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姐的疑慮,甘奇早有預料,開口說道:“大姐不必擔憂,成衣人人都能做,樣式人人都能效仿,但是有一個東西,很重要,那就是品牌價值。只要豎立起品牌價值,就能讓那些夫人小姐們趨之如騖,即便人人都能做成衣,她們也必須要到咱們這里來買成衣。這就是經營成衣之道。”
“品牌價值?”趙大姐一頭霧水,卻知道甘奇所言,必然高大上,連忙又問:“不知何為品牌價值?”
甘奇把手中的成衣給了一旁的丫鬟,開口:“巧兒成衣,源自大唐風華,曾經風靡長安,昔日貴妃楊玉環,最愛一位叫吳…明的宮廷裁縫所制羅裳,這位裁縫有一種獨門手藝,就是蕾絲之法,只是后來因為安史之亂,這位裁縫逃避戰亂到了江南,楊貴妃也因為大亂而香消玉殞。但是這位吳裁縫的手藝卻一直傳承了下來,只是外人皆不知也,如今這位吳裁縫的后人吳巧兒,開了成衣店,就是準備把蕾絲手藝發揚光大,讓所有人都能再次見證昔日大明宮之美。”
甘奇一通編,趙大姐聽得是一愣一愣的,開口問道:“哦…原來如此,難怪這般蕾絲之法,看起來不難,卻一直沒有人這么去做,原來是古代早就有了,只是現在失傳了。”
甘奇點點頭:“這就是品牌歷史淵源,巧兒成衣,見證大唐風華,三百年傳承,衣裳恒久遠,蕾絲永流傳。高端大氣上檔次!”
“哇…”趙大姐張大嘴巴看著甘奇,又道:“衣裳恒久遠,蕾絲永流傳。當真高端大氣!”
“大姐淡定,歷史淵源只是個開始,品牌口號也只是輔助,趙大姐你也有差事要做,那才是重中之重,咱們廳內細談,事關重大。”甘奇說道。
“快快快,快與大姐說。”趙大姐已然等不及了。
兩人廳內詳談,一談就是一個多時辰。
趙大姐聽完之后,激動不已。
甘奇連連說道:“大姐淡定,只要聽我所言這般,賺錢不在話下,稍后我就讓人把巧兒成衣的標志繡上去,大姐你穿著這件衣服,定要把事情辦妥。”
趙大姐一臉的激動,答道:“放心,這些事情包在我身上,稍后我就取一千貫與甘先生,算我一股。”
甘奇又道:“大姐辦事,我自然放心,大姐可記清楚我的話了?一定要按照我的話去說。”
“知曉知曉了,一字不差。”趙大姐鄭重其事答道。
甘奇回頭取來紙筆,設計起了“巧兒成衣”的標志,然后讓心靈手巧的吳巧兒袖在了那件衣服的衣領之處,又在蕾絲上再繡一個。
趙大姐穿著衣服開開心心就走了。
趙大姐一去,甘奇又連忙與吳巧兒說道:“巧兒姐,把你這些天招來的繡娘們都聚集起來,趕工制作,過年到元夕這十幾天,有一波大生意要來。”
“乖官,過兩日就除夕了,再如何趕工,怕也制不出幾件來呢。”吳巧兒答道。
“沒事,這叫作饑餓營銷,能制幾件,就制幾件,記得都要把標志繡上去,更要嚴格把關品質。”甘奇說道。
“只是這布匹在城中的布行買實在太貴,最好能到江南去買,如此方才合算。”吳巧兒精打細算。
甘奇擺手說道:“布能貴到哪里去,就在城中買。咱們一件衣服賣幾十上百貫,還在乎那點布錢?”
吳巧兒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瞪大雙眼問道:“幾十上百貫?我滴個乖乖…官…”
“對,要相信女人的消費能力,男人們可以拿幾十上百貫去吃頓酒,女人為何不能拿幾十上百貫買件衣服啊?沒有最貴,只有更貴。到時候還要出個限量款,金絲銀線做標志,幾百貫一套,想買都買不著,你說氣不氣?”甘奇笑得有些…賤。
吳巧兒的表情有些懵,愣愣問道:“買不著,回家請繡娘做不成嗎?”
“做?自己做?那你也好意思穿出來?”甘奇自信無比。
下午,趙大姐穿好衣服,派了十幾個小廝,四處去投帖子請人到家來看戲,每個小廝都在路上飛奔,每個人都要送好幾家。甘奇的戲班子早已在趙大姐家中準備好了。
趙大姐在家中等候著,在大廳里接待著一位位夫人小姐們。
“劉夫人,聽聞你家那位最近又升官了?”趙大姐滿臉是笑。
“算不得什么,芝麻綠豆的小官,又是那御史衙門,唉…我還與他說呢,什么時候從御史臺調出去,這衙門太清水了,家里都揭不開鍋了。”
“劉夫人,話不能這么說,御史臺是個好衙門,你看有哪個衙門的人不怕御史臺?”趙大姐剛說完話,又來一位,趙大姐又道:“張夫人,近來可好?”
“唉,能有什么好不好的,當真是氣死我了,前兩日,我還帶人在那西城一個小巷里抓奸在場,你說氣不氣,我家張老頭,六十歲的人了,還要養外室。我這一輩子啊,就跟這些狐貍精斗爭到底…”
趙大姐連連安慰:“不氣不氣,男人嘛,狗改不了吃屎。”
“哼,每日回家就說自己老了,不中用了,上了床就打呼嚕,出門去就中用了,氣煞我也!”
趙大姐笑道:“這不,我特意請了最近汴梁最紅的戲班,咱們姐妹們平常都有些什么不開心啊,看看戲也能順順心。”
又有一位上前問道:“最紅的戲班?可是唱那梁祝?”
“對對對,就是梁祝。”
“我這幾日總聽人說來著,就是沒有時間去看一趟,今日竟然被你請到家中來了,快快開場,今日這一趟算是沒白來。”
趙大姐卻不著急,說道:“還等一些姐妹呢,再等等。”
“郭家夫人應該就在路上了,出門的時候我還喊了她一聲,她正在家中整理妝容,我便先來了。”
“祝家夫人興許今日來不了。”
趙大姐問:“祝家夫人怎么了?”
“我出門本去想去約她一道,正聽得她在與祝侍郎吵鬧呢,說是…”
“祝侍郎一個老實人,難道也敢養外室?”趙大姐一臉震驚。
“可不就是嗎?我是不相信祝侍郎會養外室的,不過祝家夫人卻不信,鬧得正兇。”
“哦,來日當勸勸她,祝侍郎那等人,應該不會做下這般的事情,家中連妾室都不沒有,錢財都在祝夫人手中,拿什么養外室?”趙大姐再一次古道熱腸。
“興許就是錢上出了問題,祝夫人才如此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