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對自己丈夫還是極為了解的,眼見他露出了興奮的微笑,也跟著笑了一下,放下心來,轉頭疾步朝外頭走去。
一道醋魚太少了點,還是再吩咐廚房多做幾道國公爺喜歡吃的。
至于減肥吃過這頓之后再說吧,想來她的爺應該也是認同的。
不過在離開之前,柳氏還是忍不住再三叮囑了幾句,道“爺,可千萬別又躺會床上去了。”
“要是被老爺子知曉了,又得把叫過去好好的罵上一回了。”
蘇離“嗯,知道了。”
聽到國公爺隨意的語氣,柳氏是帶著疑惑的,只是來不及細究而已。
總覺得今天的國公爺怪怪的。
他最怕的不是老爺子嘛,平日里見到公公,都跟耗子見到貓一樣。
好在老國公爺也不太待見他們兩口子,常年都自個住在另外的宜居的宅院里,輕易不會回府。
不過前幾天,老國公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回府了。
不然她的爺也不能好些天都沒出門了,連帶著早上也得早起,真是難為他了。
今天睡的這么晚,肯定是因為憋得慌 柳氏自顧自的給蘇離晚起找了個適當的理由,這么一想,柳氏越發覺得自家相公可憐一批,決定讓廚房再給加上幾道菜。
等到蘇離穿戴好,坐到餐桌前的時候,一桌子滿滿當當的都是好吃的。
蘇離疑惑的朝柳氏問了句,“就咱們兩人用餐?”
柳氏理所當然的點點頭,“是啊,就咱們兩。”
“怎么會這么問?那些個糟心的人,還想讓他們坐在這里同我們一起吃飯?”
“也不擔心沒胃口?”
剛才溫溫柔柔,一副賢妻良母一樣的柳氏,一下就露出了刻薄的嘴臉,大有一副,蘇離要是不會好好說話,她就做好妻訓夫的戲碼。
剛才在臥室的時候,蘇離已經接受了原身的部記憶,自然明白柳氏的意有所指,也不生氣,笑呵呵的討饒道“夫人誤會了,完沒有的事。”
柳氏瞬間笑的和氣,柔柔道“那就好。”
說話間還體貼的給蘇離舀了碗濃濃的雞湯,一口下去,暖到了心肺間,巴適得很。
一碟醋魚,一大碗雞湯下去,蘇離才感覺到肚子里稍微有點貨。
沒想到,原身這貨還是個大胃王呢,難怪養出了滿滿一身的膘肉。
一張桌子上,夫妻兩一個不停的布菜,一個不停的吃,和諧得不行。
蘇離覺得,忽略掉旁邊的柳氏是原身的妻子身份,她是自己見過最有眼色,最優秀的跟班。
會說話,會逗趣,初初一番接觸,也是有趣得緊。
深挖她的內在,可以說與原身真是臭味相投。
只是這都是蘇離自己覺得的,在外人眼里,這兩口子的名聲可不太好。
其實說不太好,這也都是客氣的說法,應該說是極度的不受人待見。
不過這兩口子想的開,不待見我,我還不喜歡呢,怎么著,還能張嘴咬我不成?
誒,任不待見我,我反而就喜歡湊到跟前,看著討厭我,又干不掉我的模樣,解氣 不光這兩口子,就是他們兩人的親生兒子,也是這么一副讓人恨得牙癢癢的德性。
這廂蘇離滿足了口腹之欲,心情正舒暢呢,偏偏就有那么些沒眼色的人,愛過來打攪他們。
這不,總跟在老爺子跟前的大管家,就派人來叫了。
“國公爺,老爺子讓跟夫人去一趟。”
蘇離還沒表示呢,一旁的柳氏原本軟和的笑容,一下就消失了,嘴角的幅度雖然仍掛著,但眼里卻透出一股子淡淡的不悅。
“知道了,我跟國公爺收拾一下,馬上就過來。”
得到了回復,那小廝正準備過去復命呢,結果被蘇離給冷聲喚住了。
“等等,先別走。”
蘇離趾高氣揚的指著外頭的空地,道“,去那邊站著。”
小廝眼里快速的閃過一道意外,也不害怕,只淡定的問道“敢問國公爺,奴才做錯了什么?”
“那邊老太爺還等著小的回去伺候呢。”
蘇離在一旁柳氏驚訝的目光中,一把扯過掛在一旁架子上,原本作為裝飾用的蛇鞭,冷不丁的就抽在了小廝身上。
“看不順眼,這個理由夠不夠?”
完沒想到,搬出了老太爺的身份來,國公爺還敢動手,一點防范都沒有,小廝一下就被抽倒在地。
身為一個會吃飯的胖子,蘇離如今就是還來得及凝煉自身,但原身本身手上的力氣就不小。
一兩鞭子下去,那奴才就只有在地上翻滾的力氣了。
“奴才就是奴才,在主子面前傲氣,誰給的膽子?”
“信不信今天我就是抽死,老太爺也不過是罵上我幾句?”
蘇離的這通發難,不光鎮住了地上翻滾的小廝,連帶那些個聽到聲響,伸頭探腦的侍女婆子也都被嚇得夠嗆的。
這個時候,他們才更加清晰的意識到,就算國公爺再是個爛泥扶不上墻的,也不是他們這些低賤身份的人能質疑的。
就像國公爺所說的,今天他就是將府里的下人都打死了,又能怎么樣?
頂多是在外頭本就不好的名聲上,再加一條惡毒而已。
進了這個府,他們都是簽了賣身契的,就是被主家打殺了,外人也是沒理由找事的。
一下子,外面探究的目光立馬消失了個干凈。
蘇離滿意的往外面瞟了一眼,手上一用力,又是一鞭子抽在地上的人身上。
“來人,這人對我不敬,府里容不下這等心大的奴才,發賣了吧。”
蘇離的聲一落,二管家有些擔心的站在門外,猶豫道“這樣不太好吧他還有一重身份,是老太爺跟前的大管家新收的義子,我們這樣”
地上的人聽到二管家的這話,眼里露出一道驚喜,掩下心里的怨毒,忍著疼痛求饒道“奴才不敢了,國公爺饒了小的這一回吧。”
他這么一說,反倒讓蘇離趕緊揮了揮手,道“少廢話,有事我頂著。”
這下,二管家也不勸了,招呼幾個人就將人給堵上嘴巴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