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 暗斗
過了好一會，人們才從周昊的話里回過神來。
“你說的是真的嗎？周！這種事情可不能開玩笑啊”哥譚市長漢克密爾頓·希爾半信半疑的說道，畢竟只要三十分鐘的時間，實在太夸張了，任何警員都不曾達到過這樣的記錄。
周昊聞言點了點頭，很肯定的說道：“確實如此，這個案子我已經基本知道是誰干的了，三十分鐘絕對能搞定但與之相對的是，我需要獲得搜查令，而且必須在一個小時以內獲得，這樣才能直撲對方老巢而不耽擱時間。”
聽到這話，在場的警員心里頓時一陣無語，見鬼！周昊這家伙分明在用詐術。美帝國內的規矩，進屋搜查的時候，需要有法官出具的搜查令。而申請搜查令的過程，需要在搜查申請書中提供詳細的證據，向法官說明為什么要申請搜查證，有什么理由懷疑被搜查的人。
法官在審批搜查證的時候，也會看警察有沒有證據。而有些地方為了考慮民眾的生活安全，還會要求只有重罪的時候才能晚上搜查，進一步避免警員濫用職權。
換而言之，周昊之所以敢夸下海口，是因為他提出了一個同樣困難的前提要求。這樣一來，要想他三十分鐘破案，就必須先在一小時內申請到搜查令，兩件都不可能的事情湊在一起，就等于間接推卸了這樁麻煩，逼市長換人來查案。
“你這是在說什么胡話？申請搜查令需要證據！你有嗎？”韋弗氣急敗壞的說道：“你現在連這些病人怎么遇害的都不知道，還敢說這種大話”
由不得韋弗著急，在他看來，周昊分明就是用申請搜查令做借口，從而推脫逃過這個差事，就好像《伊索寓言》里的故事，有人吹牛要喝光所有的海水，等真有人叫他演示的時候，這個人卻用話術搪塞，要先把天下所有的河流堵塞，不讓淡水和海水混合，這樣才能完成所謂的喝光海水諾言。眼下韋弗眼見周昊耍滑頭，哪能讓他所愿，立刻窮追猛打不讓他有機會躲過去。
誰知周昊絲毫沒有慌亂，反而胸有成竹的說道：“這有什么難的，不就是神經毒素嘛！剛才雨果博士既然說了，腸胃中沒有任何有毒物質的殘留，那么造成這些先生們發瘋的原因，只可能是針對性更強的神經性毒素。”
此言一出，其他人還沒什么反應，但雨果博士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不由接口說道：“神經性毒素的檢測非常困難，現在送去檢察的血液樣本還沒有結果，但周先生的說法很有可能。”
有了這位大佬的肯定，其他人自然沒有話說，雖然雨果修習的是心理學，但沒人站出來質疑他的話，作為警務人員，神經毒素的危害和效果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比如最常見的眼鏡蛇毒中含有的神經毒素，中毒者會體溫升高，開始產生幻覺，視線中所有物體呈一種顏色。多少也有些符合現在的情況。
“你說是難道就是咯？為什么這些人每天只在固定時間發病”韋弗不甘心的繼續追問道。雖然這個問題已經差不多是醫生該負責的了，但韋弗卻依舊死纏爛打追問個不停。
“劑量問題，或許還有攝入方式問題！很可能下毒的兇手之前一直用動物在做實驗，所以這次對人下手的時候，劑量控制出現了偏差，因此每天發作的都是固定在某個時間點上，而不是持續不斷的摧毀人的健康”周昊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很淡定的補充道：
“此外據我所知，哥譚還有一種緊急搜查令的存在，只需要上級部門愿意做擔保人，就可以申請的到。只不過事后發現出錯的話，那么將連擔保人也會一起受罰”周昊好整以暇的說道：“剛才韋弗分局長那么熱心引薦我負責此案，我深受感動，那么眼下相信你也一定愿意為我做保，申請緊急搜查令咯？”
聽到這話，韋弗心頭暗道不妙，搞了半天，原來周昊的戲肉是在這里啊，無論開頭放出狂言三十分鐘破案，亦或者是后面申請搜查令，全都是幌子，目的是引自己出頭，然后與之相互捆綁。畢竟出面引薦也好，還是捧殺周昊也罷，都跟自己的利益沒有半毛錢掛鉤，就算周昊破不了案，韋弗頂多就是罰酒三杯，識人不明的問題，全部的責任理所當然是破案無能的周昊去扛。
但若是自己成為了擔保人，為周昊申請了那勞什子緊急搜查令，周昊但凡搞不定此案，那么作為擔保人的自己，也將跟著這貨一起倒霉.....
真是一招同歸于盡，魚死網破的招數啊，讓韋弗措手不及.....自己費心勞力將周昊逼到了懸崖，誰知這貨立刻反手拽著自己一起往下跳，搞得他如今完全不知道該如何破局。
一邊的市長漢克密爾頓·希爾則心浮氣躁的看了看手表，馬上就要到上班時間了。在報社的朋友已經放話給他了，關于這次案件的新聞，將在天亮的時候全面刊印發行，相信很快的功夫，就能讓整個哥譚市民都知道在他們身邊發生了一起連環中毒事件，可以預見接下里的中期選舉，自己的得票率將受到重創。
“既然周探長有這份熱情，身為他的上司，你也應該有所擔當才是”市長漢克密爾頓·希爾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韋弗，如果真能如周昊說的那樣三十分鐘破案，那么案件的影響也將降低到微乎其微的程度，這份誘惑促使他無論如何都只能選擇讓周昊出馬解決。
眼見市長的催促，韋弗只覺的天旋地轉，努了努嘴想要說些什么拒絕的話，卻看到市長眼里那濃濃的不滿，仿佛惱恨他不識時務，不會顧全大局，這種感覺讓韋弗心里急的不行，想要告訴市長，周昊這王八蛋就是虛張聲勢，裝模作樣，他哪里可能三十分破案啊！但就在五分鐘前，自己還滿口稱贊周昊年輕有為，是警局拿得出手的精英，現在若是實話實說，那么等于赤裸裸地扇了自己一記耳光。
此時此刻，所有的壓力都集中到了韋弗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