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以蘇天翔天生的軟性子,身為他的兒子,這么多年來,怎么著也能哄著他將蘇家移交給他了。
就像蘇離明白一樣,蘇睿文同樣明白,蘇天翔就是將女兒寵上天,給再多的好東西,但最重要的財產還是留給兒子的。
想明白這個,蘇睿文才會眼見著蘇天翔這般寵女兒的。
畢竟,他們想要拿到手,還需要蘇離親生轉讓的。
事情一直發展得很順利,就是蘇天翔有幾次有所動搖,還是被他用了心思拉了回來。
蘇睿文完全沒想到事情會這么被曝光,他的蠢妹妹竟然知道了 他都是在自己十來歲的時候自己親媽偷偷找上門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的,也不知道蘇離她是怎么得知的。
大家似乎都看到了即將發生的慘劇,蘇天翔都準備去按床頭上的呼叫鈴了。
只是讓他們想不到的是,一只纖細的手輕飄飄的握上了王永玲的,另外一只狠狠的扇在王永玲臉上,一個清晰的巴掌印快速的浮現。
在王永玲懵神的時候,蘇離的雙手抵在她嫂子的胸前,微微一用力,對方對她推到了三米開外,隨后一屁股頓坐在地方。
蘇離“還擊。”
“啊,女兒”王芝芝之前還裝模作樣的裝斯文,可眼瞧一手帶大,又是女兒又是兒媳的王永玲吃虧,當即也擼起袖子,準備要撕了面前的賤人。
“你個”她猙獰的面孔,口吐芬芳,高級病房中秒變嘈雜混亂的市井。
蘇家父子兩還真沒瞧見過王家母女兩這幅模樣,目瞪口呆之下,竟然腦袋一片空白,完全忘了自己該怎樣反應了。
蘇離是個連小孩子的糖都能搶的人,希望她能尊老愛幼,那真是想多了。
不慫,正面剛,來,單方面的傷害啊 單方面當然指的是蘇離咯,只見她一馬當先,以勢不可擋的姿勢,啪啪啪啪的把老菊花扇成了胖老菊。
蘇天翔的呼叫鈴還是按下了,只是被護士接走的是王家母女兩。
蘇睿文紅著眼睛,鼓著青筋,對著蘇離舉起的拳頭,在空中懸空了半晌,始終猶豫著沒放下。
蘇離輕飄飄的一個眼神,嬌美如雨后荷花的微笑,只叫蘇睿文心顫,拳頭迅速無力的垂下,背在身后,低著頭,只叫人看不到他臉上的尷尬。
想到原主記憶后期,那個雄赳赳氣昂昂,冷酷霸道的蘇氏總裁,蘇離呵呵得笑出了聲。
富貴權利真是個好東西。
蘇天翔瞧見受傷的不是蘇離,害怕緊張的心終于落下,可被擔憂的情緒遮擋的怒氣,也隨著而現,他指著門口,道“你走,你今天就是來氣我的吧。”
別看蘇天翔現在暴躁非常,實際上心虛得厲害,很想詢問蘇離,又怕面對女兒失望難受的眼神。
他心里亂糟糟的 原本想著既然蘇離知曉了,那肯定會來質問自己的,可蘇天翔口里的氣話都說完了,也不見蘇離有反應,反倒神色如常,疏離禮貌的微笑掛在嘴角。
“行吧,那爸爸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好好安慰下哥哥。”
有俗話說,寧要討飯娘,不要當官爹。
蘇天翔疼女兒的心是真的,可他的心被分成了很多塊,而屬于原主的這塊最大的,也慢慢的被軟化,一點點的分割出去。
回到禹家,罕見的禹家父子兩都在,還真是稀罕。
瞧見蘇離進門,禹驍池訕訕的笑著端了被熱茶遞了過來,半點不復之前冷戰時候的疏離。
這是主動遞了橄欖枝,想要和好的訊號。
說冷戰就冷戰,說和好就和好?慣得他的毛病。
蘇離完全不接這個茬,“謝謝,不喝。”
“太太,您的紅糖水。”
“嗯。”蘇離慢慢的啜了一口,只當沒瞧見禹驍池端著杯子的尷尬模樣。
歪著身子,懶散得倚靠在沙發上,問道“你有事?”
禹驍池若無其事的將茶杯放下,親熱的說道“你別跟我置氣了,這讓我多難受啊。”
“你這是把無恥當情趣嗎?”
禹驍池“”這話題還怎么繼續下去?
“立其學校里要舉辦家長會,我正好要去國外主持一個重要項目,需要你過去一趟”
禹驍池并不覺得蘇離會拒絕,畢竟初中三年,立其每一次的家長會都是他母親參加的。
果然如他所料,蘇離一點遲疑也無,很快就應下了。
“好啊,你們求我啊,求我,我就去。”
禹驍池跟禹立其都覺得自己聽錯了,“什么,你說什么?”
蘇離很認真的重復了一句,“求我就去。”
“我也忙得很了,真沒時間,不過要是你們真心懇求我的話,時間擠擠也能有。”
禹驍池一下就生氣了,“就你那些破沙龍,比得上兒子的學習?”
蘇離“誒,你要這樣,我也要生氣了啊他是我兒子嗎?進門我可沒瞧見他叫我媽。”
“立其”禹驍池警告的出聲道。
從上次被蘇離責罵,揭破那層虛偽的面紗后,禹立其覺得在從口里叫出母親兩個字極為艱難。
可在爸爸的威脅下,禹立其不太情愿的小聲喚了一聲“母親”
蘇離“哼沒時間。”
禹驍池“蘇離,你胡攪蠻纏了不是,一定要跟小孩計較?”
這個破小孩可是有毒的,上輩子可以預謀著要弄死自己這個繼母呢。
“讓他親媽去吧。”
禹驍池煩躁之下脫口而出“他媽也沒空”
蘇離猛的扭頭,冷笑出聲,“哦是嗎,去出差也要把白秘書帶上嗎?”
禹驍池驚悚,慌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的律師明天會來找你。”
禹驍池“不是,你聽我解釋”
禹驍池也不明白,原先很好哄的妻子,怎么現在就跟堅硬的鋼鐵一樣,油鹽不進,軟硬不吃。
明明說著去參加家長會的事,怎么就扯到了律師身上。
律師過來還能有什么事,左右不過是離婚的二三事 禹驍池急忙丟下兒子,快速的追了上去。
禹立其神色陰沉的給自己親媽撥了個電話,委屈得像是被人欺負狠了的小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