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〇六〇章 令小城蓬蓽生輝

　　尼姆雖然是省會城市，但也還是很小，人口才20萬。尼姆俱樂部的科斯蒂埃球場也很小，18000人的坐席都無法構成一圈完整連續的看臺。

　　尼姆VS馬克思·多德朋友隊，因為卓楊和蒙二的到來，原本應該寂寂無聞的退役賽吸引來大批媒體，包括許多歐洲其他國家和來自中國的記者。更有許多球迷從外地趕來，將這座小球場搞得一票難求。

　　尼姆俱樂部也因此名聲大噪，球場邊甚至來了并不少球探和經紀人。

　　多德朋友隊的隊服是他本人親自設計的，大塊菱形的紅黑藍三色方塊圖案構成，看起來很像花里胡哨的大補丁。多德說，黑色代表他的祖籍阿爾及利亞，紅色代表尼姆，藍色象征馬迪堡。

　　多德說退役后打算去學繪畫，立志成為一名現實主義畫家。看到這件球衣，卓楊感覺多德的夢想很難實現。

　　卓楊和二哥還遇到了一位熟人，昔日馬迪堡‘丙級五老’之一的丹尼斯·勞倫。

　　今年已經37歲的勞倫是五老中年齡最大的，他在那年冬天沒有離開，而是自愿去了B隊征戰德丙，補充B隊因一線隊大量抽調而造成的后防空缺。

　　06年夏天，勞倫退役，沒有退役賽，他成為了馬迪堡俱樂部的新聞聯絡官，時常代表俱樂部發布一些官方消息和做出官方回應。因為經常回去漢諾威，卓楊和勞倫倒是常常見面。

　　當年的五老中，踢后衛的丹尼斯·勞倫和踢前腰的杰瑞·布勞恩相對實力比較突出，多德、鄧巴、湯米三人就要稀松一些。五年時間過去，37歲的勞倫和35歲的多德退役了，其他三位卻依然還在球場馳騁。

　　33歲的杰瑞·布勞恩當年租借去了漢諾威同城球隊梅彭，現在他是那里的隊長，帶領球隊從北部聯賽重返了丙級。卓楊和他挺熟，和他弟弟、漢諾威三級警員沃倫·布勞恩也很熟。

　　34歲的意大利中場肯尼·鄧巴離開馬迪堡后，回到了家鄉球隊意丙一福賈，這些年隨著福賈丙一丙二來回折騰。鄧巴隨球隊去米蘭踢足協杯預賽時，和卓楊見過幾次。當然，不是和A米和國米踢，福賈的對手是科莫和賽諾利。

　　34歲的荷蘭后腰安東尼·湯米是真沒有再見過，聽勞倫說，湯米如今在荷蘭第三級聯賽馬斯特里赫特混得很不錯，是那里的隊長兼助理教練。

　　勞倫也是接到了多德的邀請，把手頭的事情安排妥當才飛了過來。那三位老兄弟也都接到了邀請，無奈都有各自走不開的理由，真的走不開。

　　當年丙級五老之間也是個小團伙，彼此關系也類似六劍客。三四十歲的男人，基本都是在人生最忙碌的階段，家里家外一大堆繁瑣的事情，他們的缺席，多德多少有些遺憾。

　　但卓楊和蒙二的到來，無疑超額彌補了這個遺憾，也更顯得卓楊能親至是何等彌足珍貴。

　　黑臉多德拿著話筒哽咽地感謝所有人，感謝尼姆和馬迪堡，感謝卓楊和二哥，感謝家人朋友。“感謝我的朋友卓楊，他是當今足壇最偉大的球員，唯一的一個。”

　　“祝賀你，卓楊。世界足球先生和歐洲金球，你當之無愧，請允許我為你歡呼。”

　　“VivelaJohn·Young!”多德引吭高呼。

　　“VivelaJohn·Young——!”全場雷鳴。

　　‘Vive’在法語中是‘萬歲’的意思，也是法國人最熱烈的歡呼口號。

　　“謝謝大家的歡迎，非常榮幸能來到這里。但今天的主角是馬克思·多德，我們親愛的黑臉先生。”卓楊說：“黑臉是我的朋友，實際上，他在馬迪堡的時候，他是每一個人的朋友，因為他是那么好的一個人，每個人都很喜歡他。我從他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包括足球在內，黑臉都讓我受益匪淺。“

　　卓楊這是客套話，但多德的那幫朋友：我操，黑臉原來沒有吹牛。

　　比賽沒有什么好說的，退役賽而已，沒有人會真刀真槍去踢。卓楊和二哥不是那種喧賓奪主的人，愛出風頭卻不會去出那種莫名其妙的風頭，他倆又不是小豬。

　　朋友隊里既有卓楊和蒙二這種足壇大佬，也有勞倫這樣退役許久臨時來湊趣，也有幾位多德關系不錯的隊友，還有他的其他狐朋狗友，連職業球員都不是。

　　有一胖哥們兒聽說是干汽車推銷的，但卓楊懷疑以他的腰圍他根本坐不進任何一輛車的駕駛室。胖哥們兒執意要踢邊鋒，卓楊便專門多給他傳了幾腳球。

　　別看跑起來比走著還慢，可突破效果真不錯，因為沒人敢懟他，怕他摔地上起不來攤上官司。

　　在卓楊的精心伺候下，黑臉多德打進了他職業球員生涯最后兩個進球。比賽結束后，他又哭得稀里嘩啦，把卓楊的花球衣抹得一塌糊涂。

　　因為卓楊的參與，默默無聞的法國球員馬克思·多德的退役賽，要比98年世界杯冠軍隊法國所有球員的退役賽還要出名。

　　因為卓楊的到來，尼姆俱樂部緊急推出一款‘俱樂部特殊貢獻勛章’，現場授予了馬克思·多德。征得卓楊和多德同意后，尼姆俱樂部收藏了大補丁18號球衣。

　　因為卓楊大駕光臨，事前有所疏忽的馬迪堡俱樂部馬上發布官方通告，感謝法國球員馬克思·多德曾經為球隊做出的貢獻，并由俱樂部新聞連聯絡官丹尼斯·勞倫現場表達了對多德的感謝和祝福。

　　退役賽只是卓楊閑來無事過來和老朋友敘敘舊，他如今也習慣了如此鮮花簇擁的風景。但他嘴上雖然沒有明說，可心里卻暗藏著另外一個目的。

　　足球事足球解決，哪怕明知道希望渺茫，卓楊也還是想著幫二哥鮮花盛開。跟二哥在一起踢球的機會不多，所以愈發讓卓楊對今天翹首以盼。就好像買彩票，天天都買的人內心十分淡定，因為知道不可能。只有一年偶爾買一次的人，才會心潮起伏，似乎錦繡就在今晚。

　　一場無須敘述的比賽里，卓楊不停用期待的眼神看向二哥，但直到比賽結束，直到人潮褪去，二哥還是該怎樣就仍然怎樣。

　　現場開花？那只是一個傳說！

　　二哥是個天生聰慧的人，他對自己兄弟的企圖心知肚明，二哥也是個心思縝密的人，他不想讓卓楊的焦急變成擔心，所以在卓楊不斷的目光詢問中，二哥總是一副若無其事、甚至渾然不覺的樣子。

但沒有就是沒有！因為，二哥的花，不是這么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