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一章 不為肝去瞎仗義
三月最后一場比賽，皇馬要遠赴地中海深處的島國城市尼科西亞，客場挑戰冠軍杯1/4首回合的對手希臘人競技。
希臘人競技并非希臘的俱樂部，而是塞浦路斯聯賽中的一支勁旅。
塞浦路斯是個很分裂的國家，他的地理位置屬于亞洲，但文化和政治卻是歐洲的。北部的土耳其人和南部的希臘人格格不入，那兩個大國就在這個破島上各種手段盡出，斗得不亦樂乎。
俱樂部坐落在塞浦路斯首都尼科西亞，城市中間劃著一道醒目的黃線，一邊歸希臘管，一邊歸土耳其管。從希臘人競技這個名字，就能看出這家球隊的屬性。
在貝魯特、耶路撒冷、柏林、貝爾法斯特都先后彌合之后，尼科西亞被稱作‘世界上最后一座分裂的城市。’
盡管破，但畢竟是島，地中海深處的風景還是很不錯的。來到尼科西亞，看著半座充滿古羅馬風情的城市，卓楊心情悠然。
十天前他和德屠兄弟聯手，狠狠揍了一頓岑多后，本來一直小心翼翼等著岑少約架，卻直到現在，不管岑多還是岑少都沒有再露面。
助理教練米格爾·岑多打電話向俱樂部請假，說自己得了流感，然后就自我隔離了。
流感是職業球員的殺手，足球界防流感甚于防川，俱樂部讓岑多好生將養，千萬不要著急，萬事妥當之后再回來上班。反正皇馬的助理教練比狗都多，缺一個人別說耽誤事兒，不仔細點名根本就看不出來。
人浮于事，助理教練雖然掙得比球員少得多，但也掙得輕松得多。
這不關卓楊的事，又不是他給發工資，卓楊只是和德屠偷著笑。
岑多明顯是在養傷，哥倆那天下手可不輕。至于岑少為什么不出面，經過兩顆聰明的大腦分析，卓屠一致認為：岑多會足球不會打架，岑少會打架不懂足球。
所以岑少如果在皇馬體育城露面，很可能會暴露，他只好守在家里，一邊照顧被打成流感的岑多，一邊等著卓屠自投羅網。
想得美！哥倆已經決定，堅決不再去岑家，那里有高手坐鎮，而且還是摸不著底細的客場，傻逼才去冒險。
以前不知道岑氏兄弟存在取長補短，現在果斷不去虎穴才是智慧的象征。行走江湖，安全第一。
至于岑少會不會登門來找麻煩，哼哼，以為蔻蔻的復合弓是擺設么？
卓楊這段時間心情不錯，穆里尼奧卻不怎么樣，而且這些日子足壇還挺熱鬧。
皇馬在伯納烏5:1戰勝中央陸軍是在14日，卓楊和德屠兄弟倆上門去痛揍岑多是在15日。就在隔天，16號從巴塞羅那傳來消息，阿比達爾那顆一直被藥物壓制的肝臟再次出現問題，癌細胞擴散。這一次，不移植是不行了。
17日，赫拉德·阿比達爾來到馬德里，造訪了卓楊。
赫拉德是巴薩后衛埃里克·阿布達爾的叔伯兄弟，阿比達爾的親表哥。這兩年赫拉德一直和阿比達爾住在一起，名義上是管理著表弟的部分商業利益，其實就是在阿比達爾這里混著。
去年這個時候，阿比達爾肝癌被發現后，做了肝腫瘤切除手術，卓楊在醫院里見過赫拉德，跑上跑下伺候得算是很盡心。
這次赫拉德受阿比達爾委托，專程來拜訪卓楊，是想問有沒有路子從黑市上搞來肝源。
正規肝源十分緊俏，排隊等著的人一眼望不到頭，再加上配型等因素，基本上阿比達爾若想等到這個，遠不如直接投胎來得爽利。
正版難求，自然催生出了地下黑市，世界上有許多非法人體器官買賣的組織。因為政治和意識形態的原因，在西方媒體別有用心的渲染下，中國便成了最大的非法器官源頭。
阿比達爾病急亂投醫，便想讓卓楊給他指條路。
卓楊看著滿目熱切的赫拉德，把鍍鉻餐刀在五個手指間轉來轉去，強行按捺住了把這個貨的肝兒刨出來的沖動。
卓楊是正經人，當然和陰暗邪惡沒有交集。不過，憑他的五湖四海，若是真的想要，估計也不是什么難事。但是，他這次卻不能瞎仗義，因為和阿比達爾的關系沒到這個份兒。
世界上并沒有絕對保密的事情，一個人深夜的嘀咕都有可能隔墻有耳，何況許多媒體在關注著的阿比達爾之肝。卓楊如果幫了這個忙，萬一東窗事發，將會給他帶來大麻煩。
非法器官買賣的背后，是謀殺、綁架、誘拐，等等這些世界上最黑暗的東西，卓楊阻止不了陰暗，卻也不能泰然有染。
卓楊并不想讓自己那么高尚，他只是愛惜自己的羽毛，能讓他付出名聲掃地危險的人，雙手攤開十個指頭有數，阿比達爾遠遠不在其中。
卓楊直接告訴赫拉德：沒有！
沒有路子，沒有信息，啥都沒有。老子去超市買完東西還要老老實實排隊付款，我能有什么渠道？
然后卓楊就噴了赫拉德一臉口水。
“你都不考慮給你表弟捐半個肝兒嗎？你們是親表兄弟，最有可能配對成功的血親類型，你他娘的舍不得嗎？整天吃你表弟喝你表弟，連妞都是你表弟剩下的，你這會兒還不想捐半個肝兒，你他媽還是人嗎？”
“赫拉德，你是豬腦子，我幫你想。像你這樣的人，這輩子基本就這樣了，混吃等死，沾沾你表弟的光過幾天好日子就是最大福氣。你表弟要是掛了，你也就傻逼了，對吧？”
“豁出去割半個肝兒給他！反正你這種稀松貨，有半個肝也就足夠了。把你表弟救回來，你下半輩子可以心安理得吃他的喝他的，繼續泡他剩下的妞。瞧瞧，你哪是他表哥，簡直是他活祖宗呀！”
“嘖嘖，赫拉德，你狗東西福澤不淺，這好事兒竟然能落在你頭上。趕緊回去吧！別在馬德里耽誤時間犯傻逼了，你們家那些窮親戚個個都比你精，你信不信，現在一大群人正在往巴塞羅那趕，搶著給你表弟掏肝呢！”
“赫拉德，別怪我沒提醒你，回去晚了，這泡熱乎屎可就輪不上你吃了。”
赫拉德·阿比達爾熱血沸騰連夜趕回了巴塞羅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