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老司機,帶帶我
然而杰森卻沒有馬上提出自己的愿望，而是很認真的說道：“先生，我從4歲開始就在街上游蕩，盡可能做好所有能讓我糊口的工作....但..我看到的東西，和我所理解的生活，完全不是一個樣子....就好像黑面具，他殺人、做高利貸、販毒..干的都是心狠手辣的壞事，可為什么街上的人，卻都說這是做大事該有的手段？很多和我一個年齡的孩子，甚至視他為偶像....”
聽到一半，周昊就感覺不對了，這個劇本跟自己想的不一樣啊？但相比這個而言，周昊同樣清楚，哥譚每年有大量無家可歸的孩子，包括貓女都是這樣的出身。過去托馬斯韋恩還活著的時候，他的妻子每年都會組織大量慈善捐款，幫助街頭可憐的孩子有個歸宿。但隨著犯罪巷的槍響，韋恩夫婦喪命，愚蠢的官僚逐漸取代了過去良好的救助體系，那些被收養在孤兒院的孩子要么被叫去做苦工，要么就是被販賣去外地為奴，總之格外凄慘可憐（電視劇哥譚第一季第二集有介紹）。這也使得今后那些孤兒們，寧愿在街頭流浪乞討，都不愿意被送進福利院。
作為常年混跡街頭的流浪兒，自然沒有上學的機會。唯一可以學習的對象就只能是生活。但諷刺的是，站在他們這種最底層的視角，偏偏只有犯罪這一條路，是最容易往上爬，同時零門檻且能賺到錢的方法。這也無怪乎殘暴冷血的黑面具，會成為逞勇斗狠混混們膜拜的對象。
“我一直認為這是不道德的，是沒有正義的事情，但生活和現實卻不停告訴我，這樣做可以過得更好，可以享受更多平時沒有的東西...”杰森眼里閃露出復雜的神情，顯然這個問題在他心里已經掙扎了很久：“直到遇見了你，周先生！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說黑面具徒有其表的人，他那些駭人聽聞的傳說，在你口中變成了黑面具掩蓋自己的人設，一種狡猾的統治手段....總之您的話語，仿佛為我打開了另一扇看世界的大門，一種真正可以看清現實的鑰匙....所以...我想拜托您做我的老師，教導我如何看清這個世界上、并且堅持下去....”
周昊回憶了半天，才想起是之前擦皮鞋的時候，跟路人聊天吹牛，一時興起來了個無差別噴人大賽，順便就把黑面具的老底扒了個干干凈凈，想不到這些話居然讓小杰森產生這樣大的反響，實在出人意料啊....
事實上縱觀所有羅賓里面，杰森或許莽撞、過分自信，甚至不適合做一個高尚無暇的騎士，但他總喜歡觀察周圍的一切，并且會停下來審視這其中的意義。雖然身處最底層最墮落黑暗的環境，卻試圖尋找不違背自己靈魂的路途。
就好像《偵探漫畫#574》里，杰森不幸中槍，性命垂危。一向剛強嚴肅的蝙蝠俠居然慌了神，抱著昏迷不醒的杰森找到了哥譚最好的醫生萊斯利（托馬斯韋恩學醫時候的同學，曾經照顧過年幼的布魯斯韋恩），近乎哀求的口氣一個勁重復“救救他！”
醫生對蝙蝠俠非常生氣，指責他又讓另一個孩子涉足他危險的事業，而這個時候蝙蝠俠卻回答道：“你以為這是為了我嗎？——這都是為了他——為了自己免于走上犯罪道路——為了這個自己拯救了自己的男孩。我沒有選擇杰森來做羅賓，是義警事業選擇了他…就像那只蝙蝠選擇了我。”
或許....這一刻...真的有命運的手，促使了自己邂逅杰森，并將為他指明一條正確的道路。
但話是這么說，可周昊卻一腦門都在冒汗，心中一萬匹草泥馬在歡快的跑過。
“撲街啊，你要錢要好處，我都不著急.....好死不死學什么拜師啊”周昊暗暗抓狂道：“我抽煙、喝酒、混夜店，而且我都承認自己不是個好人...還去給人做老師，簡直狗屁！教書育人這四個字，教書肯定是做不到了，要是遇上幾個花容玉貌的女學生，或許還能考慮育人這兩個字....”
看到周昊遲遲沒有開口，小杰森有些擔心起來，眼淚巴巴的看著周昊，似乎隨時可能哭出聲來。
“額....當老師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刺激了”周昊字斟句酌的說道，生怕里面有什么字眼讓杰森產生不好的誤會：“跟我學百分百誤人子弟，像你這么優秀的孩子，能當你老師的人只能是地球上智力最高的人類，還會300種武術，力量達到人體極限的那種....”
周昊扣心自問，剛才說的話句句屬實，畢竟蝙蝠俠確實有具備了上述那些條件。但小杰森怎么會知道自己未來的命運？聽到周昊的說法第一反應就是認為這家伙不想收自己這個學生，所以才找出些會三百種武術的人來做幌子，哄小孩的節奏，頓時大顆大顆的眼淚就從眼眶里流了出來，馬上就要哭起來了。
眼見這幅場景，周昊頓時慌了神，嚇得手足無措。唉！之前單槍匹馬獨闖警界會議室，面對二十來個虎視眈眈的對頭，自己都沒有這般失態，如今竟然被一個小孩嚇成這樣，真是無語了。
“別，千萬別哭...”周昊近乎哀求的說道:“做老師太難了，不若這樣吧，你就跟在我身邊，看到有什么不會的，或者好奇想不通的事情，就盡管開口問我吧....而我也會盡可能回答你的....”
聽到這話，小杰森心里一合計，好像跟做老師差不多了，于是馬上破涕為笑，看著周昊說道：
“真的嗎？我現在就有好多問題想向您請教....為什么你明知道里面的人要收拾你，卻還拿著大筆的鈔票進去，難道不怕他們反悔，順便舉報你嗎？”
周昊聞言一愣，這小子真是的，一開口就直奔最核心的問題，還把自己心中最大的隱患抖了出來。同時觀察如此敏銳，怪不得能把塔利亞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