄落向前門柱。
這個處理球太聰明了,沒有十五年壞水,絕對干不出來這么雞賊的事。
因為被卓楊封住了身后,中國球員都以為蓬蓬只能把球點去弧內和白點一帶,因為那里有內馬爾和熱蘇斯,或者大力些頂去后門柱,保利尼奧那邊出沒。
所以他這么蹭蹭我不進去的前點,出乎了所有人意料,甚至包括隊友,只有搭檔蒂席心有靈犀。
作為默姥爺特薩克的徒弟,蓬蓬這些年進過不少頭球,比他更能進頭球的后衛,是蒂席,這兩個貨在定位球時簡直就是奪命雙煞,斯通斯和拉波爾特跟他倆一比就是兩坨屎。
蒂席突然出現在前門柱,而且就在小禁區里,閆駿麟都被驚呆了。
這他娘的就是近在咫尺的空門呀!別說拿腦袋頂一下,就是吹口氣、吐口痰、放股屁,它也進了。
關鍵時候還得看卓楊。
其實他也沒什么辦法,甚至因為起跳后眼睛盯著前邊的蓬蓬,根本就不知道身后怎么回事。而且就算看到蒂席撲空位,距離5米開外也只能瞪眼看著。
被蓬蓬如此雞賊的頭皮蹭調戲,卓楊只是下意識尥了蹶子。
足球過頂,卓楊在空中突然靈感來了,身體立馬反弓型呈敦煌飛天之勢,說白了就是空中下腰。
但顯然是白搭,空中無法生根,就算把身體折疊起來,腿和腳能起來多少,上半身就得下去多少。腳掌差著一點點,并未能改變足球任何軌跡。
可這一下嚴重晃到了蒂席,如此瞬息的工夫,他猛然一怔然后再想去追著墜落的足球做動作根本來不及了。
別說拿頭頂,吹氣吐痰放屁都來不及。
足球快跌到地面了,蒂席才依靠身體本能反應很勉強也十分別扭地以半跪姿勢用大腿墊了一下,不但沒發上力還疵了。
足球晃晃悠悠被他墊起來,歪歪扭扭一頭撞在立柱上半截,再反彈下來剛好落進呈一種手足無措怪異姿勢的閆駿麟的懷里。
蒂席:“…”
反弓型的飛天卓‘啪’又反回來,‘啪’地落地。
“老卓,你會得太多了。”
“嗨,主要是腰馬合一。”
中國隊躲過一劫,隨后雙方繼續你來我往,爭奪主要發生在中場,都把陣型壓得很扁。
巴西今天擺出433和442的搖擺陣,要看右邊鋒/邊前衛威廉的位置,中國隊也差不多,中場從左至右c喆、李可、卡大西、尤得水。卓楊和艾克松在前邊,但他倆會輪番回撤,形成落位中場的影鋒甚至前腰。
第12分鐘,馬羅拿球從后場發動,敲向中間后,李可推回給邊路尤得水。
趁著馬羅空下和馬塞洛跑得肩并肩,尤老倌拐給中路的卡大西。
艾克松回迎接球,奔跑中直接反角度送出中路直塞,和他縱向交叉換位的卓楊順球油炸丸子就把費鳥過掉了。
踩上弧頂不等蓬蓬欺身,卓楊果斷拔腳抽出貼地斬,這一射的感覺非常好,瞄著死角而去,感覺應該是有了。
沒有。
蓬蓬身高190但屬于腿有188的異能人士,有點類似經典街機老游戲《街霸》中的瑜伽大師達爾錫。
紅嘎海爾!蓬蓬邁出大長腿勉強擋了一下,結果貼地斬剛好蹭了他的鞋掌,被鞋釘掛著一變向,就飛出了底線。
卓楊真想一個‘耗油跟’把蓬蓬捶上天。
“蓬,你會得越來越多了。”
“先別跟我說話,剛才扯到蛋了,咝——”
“你,那個誰…”卓楊指著門口:“過來給你蓬哥揉揉。”
阿利松瞬間興奮,眼睛里都冒著光,要不是被蒂席呵斥,他真把手套摘了。
角球攻防易手,換成蓬蓬死貼著卓楊。
尤老倌開出,卓楊如出一轍突然插向前點,基本和剛才蓬蓬‘雞賊蹭’同一個位置。但蓬蓬自不是俗人,并沒有被卓老大甩開。
兄弟兩人肩并肩起跳。蓬蓬早已不是15年前見風就倒的紙片身子板兒,相反身體對抗已經成為了他的優勢之一,饒是卓楊蠻橫,硬鋼中也占不到他的便宜。
當然,蓬蓬想要在卓楊頭頂上舒舒服服搶點解圍,也做不到。
于是,倆人在空中斗得咬牙切齒,結果互相干擾誰也沒頂到足球。
球門前中后分布著紅黃兩色錯落人群,前門柱附近費鳥和熱蘇斯把守。卓楊和蓬蓬一起失手,雙方都沒想到,足球飄過他倆迅疾墜落,費鳥和熱蘇斯下意識甩頭去解圍。
倆人都是踮著腳尖,費鳥的腦袋向里引朝外甩,熱蘇斯亮出額頭往外砸。
‘梆’
兩個貨的腦袋先撞在了一起,力量倒不大,不至于讓誰現場開瓢,甚至可能都不怎么疼。
可這樣一來,原本是頭找球的解圍,就變成了球找頭的被動挨砸。
煮豆燃豆箕,豆在釜中泣,都是曼城人,你在鬧哪樣。
球進了,沒看清砸到誰的腦袋反彈,反正是個烏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