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競技場?”
彼岸花琢磨著,一個競技場而已,至于特意和她說一下嗎?
“沒錯,一個專注于殺戮的競技場…”
話落,雪清河的表情逐漸變得嚴肅,眼中寒光乍現,象征屬于太子的威嚴。
“這有什么好說的,天斗城里不是也有一個大斗魂場?”
彼岸花表示不理解。
“不一樣的,兩者概念不同,自古以來,魂師之間產生沖突,會去競技場內解決紛爭,或者為了挑戰強者,在此搏斗,可九黎公國那片地方,說的好聽是個競技場,實際上卻是一群窮兇極惡的重罪犯人,從帝國、公國中逃離,聚集起來的一股血腥勢力。”
對于殺戮競技場,雪清河發自內心的感到厭惡,就好像癩蛤蟆聚集起來湊成一群,從上到下寫滿了惡心兩字。
“如果是這樣的話,能把他們組織起來的頭領,想必也不是個普通人吧,保底也應該魂斗羅。”彼岸花略顯隨意地說。
“不止,誰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被神秘的陰影遮掩一切,就好像不存在一樣,唯一的情報,就是對方被稱為‘殺戮之王’。”
“哦?這算是稱王嗎?那本事可不小啊。”
彼岸花不禁感到好奇。
“殺戮競技場,之所以被這樣稱呼,是因為那邊有獨特的競技規則,以殺戮為最終目標的競爭,仿佛他們生存下去的意義,就是為了死亡。”
話音逐漸低沉,雪清河不禁感到壓抑,內心深處竟升起一絲畏懼,誰都害怕死亡,當提及這個詞語事,難免還有些不舒坦。
“沒人會無緣無故的追求死亡,那里必然隱藏著某種令他們瘋狂的東西,而這樣誘惑的物品,很有可能就在建立競技規則的殺戮之王手中。”
彼岸花試圖猜測一番。
“或許如此,只有這樣才能說得通,那群亡命之徒想要得到的,也許是魂骨,亦或者提升魂力的珍品。”
雪清河輕點下頭,對彼岸花的話表示認同。
“貪婪是他們的本性,這是不可避免的,遲早有一天,他們要為此付出代價,得以償還貪婪的罪孽。”
說罷,彼岸花的眼神逐漸銳利,她厭惡貪婪的人類,卻不憎惡這樣的人類。
貪婪的人類最容易成為她的食物,從某種意義上講,她還要感謝人類的貪婪,可這樣的食物太多,難免會感到發膩。
這就好像你進餐一樣,第一天是清蒸武昌魚,你沒吃過,會覺得很新鮮,第二天還是如此,你還覺得蠻不錯,第五天你覺得能夠接受,可你吃上一年、五年或者十年,它代替了你的主食,但你吃個一百年一千年,你就知道什么是痛苦!
在她還沒有出世的時候,相繼赴死,為她提供養分的人類,都是貪婪在作祟,沉寂于冥界,其時間又何止千百年。
惡心,發自內心的厭惡。
“誰也說不準,萬一有人從殺戮之王手中拿到那樣東西,或許規則會消失,他們也因此解散。”
望見彼岸花的臉色,雪清河略顯詫異,在她的印象中,師傅很少發脾氣的,以往要么微笑待人,溫雅隨和,最差也就是面無表情,整個就是古榕跟塵心的結合體,可現在這是…
“不一定,你聽說過屠龍者的故事嗎?”
遙望天空,彼岸花陷入沉思。
“屠龍、者?”雪清河不確定地說。
龍這種東西,稀有的很,純血更是毫無記載,估計屠的也不是什么正經龍,或許是亞種吧。
“都說了只是故事,你在瞎想什么啊。”
雪清河將想法全部擺在臉上,彼岸花一眼便能看出,隨即她抬手輕彈雪清河的額頭,令其回過神來。
“師傅您說,我有在聽…”
雪清河捂住額頭,眼角閃爍一絲晶瑩,對師傅毫不設防的她,直接被打出真實傷害,很痛的啊。
揉了一下雪清河的額頭,彼岸花在前者如同被馴服的波斯貓的表情下,緩緩講述道:
“從前,有一條巨龍,每年都要求村莊獻上一名少女,而每年這個村莊都會出現一名少年英雄,去討伐這條巨龍,卻無人生還。”
“又一名英雄出發時,有人尾隨其后,去探尋真相。”
“在布滿金銀財寶的龍,英雄用劍斬落巨龍的頭顱,然后坐在尸首上,望向周圍閃爍光芒的寶石,最終飲下了龍的血液,逐漸的,鱗片、觸角和尾巴出現在英雄的身上,化為新的巨龍。”
“屠龍者最終成為了龍。”
話落,彼岸花再度疑惑起來,這個故事她是從哪里聽來的?貌似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那條龍可真弱…”
雪清河吐了吐舌頭,轉而正經道:“師傅的意思是,得到寶物的人,很有可能代替殺戮之王,或者成為新的殺戮之王?”
“沒錯,一切事物都能成為貪婪的始因,他們想要的未必是所謂的珍品,而是殺戮之王的權與力。”彼岸花猜測地說。
“有道理…”
雪清河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她以前可沒想過這個問題,但被師傅這么一提,似乎對上了以前的情報。
而后,她又疑惑道:“除了這一點外,還有一點不對勁,九黎公國的殺戮競技場,是被允許殺人的,武魂殿默認了這樣的結果。”
“管轄不住?”
彼岸花反問道。
“不,是從未管轄。”
雪清河的目光直勾勾的盯向彼岸花,并一言一頓道。
聽此,彼岸花也察覺到一絲不對勁,武魂殿乃是大陸最大勢力,大到帝國糾紛,小到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負責協調,不可能容忍殺戮競技場的存在才對。
“師傅也發現問題了吧。”
忽然,雪清河嘴角上揚,露出笑容。
“我突然有個疑問,你為何要與我提這個地方?”
彼岸花琢磨起來,不解其意。
雪清河嘆了口氣,解釋道:“我的某個朋友為了獲得力量,決定要去那個地方進行一場試煉,所以咯,就是這樣…”
“試煉,力量…”
彼岸花反復呢喃這兩個詞語。
殺戮,力量,瘋狂,不顧一切。
很適合呢,作為武器的鑄造之地。
“你的意思是,想要我保護她嘛?”
“的確是有這個意思,何況師傅不也對殺戮之王很感興趣嘛…”
“哼,我應下了,你的朋友什么時候出發?”
“還早,嗯…換句話說,隨時都能出發。”
“三天之后,可否?”
“聽師傅您的,您說的都對。”
“少貧嘴,我先離開一陣,三天之后我會回來,屆時一起出發。”
“沒問題,只是…”
眼見彼岸花奪門而出,雪清河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些什么,卻沒能說出口。
“還有什么事?”
“沒有,師傅您的故事很好聽,有空再給我講幾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