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 夜話江湖
“車子放在省里那，沒開回來。”
有段時間沒見著王栗了，這家伙似乎比之前消沉了不少，之前的意氣風華全都不見了。臉上多了一些成熟感，讓他看起來不再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
這樣想著的時候，劉暢忍不住在心中笑了下，然后搖了搖頭。
好像自己現在的狀態也好不了多少，兩人現在都差不多。
“張雪爸情況怎么樣了？”
原本王栗想問劉暢回來呆幾天的，只是看到劉暢的狀態很疲倦的樣子，想了下后，這話還是沒問出來。
這兩天呆在家里冷靜了下后，王栗對自己的事情心思淡了不少。變的沒那么沖動起來，也不再想著要打要殺。
如果劉暢能幫自己報復下，那就順手報復下，如果不能，那就算了。
不就女人么？以后自己有錢了再找一個就是。
“情況很不好，一直在昏迷之中，也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
從口袋了掏出一包煙出來，劉暢給王栗遞了一支。
這兩天不順心的事情多了，燒腦的事情也多，讓劉暢多了不少壓力，煙也抽的多起來。
“那不是很麻煩？你和張雪怎么辦？”
聽了劉暢的話后，王栗從劉暢手中接過煙，自己拿出打火機點燃后看了眼劉暢問道。
劉暢臉上除了疲倦，似乎還有一些擔憂，此刻的王栗發現自己同劉暢似乎有點難兄難弟的感覺。
自己出了事情，劉暢也挨上了不少事情，這真是一個多事的季節啊。
“嗯，很麻煩。張雪和她媽兩人在省里照顧，我先回來家里辦點事情，到時還得過去。”
回老家要做什么，劉暢沒跟王栗說，他不想把王栗也拉進來。
這次的事情很麻煩，麻煩到劉暢自己一點勝算都沒，還非常的危險。
王栗家就他一個兒子，他真不能跟著自己出什么意外，那后果劉暢承受不住。
“我先送你回家，晚點去我家吃晚飯，我今天去集市搞了不少東西過來，咱們兩人喝一頓。”
見劉暢疲倦和擔憂的樣子，王栗還以為劉暢是在擔心張雪爸的事情，他并不知道，劉暢身上昨晚發生了什么事情。
“嗯，好。”
劉暢回到家里的時候，他父母剛剛從新房那回來。家里的新房子現在已經把框架砌好，正在灌水泥梁，到時再整體鋪水泥樓面就好。
這種蓋房子的方式在后世并不稀奇，但是在這個時候還算很新鮮的方式。這時候鄉下建房子都不是澆水泥梁鋪整體水泥樓面，而是直接鋪預制板，然后蓋兩層就好了。
預制板那種方式不好，時間久了樓面會開裂，而且還不能再往上加層數。
“小暢回來了！”
到市里的時候劉暢給家里打過電話，說自己回家辦點事情，要在老家呆幾天，所以張爸張媽知道劉暢回來。
張雪的事情，劉暢暫時還沒跟自己父母說，所以他們并不知道劉暢其實已經有對象了。
“嗯，回來了。我晚飯不在家吃，王栗剛才叫去他家吃，他先回來，弄了些野味。”
到家后，劉暢先洗刷了一番，從家里找到自己的衣服換上，跟父母打了個招呼便往王栗家而去。
王栗確實準備了不少好吃的東西，山里的，水里的都有。還有一些新鮮的時蔬，這家伙為了搞這些，估計花了不少心思。
“我這還真有口福，回來還能趕上這么一頓豐盛的晚餐。”
看著王栗家準備的飯菜，劉暢笑著來了句。
“那是，這可是特意為了招待你準備的呢。”
王栗父母聽了劉暢的話后笑著回道，自己兒子忙活著準備這些，就是因為劉暢今天回來。
兩人的關系一直不錯，所以王栗父母對于劉暢也不生分。
說笑了一番后，劉暢同王栗兩人陪著王栗的父母，四人一起喝了幾杯。
王栗有女友的事情，他也沒跟家里說，所以家里也不知道王栗為什么回來，還以為王栗只是回家玩幾天。
“你們知道不？最近市里有點不太平。”
吃完飯后，劉暢陪著王栗父母隨意的聊著，附近的幾個混混跑到王栗家來玩，一起坐著聊天吹牛的時候，聊到了市里的情況。
這些東西劉暢和王栗都不熟悉，他們不在市里混，也只有聽幾個混混去說一些比較傳奇的事情。
“市里有啥不太平？難道有人出來搞事情？”
劉暢原本正想怎么找辦法去了解市里的消息，現在見有人知道，便問了起來。
“市里的一個領導的兒子跟一群混混搞起來了，聽說沖突了好幾次，搞的市里的氣氛很緊張。”
見劉暢對這消息有興趣，最先說話的混混得意的賣弄起來。
這消息，一般的人都不知道。
說話的這個混混最近跟了一個市里混的小頭頭，對于市里的情況倒是知道不少。
“領導的兒子跟混混沖突？”
如果沒人提醒劉暢，這個事情劉暢早就想不起來了。
畢竟過了幾十年的瑣事，自己不可能全都記得。
很多事情也得碰巧有人提醒，或者碰到某種熟悉的環境喚醒劉暢的記憶，他才能想的起來。
現在被人一提醒，劉暢猛然想起一件事情來，正是剛才那混混說的這件事情，還真是大事件。
這件事情就在這段時間發生，跟那個混混說的一樣，就是某個領導的兒子跟某伙混混因為利益斗起來。
沖突的最后結果是死了人，然后鬧到京都那邊去了，最后上面領導發話，把兩方人都擼了不少。
據說因為這件事情，讓上面對市里的安全狀況以及領導班子很不滿意，后來還特意調了人過來整頓這些。
只是因為力度不是很大，市里的環境并沒因此改善多少。緊接著老劉的事情被人捅了出去，上面再次震怒，這次市里大規模的又被清洗了一次。
兩次清洗之后，市里的狀況才慢慢變好起來。然后經過幾年的發展，慢慢回歸到平靜的生活中去。
“是啊，現在市里的勢力基本上都被整合的差不多了。一個就是這兩幫人，剩下的則是武老大那幫人。要沖突，也只有他們三家才會有沖突。”
見劉暢問向自己，聊天的混混越發有興致起來。
“那王瀟你跟誰混？”
江湖中的事情，年輕人都會有點興趣。王栗也一樣，聽了那混混的話后，好奇的問道。
“我們老大就是領導的兒子，所以我最近都不去市里了，就怕他們叫我去干架，那可都是動真家伙的呢！一不小心，可能就會掛彩，說不定還會到局子里面去，這我可不干。”
王瀟得意洋洋的回道，一點也不因為自己怕死感到不好意思。
這是一個比較會看時勢的混混，知道趨利避害。
這樣的人只要給他一個機會，很容易混出去。只不過他們得到機會也不容易，很多時候機會都是拼出來的，舍不得拼，自然也難以得到。
“呵呵，那你就不怕你家老大知道后到時找你麻煩？”
把這次的事情跟自己要做的事情聯系到一起，劉暢就在心中琢磨著自己是不是可以趁機把水攪渾一番。
這中間，可以操作的空間很大。
“他怎么可能會關注到我來，他們天天在市里的水上人家那斯混著，搞事都是叫下面的人去搞，誰知道我有沒去。”
做老大的人，一般都不會輕易出面的，都是叫下面的小弟去做事。
“你們沒在市里混，不清楚現在都不怎么好混了。我這年紀有點大，現在市里沖在最前面的都是那些跟你們年紀差不多，或者更小的孩子。只要給點錢，那些人沖起來都不要命，下手也沒輕重，這樣混下去，遲早會把命混沒了。”
說到這些的時候，王瀟有點感慨。他們這些以前在鄉下混的人，也就是仗著人多欺負下老實人而已，真要動家伙跟別人死磕，根本就不會。
但是現在市里的那些人完全不同，他們是真的會動家伙，而且還真的往死里磕。
這種場面讓來自鄉下的混混王瀟無法接受，所以他在市里混基本都是在磨洋工，更多的時候還是呆在鄉下。
“那現在市里哪幫人最厲害？”
這些都是劉暢需要了解的東西，沒想到回到鄉下身邊竟然還真的有人了解，劉暢便問了起來。
“三幫人都差不多吧，我這方的老大人雖然不多，但是有白道關系。武老大那幫人有錢，市里的不少礦都在他們手里，剩下的那個是城郊的大村人，他們拳腳功夫好，還齊心。”
劉暢問這些事情，王瀟自然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要知道劉暢現在是附近算一號的人物，能跟劉暢處好關系，對于王瀟自己來說也不錯。
“哦，那武老大的人跟你們這邊關系怎么樣？平時有沖突么？”
在心中盤算了一番后，劉暢大概有了一些想法，這時候笑著問向王瀟。
“關系很差，偶爾還會有沖突。如果不是武老大后面的關系也不差，恐怕我們這邊早就跟武老大干了起來，他手上拿到的那些東西，不知道讓多少人眼紅著呢。”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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