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澈只是腳尖在地面一點,身子便連同坐著的太師椅一起轉了過去,表情平靜地看著面前的這兩人。
“你為何要殺我慕容家的人,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一旁的慕容云海接著厲聲喝問道。
“我諸葛家,好像跟你無己觀平日也沒什么仇怨,更加沒惹過你黑桑,為何要加害我兒?”
諸葛明跟著說道。
“就來了你們兩個?”
蕭澈沒有回答,只是有些奇怪地看著兩人。
他這種神態跟語氣,看在諸葛明兩人眼里完全就是在挑釁,兩人頓時皆是火冒三丈。
“諸葛兄,別跟他廢話了,我先卸了他手腳,抓了他交給老祖血煉,看他到時還能不能嘴硬!”
慕容云海提著手中長刀,直接一刀劈出。
一刀既出,立時刀影漫天,攜著暴烈的罡風,密不透風地向蕭澈斬落。
但這漫天刀影還沒碰到蕭澈,忽然“鏘!”地一聲劍吟響起,那漫天罡風頃刻間猶如泡沫般碎裂開來,消失無影。
于此同時,那慕容云海的四肢齊齊落下,形同人彘一般的慕容云海一臉愕然地滾落在地。
可能是來得太突然,直到滾落到墻角時,他才發出殺豬一般的嚎叫聲。
再看蕭澈,依舊面無表情地坐在那張太師椅上,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手此時正搭在腰間的斷水上,道道血色的輕煙從他手背上升起。
“你,你…”
諸葛明如同見鬼一般地看著蕭澈,久久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他不是不知道無己觀的黑桑很強,但按照以前的情報,以他跟慕容云海的實力,要拿下一個黑桑還是綽綽有余,所以這才毫無顧忌地沖了進來。
可現在都沒看清對方是怎么出劍的,慕容云海的四肢便被斬斷了,眼前這黑桑的實力,已經遠遠超出他的預想。
“輪到你了。”
蕭澈語氣平靜地抬眼看著面前的諸葛明道。
只是一眼,諸葛明被看得連連后退,一身的修為一身的絕學,此時居然不知道如何施展。
“我數到三,你再不出手,我就要出手了。”
蕭澈看著諸葛明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一。”
他開始報數。
這一聲停在諸葛明二中,好似喪鐘一般,他再無任何還手的念頭,拔腿就想跑,可念頭才起,隨著“鏘”地一聲劍吟,他便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那條剛抬起來的腿,從自己身下掉落下去。
“怎么會有…這么快的劍。”
而這一次,他諸葛明依舊沒看到蕭澈是如何拔劍的。
“你不是說數到三…嗎?”
他倒在地上驚恐地叫道。
“騙你的。”
蕭澈嘴角勾起,慢慢站起身來,目光冷冷地俯看著疼得在地上翻滾的諸葛明。
“來,來人啊,快來人!”
看著蕭澈一點一點地走向自己,諸葛明顧不上身上的疼痛,開始沖房門外大叫起來。
可這間屋子被反鎖著,房門又經過符文加固,那些諸葛家的族人就算是聽到呼喊,一時半會也進不來。
“你別殺我,殺了我,你走不出的。”
他喊完人又對蕭澈威脅道。
不過蕭澈卻沒有理會他,繼續朝他走來。
“你不能殺我,對了,你,你那相好已經被老祖抓去了,你殺了我,你那相好的也死定了!”
聽到這里蕭澈停下了腳步。
“我們本來是要去你房里找你的,沒想到你被朱雀侯提前叫走了,現在你那相好的就在老祖手上。”
大概是知道命在旦夕的緣故,他強忍著腿上的劇痛,一口氣跟蕭澈解釋了起來。
而在這時,屋外的十幾名諸葛家的族人,在聽到諸葛明的呼喊之后,終于撞破房門沖了進來。
蕭澈卻沒有理會那些諸葛跟慕容家的子弟,而是徑直提起諸葛明的腦袋,然后冷冷道:
“帶我去見你們老祖。”
話音方落,他按在斷水劍上的左手猛地握住劍柄,長劍輕吟一聲如一道流光般被拔出鞘來。
斷水劍出鞘的同時,沖在最前面的幾名諸葛家子弟立刻身首異處。隨后斷水劍劍影如流光般在一眾諸葛跟慕容家子弟面前劃過,一具具噴灑著鮮血的尸體從房門中飛出。
終于,再也無人敢攔在蕭澈面前。
于是,屋外一眾諸葛跟慕容家的子弟,瑟瑟發抖地注視著抓著諸葛明的頭發的男子,拖行著諸葛明的身體,面色平靜地從房間內走出來。
在房門口,蕭澈看到了方才在屋內與他對談的朱雀侯。
“朱雀侯,朱雀侯救我,救我!”
被蕭澈提在手上的諸葛明在看到朱雀侯之后哭嚎起來。
蕭澈沒說話,只是抬眸看了面前的朱雀侯一眼。
雖只是一眼,但目光中那股隱而不發的殺意,卻是讓朱雀侯心頭一顫,他活這么大歲數,還從未感受過如此可怕的殺意。
“不不不,這事可跟我仙盟沒關系。”
朱雀侯笑了笑連連擺手道。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到蕭澈在跟別人說話的緣故,幾名修為不錯的諸葛世家子弟,身形如風地提著手中的兵器朝蕭澈刺來。
只不過還沒等幾人靠近,蕭澈就已經被蕭澈手中的斷水刺穿了喉嚨,這一幕就連朱雀侯都看得心膽一寒,因為就算是他,也沒看清蕭澈是如何出劍的,他心頭狂跳道:“這世間怎么會有這么快的劍?!”
“滾,快滾,都快滾,你們沒看到嗎,他是魔,是鬼,不想死就快滾遠點。”
意識到自家這些子弟不可能是蕭澈的對手之后,被蕭澈提在手里的諸葛明開始大吼大叫了起來。
大概是從這一天起,劍魔的名頭,開始被十州的修士們,加到了蕭澈的身上。
“縹緲老祖在哪?”
蕭澈冷冷地對諸葛明問道。
“在,在天字一號客房,那,那姑娘就在里面,放,放心,你不死,老祖是不會動他的!”
隨后,蕭澈身前再無阻攔,他提著諸葛明的腦袋,拖著諸葛明筆直地朝海船天字號客房的方向走去,諸葛明斷腿處流淌出來的鮮血,在船艙的地板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