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壞9年12月21日,人類歷史上的第九個雙圣周。
在夜晚12點到來之際,歡呼聲響徹在了荒野,乃至響徹在世界每個有人類居住的角落,氣氛像爆炸般沸騰,宛若一場盛大的酒會,每個人都在等著一醉方休。
除了來之不易的休閑,今年的雙圣周,四年一度的比武大會也將如期舉行,從全國各地而來的強者已經先后來到了三江源,準備投入到這場盛事中。
三江源位于高海拔地區,地廣人稀,但此時,這個大后方高原城市卻是因為比武大會而異常熱鬧。
這幾個月來,源源不斷地有商隊,旅人,士兵等人員入駐,給三江源帶來了無限的活力,整個城市宛如在舉行一場盛大的派對。
12月21日傍晚,臨安前往三江源的專機在空中盤旋著,從窗戶往下看,美麗的高原面貌一覽無余,碧綠的草地間積蓄著清澈的溪流,放牧的牛羊悠閑地穿行于長草間,低頭飲著浸染了火紅夕陽的江水。
龐大的城市坐落于草原之上,長江、黃河和瀾滄江的主流匯聚于城市中心,分三道流出城墻,邁向東方廣袤的國土。
這三支江水孕育了中華民族,以及中南半島悠久的文明歷史,當凝望于此,讓人不禁陷入歷史的輪回,思緒天馬行空,仿佛回到了數千年前文明剛興起的時代。
三江源作為民生城市,在基建方面做得非常不錯,來自全國各地的人在草原的道路上匯聚成了幾十道長龍,有序地進入,沒有出現一絲擁堵的跡象。
還有一些被家長帶來的孩童,他們常年生活于鋼鐵都市,從沒有見過這等美麗的自然風光,剎那間被風吹草低見牛羊,霞光浸染的草原所吸引,開心地在長草間穿行,有些膽大的孩子甚至爬到了牧牛的背上。
這些放牧動物頗有靈性,任由孩童在身上玩耍,自己悠閑地吃著綠草,飲著江水。
在盤旋了一會后,臨安專機得到了降落指令,平穩地落在了機場跑道上。
于此同時,陸陸續續有專機降落,很多地方的選手似乎都選擇在這一天抵達三江源,當然,也有一些更細心的選手早早來此,專門提起適應高原氣候。
洛憂等人下了飛機,剛步行走出機場通道,就聽到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呦,又有江南的人到了。”
葉梓蕭聞聲看了過去,當看到不遠處那些士兵身上的精致制服時,他不禁眼神一沉,嘀咕道:“干,我現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中央戍衛軍。”
只見門口不遠處,來自西域長安地區的中央戍衛軍精銳正聚集于此,一雙雙銳利的眸子目不轉睛地盯著洛憂等人,精致的軍服無法掩蓋他們身上那股征途染塵的殺氣,隨意一瞥都讓人不寒而栗。
地域歧視自古都有,新紀元也不例外。
西域地區坐擁共和精英中央戍衛軍,隊伍中皆為名門子嗣,權力系統滲透各個部門,這些士兵天生高人一等,也從不避諱自己的高貴身份,因為他們本來就是高貴的象征,全員直屬共和之輝大元帥領導,配齊最精良的軍備,輕蔑地俯瞰著其它兵種。
北境地區黑鷹壓城,猛將如云,飛鳶旗下盡是殺伐血性之士,以一敵百,一騎當千之人層出不窮,每個士兵都經歷過血與火的歷練,終日與死神相伴,他們是最強的士兵,也是最具野性的士兵,就像荒野兇獸,獠牙利齒,也極難駕馭,從不服從除冷鳶上將之外的任何領袖。
江南地區煙雨水墨,人杰地靈,一方水土所孕育的都是細膩之人,如水輕柔,如雨溫潤,他們心思縝密,善于發現粗糙做工的漏洞,大批量誕生揮舞筆墨的文官,多就職于宣傳部,財政部,后勤部等體系。
這三方里,地位最低的毫無疑問是江南地區,在這個時代,最重要的依舊是錢權,其次是力量。
江南之人既沒有西域士兵的高貴地位,也沒有北境戰士的兇猛戰力,多從文墨的他們同時被兩方歧視,在各個場合都有些抬不起頭。
對很多士兵來說,調任到江南地區基本就和“流放”沒什么區別。
“誒,別急著走啊。”眼看洛憂一行人都自顧自走著,沒有搭理,中央戍衛軍里帶頭的那個繞到了三人前方,擋住了去路,他看了一眼洛憂的軍銜,故意俯下了自己1米89的身軀,讓自己的臉與洛憂平視,輕佻地說,“呦,江南真是一年不如一年,現在連花都能海選出線,來三江源參加比賽?”
這時,洛憂身后傳來了一個冷漠的聲音:“高勝大校,你對長得好看的人有什么意見嗎?”
高勝的眼眸微微抬起,中央戍衛軍的人也順著聲音看了過去,他們原本笑得十分輕佻,但當看清來者時,他們倒也收斂了不少。
走廊通道,高低不一的身影正在緩緩朝這邊走來,赫然是北境鷹旗軍的人到了,剛才出聲的不是別人,正是墨骨。
“倒沒什么意見,都是為國效力的人,我不會歧視。”高勝這句話說得好聽,但其中的真意有幾分就不得而知了,他直起身,看向了墨骨,微笑道,“但你我心知肚明,江南的人只是來陪玩的,前兩屆大賽,他們在第一輪就全員出局,今年也不會有改變,最終爭冠軍的,終究我們兩邊。”
“話別說這么早,到時候自己打了自己的臉。”墨骨的雙臂環抱在身前,冷笑道,“我如果是你,我就不會小看你面前的矮子。”
高勝看了一眼1米73的洛憂,又看了看1米5多一點的墨骨,汗顏嘀咕道:“你哪來的資格說人家矮子”
身高一直是墨骨的敏感點,她笑別人可以,別人笑她不行,墨骨聽到高勝的嘀咕后眼睛一瞪,當即拔出藍殃雙劍,惡狠狠地說:“找死呢你?!”
高勝倒一點也不慌,還特紳士地將兩指抵在唇前,給墨骨送去一個飛吻,緩緩轉身離去,留下三個字:“決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