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只是針對蘇離而言,對唐家人來說仍舊是晦澀難懂的。
不過他們卻能從中獲取靈感,創造出適合凡人界的香氛來,甚至唐家最厲害的那塊香氛已經隱隱的摸到了靈香的最初階形態了。足以稱得上一句驚艷絕倫。
如若唐家不覆滅,說不定長久的鉆研下去,唐家真的能有人能夠以香入道。
有了唐家庫存的支撐,蘇離也不用再苦哈哈的用那些香粉來合香了,直接大手筆的人參,雪蓮花等幾十種珍貴藥材用下去,制作出了一支線香。
線香呈淺淡的粉色,香霧浪漫又好看,捏著蘭花指,掐訣屏息。蘇離整個人都被籠罩在了香霧中,整整三日沒出門,等粉色香霧盡數被吸納進蘇離身體內之后,她身體的缺陷總算是全部補全。
隱隱的對石珠又開始有了感知。
再踏出房門之時,蘇離的身體瞧起來不再有贏弱感,更別說虛弱得下一秒就要斷氣似得。
而聽到房門聲音,蹲在門口當了好幾日蘑菇的唐仙兒委委屈屈的開始掉眼淚,“阿離,你一直都不出來,我都要嚇死了。”
瞧著蘇離掃過來的眼神,唐仙兒掉得正歡的眼淚水嘎然而止,委委屈屈的解釋道:“我,我已經好久都沒哭過了。”
“....聾,聾伯可以作證的。”
出了地宮又重新扮回聾啞老人的聾伯盡職盡守的也跟著候在一旁。
“讓你擔心了,不過我身體大好了。”
單純的人有單純的好處,才幾日功夫,纏繞著女兒十六年的孱弱之癥迅速好轉,唐仙兒不僅沒有質疑,蘇離的幾句簡單的解釋她便全盤接受,半點疑惑都沒有,似乎這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唐仙兒喜極而...不泣,只用帕子按了按濕潤的眼角,然后小心翼翼的抬眸覷了蘇離一眼,拍了拍心口,轉身喜滋滋的咧嘴笑,透著股傻氣。
蘇離別過眼不忍直視,唐仙兒倒是不慘兮兮的哭了,可現在傻憨癡呆的模樣,似乎也沒比哭唧唧好上哪里去啊,除了瞧著稍微順眼一點外。
身為玄陰之體,又有地宮里的原材料支撐,蘇離的煉香功力是一日千里。
她的容貌越加清麗嬌艷,瞧久了還有種仙渺飄飄之感。
難怪昔日靈妙散人能以一己之力將整個修真界攪動得翻天覆地,三千道君皆以入靈妙帳惟為幸。
修煉香道之人竟然還有此等特殊屬性的存在。
又是一月后,聾伯在瞧過蘇離的手段后,放心的離了唐家往幾個大世家出發。
小小姐真是個天才,昔日唐家族人中如若有一人有小小姐的手段,唐家也不至于落到此等程度。
小小姐的香無處不在,能殺人救人于無形。只要她想,沒有人能近她身。
半月后,南公堡的現任家主被人一刀抹了脖子的消息傳了出來,據瞧見的下人所言,是唐家冤魂索命。
南公堡勢力不小,家主被殺不是小事。
很快,早已沉浸下去的三十年前制香唐家重新出現在人的口角邊。
唐家厲害的制香手段,以及唐家一百零三口一夜之間死于非命也重新被人提起。
世人不信是冤魂索命,只言道是人禍。
特別是那些貪婪之眾,有人惶惶不已,也有人興奮激動。
西臨皇都 四大世家的家主正匯聚在一間密室里商議對策。
“時隔三十年,竟然還有唐家余孽未被誅殺,對方都已經隱藏了三十年,此番大張旗鼓定有圖謀...你們怎么看?”
率先說話的是鄭家家主,一個精瘦的老頭。
“怎么看,能怎么看。”余家家主嗤笑一聲,道:“不過跳梁小丑,不足為懼。”
“不過此人殺不得,要不是徐老頭太暴躁沖動,除了留下個奶娃娃,將唐家人全殺了個干凈,今日我們也不可能尋了三十年之久都沒尋到唐家的仙緣所在。既然此人是三十年前的漏網之魚,說不定能從他身上下手。活捉,一定得活捉。”
被余家家主所提到的徐老頭,火藥似的性子一點就炸,原本想要生氣的,可到底有些理虧,氣呼呼的哼唧兩聲,視作回應不爽。
嚴家的家主摸了摸胡須,道:“余老頭說的不錯,咱們年紀都不小了,再拖下去,就是尋著也無用了。”
仙緣啊,多大的誘惑。坐擁頂級權勢的他們也會忍不住怦然心動。
凡夫俗子幾十年的生命實在是太短暫了。
越到年老,感受到生命的流逝,他們越是感覺到害怕。
三十年前,才至中年的他們都忍不住抵掉良知去尋那絲微乎其微的希望,更別說快要走到生命盡頭的他們了。
現在的他們比三十年前更加瘋狂。
“唐家的那對母女不如將她們弄到皇都來吧,唐家血脈呀....說不定能做上用場。”
“聽說那個女娃娃嫁給了蘇家的小子。”
“呵,什么低賤的東西都想來分一杯羹。”
四位家主討論得熱火朝天的,卻不知曉他們的家中早已經大亂。
四家的嫡脈突然之間全部暈厥在地,陷入昏迷不醒。
他們的手臂內側均出現一條鮮紅的血痕,往指尖方向延伸。
不管想盡什么辦法都沒辦法喚醒他們,似毒非毒,沒人能想明白這是為什么。
只是有人發現,他們手臂內側的血痕跟他們的性命息息相關。
血痕淺短一些的,面色稍好,就跟只是昏睡過去了一般。而血痕又長又粗的,則面如金色,氣息微弱,像是隨時都有可能要斷氣一般。
有人猜測,當血痕到達指尖之時,便是命喪之時。
“家主,不好了。”
“老爺不好了。”
四家家主的心腹奴仆全聚到了一起,集體敲響了密室的門。
談論得正起勁的幾個家主頓時面露不快,只是密室的門被敲得又響又急,大家氣惱過后便是一種不安的感覺在心中縈繞。
當門被打開,所感不安落實在地。家族中果然出事了。
“是唐家之人干的,一定是他。”
“豎子爾敢,欺人太甚....”
“去,找到他,我一定要將他碎尸萬段,竟敢對我子孫們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