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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服勞役的蒙元貴族

  近衛軍的武官不受文官節制。

  因而,張璁這個玉林知縣也沒有指揮近衛軍守備龐光遠的權力。

  龐光遠具有臨機處理軍事行動的權力。

  按照朱厚照下達給近衛軍的命令是,近衛軍一旦出塞遇到韃子,小股則聚殲或擊破之,大股則撤離之,固守待援。

  戰略目的是一步步蠶食小王子的勢力。

  而如今,這蒙古猛安扎克種身后不過千余騎,比明軍少一半的兵力。

  按照小股聚殲的原則,大明鐵騎自然不客氣,麾下戰馬直接馳騁過來,手上短弩齊發,頃刻間,便是萬箭齊發,猶如雨幕一般。

  簌簌!

  蓄積巨大沖量的短弩弓箭乃大明新制鋼材所造,就算是雙層板甲亦可穿透,何況這些蒙古騎兵的皮甲。

  因而,才有無數弩箭刺穿韃子騎兵時的聲音響起,同時還濺起一朵朵鮮艷的血花。

  大明鐵騎現在皆是配備短弩與彎刀,遠戰用弩,近戰用刀。

  當然這里的遠近只是針對騎兵對戰而言,非常規所謂的遠戰。

  大明自從改進煉鋼法后,高碳鋼生產成為可能,也就能通過朱厚照提供的土機床圖紙制作具備工具鋼的機床來。

  同時利用水力機械,可以讓工具鋼加工出更好的弓弩和彈簧,使得無論是弓弩組裝還是彈力構造以及瞄準器安置技術都有了很大的提升。

  而專門為近衛軍騎兵制作的短弩便是其中的杰作,有利于在與敵軍騎兵對沖時,先發制人,在敵軍拉強弓時先射一弩箭過去以制敵。

  扎克種與他身后的韃子騎兵們也算是訓練有素,在一陣箭雨過后,倒也沒有潰敗,而立即張弓就射,形成密集箭雨,給近衛軍還以顏色。

  但這時候,大明鐵騎已經沖近到這些韃子騎馬面前,而且已能看清這些人的臉,因而,近衛軍除少部分中箭外,大部分鐵騎已經揮刀砍向了這些韃子騎兵。

  一刀下去,鋒利的合金高碳鋼在大明鐵騎的橫劈之下,直接輕易地就將一韃子騎兵的腦袋削飛了上了天。

  有力氣大的借著慣性直接用厚背刀對著一韃子騎兵腰部一劈,連人帶馬攔腰劈斷,只留下半截人身和半截馬身在原地汩汩冒血!

  扎克種懵了,暗道這是什么樣的弩箭刀刃,破甲劈人竟如泥一般!

  大明兩千余鐵騎以分叉型的方式朝扎克種的騎兵迂回包圍且收割著他外圍的騎兵,而扎克種現在也只能帶著自己的騎兵且戰且退。

大明鐵騎依舊是咬著不放,這扎克種的麾下騎兵一旦朝某一個方向逃跑,而那個方向便會有無數弩箭收割著韃子騎兵的性命  扎克種若想從大明鐵騎這邊突圍,大明鐵騎則也不劈砍,而直接丟起一排震天雷過去,鐵珠、鐵刺、砒霜等物隨著震天雷的火藥炸裂而四處炸開飛濺,直接炸得這些韃子騎兵滿身傷痕,連帶著戰馬一起倒在地上哭爹喊娘!

  不過半個時辰,扎克種的騎兵徹底崩潰了,慌亂地撤退著,有的甚至直接摔下了馬。

  除少數韃子騎兵僥幸逃脫外,大部分韃子騎兵做了俘虜,連扎克種自己也做了俘虜。

  張璁一直在原地看著這場戰斗,他很想說這其實就是一場大明鐵騎對韃子的一次劫掠與殺戮,在永樂以后,幾乎都是韃子劫掠與殺戮漢民,而如今大明也能讓韃子嘗嘗被劫掠與殺戮的滋味。

  但張璁不得不承認的是這些韃子都很窮,即便是被俘虜的韃子貴族似乎也穿的不是很好,更別提底層的普通韃子和奴隸了。

  不過,張璁雖然感嘆他們的貧窮但也不會對他們心慈手軟,畢竟這些人窮是窮可很多在劫掠與殺戮起人來從不手軟。

  無論是誰,只要犯下過劫掠與殺戮漢人之罪的俘虜都被趕到了新開的礦洞里服勞役,服到十年為止,十年后看其教化程度決定其是生還是死。

  其他的牧民則也令其做工,且接受官府安排的教化課程。

  而教化的方式初級是說大明官話并移風易俗,然后學習儒家禮儀,最終表示愿意奉大明皇帝為主。

  只有這樣才能被赦免,或者成為大明的子民。

  之所以對這些人教以儒家禮儀,自然是要因為儒家很善于磨掉人的血性,造出一個人的呆氣,只要把這些牧民變成了溫馴的羊才便于統治。

  這與玉林城的漢人教育方式自然是不同的。

  按照朱厚照的意思,大明漢家子民不需再以德化儒家教育為重點,要逐步開啟其智慧,是故令其學多門知識;而新附大明的子民則自然要學會尊師重道以及忠孝仁義之道,方不再有殺戮之心。

  沒有對大明漢家百姓有過犯罪行為的牧民子女則也被先集中起來進行統一的漢化教育。

  由專門的儒士傳遞儒家禮儀與理學知識,教他們忠君之道,讓他們移風易俗,徹底漢化變成漢人。

  “這是你的姓氏,你現在姓石,因為你和你的子孫們對大明皇帝陛下的忠心要如磐石般堅硬!你的名字叫石彪!記住了嗎?念一遍,你叫石彪!”

  這些牧民會連名字也會跟著被改掉。

  但這些牧民們并沒有因此不能接受,相反還變得很積極很認真地在接受著儒家教育,接受著漢化,因為,縣太爺已經說了,只有這樣才能有資格成為大明真正的子民,而成為大明真正的子民就能擁有屬于自己的牧田。

  這是大明子民才能擁有的權力。

  而這些草原上的牧民和耕地上的農民自然是一樣的,都最看重土地。

  所以,這名叫石彪的牧民就很積極地接受著儒家教育,很主動地開始說漢話,學習漢人的習俗。

  據他所知,有好幾個天資聰穎的牧民已經從縣衙得到了屬于自己的牧場,以后這些牧場上的羊群將不再屬于奴隸主而是屬于自己的。

  石彪因為之前經常和邊鎮的漢人接觸以及進行貿易活動,也學得些大明官話認得些漢字,接受起來也挺快,因而,他很快也成為了擁有自己的牧地的百姓。

  石彪自從得到自己的牧地后也開始積極而勤奮地放牧起自己的羊群來,他很高興自己能成為大明的子民,也很高興現在有這樣的生活,因為這樣,他就不用再當奴隸,還能擁有自己的財富且受到大明朝廷保護。

  對于很多以前被蒙元貴族壓迫過的底層牧民和奴隸而言,如今他們才有了些做人的感覺。

  扎克種這等犯下過罪孽的元人自然沒有這么幸運,現在的他們已經被編排成勞役,會穿上專門的勞役服,由官府安排到指定礦區干最臟最累危險度最高的活,而且與民工不同的是,他們沒有工錢,每日必須從干滿十個小時以上。

  這種高強度工作,他們要持續十年。

  扎克種受不了這種虐待,他本以為漢人是真的仁慈,才不會殺他,但他現在不得不承認漢人不是仁慈是比以前更狠,殺不過是一刀,而如今讓自己像奴隸一樣沒日沒夜的干活,才是真的生不如死!

  “啪!趕緊點,別磨蹭!”

  漢人賈老頭因為年紀較大,不能去礦區干體力活,便當了礦區的監工,每日就負責監督這些元人罪犯干活,他此時就一鞭子打在了扎克種的后背上,打得扎克種后背留下一道血痕,疼得他直齜牙。

  但扎克種現在卻拿漢人賈老頭毫無辦法,因為他現在再也不是以前的元人猛安,他也知道自己稍有不服,兩側高坡上的近衛軍就會以他謀亂為由將他砍死,對面溝里堆積的死尸都是因為不愿服勞役和企圖企圖逃跑的元人罪犯尸體。

  扎克種不想死,怕死是人類的本性,他也不例外,他也只能強忍著這種折磨繼續干活。

  但讓扎克種崩潰的是,他們這些元人罪犯還有更難以忍受的折磨。

  扎克種不知道漢人是怎么想出這樣的法子,會定期把他們這些被俘虜的元人領到縣城最大的廣場,由他以前的奴隸批判自己或者聽邊鎮的漢人們哭訴自己家人是如何被元人殘害的。

  扎克種現在是越來越怕這種東西,最初他還有很憤怒憤怒這些奴隸竟敢叱罵自己,后來則變為害怕,害怕這些奴隸,如今還有些愧疚,他現在自己都開始覺得自己是個罪人,是個欠下累累血債的惡魔。

  因而,到最后,當監工繼續鞭打扎克種時,扎克種已經麻木了,本有的想聚集一些元人罪犯殺監工出逃的想法都湮滅在了腦海之中。

  同扎克種一樣,其他元人罪犯在受害的奴隸與漢人家屬的痛罵以及繁重的勞役后,都沒有了昔日的血氣,呆滯而又麻木,猶如行尸走肉般每日只干活吃飯吃飯干活。

  無論如何,這些元人罪犯彌補了玉林城勞動力的不足,使得在建城不到半年內,就出產了大量鐵礦。

  同時,使得從玉林城到大同的官路修整進程也加快了許多。

  正德四年九月,朱厚照準備啟程前往大同。

  小王子表面上沒有立即劫掠大明各處邊鎮,但據錦衣衛提供的情報,小王子各部卻在暗中集結,使得朱厚照反而更加擔心小王子會有更大的動作。

  因而,他不能在京城只干等著小王子的行動,他得主動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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