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葉梓蕭走入選手通道時,兩條腿在不停打著擺子,整個人焦慮地搓著手,嘴里不停嘀咕著什么。
葉梓蕭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在揭幕戰后,自己會是第二組上場的人選,而且對手還是棄誓者最高領袖,大統領拜坦斯。
葉梓蕭并不知道拜坦斯的實力,也并不關心,強又如何,弱又如何?
如果對方強大,葉梓蕭不可能獲勝,要輸。
如果對方弱小,出于外交考慮,葉梓蕭也必須放水,還是輸。
葉梓蕭很明白,當他被分到對戰拜坦斯這組時,他已經被淘汰了,毫無疑問,沒有任何掙扎的余地。
但葉梓蕭卻沒有難過,反正他自認拿不到什么名次,遲早是要被淘汰的,而現在他卻得到了一個和拜坦斯零距離接觸的機會!
拜坦斯是誰?這可是掌管著整個棄誓者的大統領,權傾一方,一言定人生死,就是上將大元帥見了也要客氣說話。
毫不夸張地說,葉梓蕭現在站在了平步青云的臺階上,如果他能給拜坦斯留下一個好印象,到時候這位大統領在高層會面時隨口提起,那他的晉升速度會堪比坐火箭。
反之亦然,如果把拜坦斯弄不高興了,葉梓蕭恐怕要被雪藏一輩子。
這種站在命運交叉路口的感覺,讓葉梓蕭如坐針氈,渾身上下焦慮得發癢,就像有無數只螞蟻在爬,這一顆他也終于明白了什么叫“伴君如伴虎”。
當葉梓蕭從選手通道走出時,拜坦斯已經站在了場地中央。
因為賽事規定,拜坦斯并沒有攜帶任何武器,身上的黑龍巨鎧也脫了,的上半身猶如黑曜石巨巖,在陽光下反射著刺眼的光芒,刻滿全身的血色圖騰充盈著洶涌的能量,光是站在那里,就將籠罩整個會場的能量矩陣震得不停顫抖。
焦慮的壓力外加可怕的氣勢,讓葉梓蕭在走出通道時不自覺腿一軟,差點摔個狗吃屎,也還好他本人素質過硬,踉蹌了兩步就強行挺直腰板,別扭地走了上來。
葉梓蕭猛地拍了拍腦袋,讓自己清醒了一些,低聲自言自語道:“冷靜冷靜葉家能不能光宗耀祖就看這一波了!”
當來到拜坦斯高大的身軀前,葉梓蕭整個人都籠罩在了對方逆陽投下的陰影里,他咽了咽喉嚨,擠出了一個尷尬的笑容,討好道:“很很高興見到你拜坦斯大統領”
拜坦斯的目光冷漠地看著遠處,連余光都沒有瞥葉梓蕭一眼,就像一個巨人不會低頭看爬行的蟲子,輕蔑地說:“你沒資格和我說話。”
葉梓蕭原地沉默了三秒,隨后眼睛圓瞪,血氣上涌,腦門爆著一道道青筋,這一刻,什么平步青云都被拋在了腦后,他只有一個念頭:弄死你!
雙方后退五米,待廣播宣布戰斗開始后,葉梓蕭已經目眥盡裂,迫不及待想上前戰斗了。
葉梓蕭之前焦慮了那么久,在腦海中想好了幾十種討好拜坦斯的方案,結果剛搭第一句話,對方直接回應“你沒資格和我說話”。
這種感覺,就像欲火焚身的時候找了一個小姐,開房前想好了一會要用的幾十種姿勢,結果褲子還沒脫,直接被對方嘲笑丁丁小。
男人的尊嚴讓葉梓蕭無法忍受這種侮辱,不管眼前這個人有多高貴的身份,也不管接下來會有什么后果,他誓要把對方打個狗血淋頭!哪怕事后會被追責也無所謂,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比賽鐘聲敲響時,葉梓蕭雙拳在身前一撞,使出了平時120的速度與力量,整個人化身百米飛人博爾特狂奔上前,腳下用力騰躍而起,拳頭轟然襲去,還夾雜著血性的怒吼:“我要打爆你的頭!”
“轟!!!”當巨大的沉悶聲響徹整個會場,觀眾們只看到葉梓蕭化作了一道殘影,就像被時速百公里卡車撞到的老鼠般倒飛出去,撞在了后方的墻壁上,將整堵墻砸出了一個人形大坑。
“恩”拜坦斯俯下身,單手抓住一塊先前地薩滿弄出來的巨巖,五指像抓豆腐般陷入其中,身上的符文也在這一刻變得如同耀斑般灼目。
緊接著,在崩裂的大地中,一塊足有三十多噸,十幾立方米的巨巖被拜坦斯從地底抓出,單手拎在了頭頂,隨即,他的肌肉鼓起,密密麻麻的血色圖騰爆發出了紅光,將這塊巨巖向陷入墻內的葉梓蕭砸去。
有了揭幕戰的慘案,裁判組已經提高了120的警惕,剛才拜坦斯打飛葉梓蕭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知道了雙方的巨大差距,因此在拜坦斯用巨巖碾碎葉梓蕭時,廣播已經傳來了裁判急促到近乎尖叫的喊聲:“比賽結束!比賽結束!”
“呵呵呵”拜坦斯停在了半空中,冷笑了三聲,隨手把巨巖往旁邊一丟,就像丟了一個可樂罐那么輕松,三十多噸的巨巖落地后碎成了幾十塊,震得整個場地都在顫動發抖。
拜坦斯連看都沒有看葉梓蕭一眼,徑直走進了選手通道。
半分鐘后,醫療組入場,動用了大型機械設備,才硬是將昏迷不醒的葉梓蕭從墻壁坑里挖出來,他渾身上下軟塌塌一片,骨頭也不知碎了幾根,幾乎變成了章魚那樣的軟體動物。
醫療組驚得透心涼,也不做什么急救,直接注射一針鳳凰血清,隨即抬上專車,緊急送往最近的軍方醫院,并申請了生命醫療艙,做最高等級重癥醫護處理。
強者勝,敗者退,最先的兩場比賽徹底調動了觀眾的情緒,一個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第一場比賽史無前例地出現了人員死亡,第二場比賽則打破了最快記錄,開場7秒鐘不到的時間,一方就癱瘓了,而且如果不是裁判阻止,恐怕又要出一條人命。
毫無疑問,這兩場比賽的優勝者已經決定性地成為了黑馬,為整個比武大會蒙上了一層難以看破的面紗,整個局勢都在風雨飄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