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之夜,永遠都是那么寒冷。
游走于風雨中,彼岸花漫步走回卡塞爾學院的寢室,她莫名回想起最初降臨這個世界,亦是一場雨,代表的并非希望的春雨,而是毀滅的暴雨。
當彼岸花回到寢室時,她的室友之一,獅心會的副會長蘇茜也已經回去,正和繪梨衣友好相處,就是場面看起來有點不對勁。
隨手將雨傘丟在一旁,彼岸花抬頭望向眼前,此時的蘇茜正揉著繪梨衣的臉頰,還轉過頭朝她說道:“咦你就是最后一個室友嗎?”
實際上,彼岸花雖然知道有蘇茜這么一個室友,卻還是通過陳墨瞳才得知的,這是她們第一次正式見面,詢問一聲還算蠻正常,雖然有明知故問的嫌疑。
總而言之,彼岸花可不相信對方作為獅心會的副會長,會不知道她的存在。
“嗯。”
彼岸花確認的點頭,隨即皺眉道:“你在做什么?”
在她眼前,繪梨衣正不斷接受蘇茜的“摧殘”,從上摸到下,又從下摸到上,后者都快被玩哭了。
于此,神諭展開!
“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的諾諾好奇怪哦,就像是腦子壞掉一樣,居然不跟我耍潑,反倒賣萌起來了。”蘇茜揉了下繪梨衣的腦袋,就像是聽見笑話一樣,感到好笑。
與此同時,寢室的門被推開,陳墨瞳提著一把傘,傘布上還有一絲雨滴,顯然是剛從外邊回來,她陰著臉說道:“你說誰腦子壞掉了?”
這一幕,可把蘇茜震驚到了,她的視線來回在繪梨衣與陳墨瞳之間轉動,久久不能話語,最終憋出一句話:“兩個諾諾,雙倍的快樂?”
“快樂你妹啊!”
把傘丟在一旁,陳墨瞳當即把對方撲倒在床上,然后蒙著被子就是一頓亂錘,聲勢很大,效果卻并不顯著,純粹就是鬧著玩的表現。
“姐姐…”
繪梨衣一副被玩壞的表情。
“安啦安啦,姐姐就在這里。”
邁步,彼岸花走到繪梨衣身旁,并將她的衣服整理好,另一邊的陳墨瞳與蘇茜也打鬧完畢,不過局勢有些不妙,蘇茜的體力明顯要比陳墨瞳強許多,至于用何證明?
眼前的場面足以解釋一切。
轉眼間,局勢反轉,蘇茜從被子里鉆出,反手把陳墨瞳拽了進去,并順勢騎在被子上。
場面一度“和諧”。
聽到彼岸花與陳墨瞳的對話,蘇茜恍然道:“原來如此,你們三個是一家人啊,所以是三倍的快樂?”
繪梨衣與陳墨瞳樣貌相似,而彼岸花又是繪梨衣的姐姐,三者串聯在一起,蘇茜得出這個結論。
“虧你還能說出這種話,也不怕我們三個人一起針對你…”輕翻衣袖,彼岸花掏出一根“阿爾卑斯”棒棒糖遞到繪梨衣手中,讓她安靜下來。
“我會怕?你的妹妹還在我身底下呢。”
被子里發出一陣“唔唔”的聲音,陳墨瞳試圖掙扎,然而她的體力終究跟不上節奏,被碾壓的毫無懸念。
“還不放開嗎?”
彼岸花看了一眼那團被子。
“放心啦,我當初就這樣抱著她睡了一晚上,不要小瞧混血種,論起生存能力可是很強的。”
話是這樣說,可蘇茜并沒有繼續下去的意思,而是松開手從床上跳下,陳墨瞳掀開被子在床上坐起,她的頭發凌亂、衣著不堪,汗漬順著額頭流到脖頸,看起來格外香艷、誘人,像是經歷過某種刺激的事情。
“要死啦!”
輕喘一口氣,陳墨瞳抱怨道。
“誰叫你體力這么差,都叫你平時鍛煉一下,你說說你,除了槍法比較準以外,還有什么能比得上我?”蘇茜在一旁撅著嘴,毫不留情道。
“這一點可多了去了,你想一下,我胸比你大,身高比你高,體重比你輕,顏值比你高一分,還有…”陳墨瞳伸出手對著蘇茜從上指到下,滔滔不絕地說。
未等說完,蘇茜當即甩過一個枕頭砸到她的臉上,咆哮道:“你給老娘閉嘴!”
“估計還要加上一條,我脾氣比你好。”
伸出一根手指,陳墨瞳調笑起來,而后又道:“今天我有兩個枕頭,你可別搶回去哦,否則我指不定會在晚上做些什么影響名聲的事情。”
“信不信讓你今天做我的枕頭?”
蘇茜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哦我好怕啊。”
陳墨瞳整理好頭發,毫不在意地說。
“哼!”蘇茜輕哼一聲。
彼岸花看著兩人,只能在內心感慨一句‘關系真好’,一般的朋友可不會把騷話說到這種地步。
走到窗臺,雨點落在窗戶上,“滴滴”的水流聲清澈入耳,陳墨瞳在床上晃蕩兩條大白腿,說道:“這場雨可真是奇怪,居然在這個時候下上了,說好的這星期都是大晴天,果然啊,天氣預報什么的從來都不準,就跟蘇大官人的體重一樣飄忽不定,哈哈哈哈哈哈…”
“少拿我開玩笑會死嗎?”蘇茜喊道。
于是,兩人又開始新一輪的對峙。
“姐姐…”
繪梨衣叼著棒棒糖,轉移視線望向彼岸花的背影,她能看出后者有很多心事,卻又覺得這樣說出來不好,只能待在床上保持沉默。
與此同時,在路明非的宿舍內,被稱為“廢柴兄”的芬格爾噼里啪啦的狂按鍵盤,順便吼道:“路明非,你怎么回事啊,大招呢?快來奶我啊,這boss輸出太特么高了!扛不住!”
另一邊的路明非表情明顯不樂意,反懟道:“你也好意思說,這家伙開范圍技能,你個主T跑路最快,有沒有想過我這個沒有位移的牧師?”
“別吵別吵,都安靜看我操作,教你們如何單殺頭領BOSS。”
這聲音,是楚天驕!
他現在畢竟不是卡塞爾學院的學生,哪有地方給他睡覺,只能和這兩個衰仔湊在一起,順便開黑打游戲。
只見,在他眼前的屏幕上,一個拿著雙刃的盜賊在游戲boss身旁快速躲避,時不時還普攻一下,耗時十余分鐘,擊殺目標,拿下首殺成就。
“好厲害!”
芬格爾與路明非驚嘆道。
卡塞爾學院的另一邊,楚子航手持一把雨傘,站立于寬廣的活動場上,雨勢逐漸增大,他卻沒有撐傘,只是自顧的站在那里,任由雨水淋濕他的衣服。
風很冷,雨很寒。
然而…
楚子航張開雙臂,像是擁抱這場雨,亦或者擁抱別的東西,他感覺不到雨的寒冷,只有心安與平靜。
“爸爸,我想你了…”他輕聲呢喃著,眼神中充滿悲傷,五年前的那場雨夜,帶走了一個人。
數分鐘后…
“又是這樣,你就不怕感冒嗎?”
在楚子航的背后,一個金發男性走了過來,他單手背后,另一只手撐傘,像是個貴族執事。
“混血種不會感冒,這是基礎常識,別和我說你不知道,愷撒會長。”楚子航沒有任何詫異,反而理所當然地說。
愷撒·加圖索,學生會會長。
“那可不一定,混血種也是會生病的啊。”愷撒為楚子航撐起傘,與他并肩而站、遮風擋雨。
“我生病,你應該是最開心的吧。”
楚子航面色冷漠。
“誰知道呢…”愷撒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