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媛想錯了,好不容易掙脫開凡人肉身桎梏的浩君神君沒有那么想不開去尋蘇離。
尋到的結果便是你死我亡。
以他現在的情況,沖上去就是去送人頭。
可是....他快速的壓下了想起蘇離的一絲異樣的感覺。
凡人之身,對他的影響有些大。他直接將凡人界所有的記憶抽離,封禁在識海的最深處。
只是雁過留痕,心里深處仍舊留下了不深不淺的些許痕跡。
浩君神君想了想,費了點功夫尋了一處隱蔽之處,專心恢復身上的傷勢,再做其他打算。
悠悠千年時光一晃而逝,浩君神君似有所感的從修煉中蘇醒。
他仰頭看向虛空,感知到某道氣息的離開,悠悠的嘆了一口氣,也跟著消失在原地。
千年的時光不足以讓他恢復身上全部的傷勢,卻也恢復了四五層。
虛空被撕開一個通道,浩君神君一腳踏入其中,只是....猶豫就在一瞬間,他緊蹙的眉眼中有過瞬間的掙扎。
那只踏入的腳又緩緩的收了回來,臨時的時間通道閃爍了一下,眼看著就在面前奔潰,浩君神君始終都垂頭站立在原地。
宇宙中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不知道那道身影站立了多久,讓人誤以為他化作隕石與宇宙合為一體了。
又好像時間才僅僅過去一瞬。
“神劫臨身啊....”
原來他主動投入情劫,妄想以此蒙蔽過關,果然是草率了。
那道熟悉的氣息又去了哪里呢?
浩君神君閉目凝神,心神一動,轉過身尋著相反的飛身而去。
重新恢復意識,原主的記憶便迫不及待的傳輸入蘇離的腦海中。
等翻閱過記憶之后,蘇離總算明白了原主那種迫在眉睫的緊迫感從何而來的了。
看過原主的全部經歷之后,如果要用一個詞形容的話,那便是:完美主婦。
人到中年,原主應該活成了所有女人夢想中的那副樣子。
與丈夫從校園到婚紗,一起攜手創立了公司,以遠超于大部分人的速度,在三十歲的時候就實現了財務自由。
而如今她剛好四十歲,與丈夫相知相識二十載,今年剛好是兩人結婚十八年。
夫妻恩愛,事業成功,兒子孝順,學業有成。
圈子里只要提起模范家庭,大家想到的只有原主一家。
這樣的人生,原主妥妥的是人生贏家。
可就在原主沉浸在美滿的婚姻家庭幻想中的時候,她的人生就跟轉了個彎,垂直的跌落向下,朝著詭異的方向奔跑飛騰。
一想到那些,原主的記憶中全是驚懼跟害怕。
尋常人遇見詭異之事,連尋求幫助的源頭都找不到。
她突然就懷孕了。
不是她丈夫的。
按照孕育周期算,她受孕的時間正好是她丈夫公事出國的那段時間。
別誤會,她并沒有背叛自己的家庭跟丈夫。
原主敢肯定,她既沒有跟人廝混,也沒有被人算計,這段時間她甚至都蝸居在家。
可偏偏她就是懷上了。
沒等她慌張的想要探求真相,最壞的是她的丈夫竟然第一時間就知曉了。
他以此為由向原主提出了離婚,因為原主身為過錯方,在財產分割方面幾乎沒有什么優勢。
而原主瞬間便成了所有人唾罵的對象,知曉的人都覺得她不知好歹。
明明有那么好的家庭,卻仍舊不知足。
原主百口莫辯,挺著微凸的肚子,就連她的父母親人都在譴責她。
面對兒子失望厭惡的眼神,家人朋友責怪的態度,以及....心愛的丈夫決絕冷漠的模樣,原主完全接受不了,精神完全崩臨瓦解。
她瘋了一樣沖進醫院,要求醫生將胎兒打掉。
可最恐怖的是,那個胎兒就好像在她肚子里生根發芽了一般,不管是藥流還是人流,除了將自己的身體弄得傷痕累累,一點用都沒有。
午夜之時,她甚至依稀能聽到肚子里那個胎兒桀桀發出的嘲笑聲。
她從一個優雅貌美的貴婦人成為一個有自殘傾向的瘋子僅僅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
迷幻中,她看到了肚子里的東西撕裂了她的肚皮爬了出來.....
然后...她死了。
死在了自己小小的公寓里,自己用刀劃破肚子失血而亡。死得極為不體面。
她死后好幾日才被人發現,尸體都臭了。
全文就在我的書城 家都說,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好好的家庭被造成這樣,很難不讓人不惋惜。
可是,所有的一切她都沒有做過呀。
也許她根本不是懷孕,而是那個怪物鉆進了自己的肚子里。
此時,蘇離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
墻壁上的掛鐘噠噠的轉動著,憑著蘇離的視線,在濃郁的黑暗中仍能分辨出,表面上顯示著:凌晨一點整。
手邊上放著一個電視機遙控器,跟一個錄像機遙控器。
顯然,原主在沙發上睡著之前她正在觀看影片。
只是對面的電視機黑漆漆的,也不知何時自己關閉了。
靜悄悄的夜,彌漫著一種讓人不安心慌的氣息,像是黑暗中藏匿了一只可怕的怪獸,正在貪婪著盯著你,正準備伺機而動,一口咬住你的脖子。
房間內的溫度一寸寸的涼了下去,手臂上生理性的起了雞皮疙瘩。
突然,房間內的燈被“啪”的一下打開。
房間內一下被明亮的燈光照得通明。
“媽,你怎么還沒睡呢?”是原主的兒子武周。
他的語氣中帶著被微微嚇到的不滿,視線從墻壁上的掛鐘上掃過,皺眉道:“都凌晨一點多了,你還不睡,小心明天臉上長皺紋喲。”
“都說讓你不要等我了,我現在也不是小孩子了。”
武周快速的換了鞋,徑直的朝房間走去,“媽,我先去洗澡了,你趕緊去睡吧。”
蘇離挑了挑眉,什么話都沒來得及講,便宜兒子就一陣風似的跑來了。
跟原主記憶中的孝順兒子感覺...對不上呀。
在原主的記憶中,自己的兒子自然是千好萬好的。
可就剛才照面的短短片刻時間,十六歲的少年雖然掩飾得很好,可眉眼間不經意的不耐煩跟不喜仍舊能讓人輕易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