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在蘇天翔的腦海中炸開。
他哆嗦著手指,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蘇天翔跟蘇睿文不愧是親生父子兩,兩人震驚詫異的模樣,都是如出一轍,令人發笑。
就在蘇天翔父子兩在書房的那段時間,蘇離費了一番功夫,總算是查出了真正的真相。
做過的事情,總會留下蛛絲馬跡,況且蘇家的辛密并不是一點不被人知。
當初,原主的母親同原主一樣,一樣患有心疾。
她與蘇父相戀,兩人感情很好。
可賴不過人心的自私。
就在原主母親回家小住的時候,蘇家的一位年輕保姆趁男主人酒醉的時候,爬上了床。
好運的是,這個保姆一次就懷上了。
蘇父本想讓這個保姆將孩子打掉的,可蘇家原先還在世的蘇老太太跟老太爺卻以死相逼,硬是把孩子留下了,充當做原主母親所生。
這種屈辱,是原主母親不能忍受的,可愛情卻讓她忍下了。
作為補償,蘇家的股份過戶給了她。
原主母親因為這件事的刺激,一直郁結在心,身體更差了。孩子生下來沒多久,就去世了。
蘇家一直瞞著這個消息,外面的大多數人都以為蘇睿文跟蘇離都是蘇夫人親生的。
而蘇夫人的遺憾,在她臨死之前是做了公證的,言明,只會由自己的親生孩子繼承。
蘇離冷笑道:“蘇睿文似乎誤會了,總覺得你偏寵我,實際上...他才是那個被你偏愛的。”
“你為了他,倒是殫精竭慮的為他謀劃。”
就像是網上說的,寵愛女兒,但家產卻是要留給兒子的。
想來,上輩子,原主也是被哄著將股份轉讓出去了。
難怪蘇天翔昨天晚上爽快的很呢,蘇離還以為他是個寵女兒寵到無底線的老父親,女兒什么要求都會答應呢。
原來啊....就是不給她,他也沒辦法給蘇睿文。
被女兒這般諷刺,蘇天翔心里是難受的,試圖解釋道:“小離,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爸爸想著你是個女孩子,只要高高興興的享福就好了,你哥哥他也會好好的照看你的...不用操心,輕松自在還不好嗎?”
輕松自在?所以天真的原主落到了上輩子的下場。
蘇離的冷笑也激怒了蘇天翔,他大聲的喊道:“那我能有什么辦法,睿文也是我的孩子啊....”
“小離,你以前很善良體貼的,現在怎么任性成這樣了?我真后悔,昨晚就不應該....”
“不應該把財產轉給我?這不是你逼不得已只能這樣做嗎?”
蘇離:“爸爸,我想你現在估計很不愿意看到我的存在,所以...我這就消失了。你好好的消化一下所有的現實吧。”
蘇天翔臉上再沒以前面對蘇離的那種傻爸爸模樣,冷漠的眼眸里兩簇火苗在燃燒。
蘇離如小女孩一樣笑的開心,“爸爸我愛你,所以公司你不勞煩你跟哥哥打理了,改日會有專業的經理人上門接收職務,務必要請我親愛的哥哥做好準備了。”
瞧瞧,這就是我對你們最溫柔的愛。
蘇離咯吱咯吱的笑著離開了蘇家,只留下了被一片陰影籠罩下的蘇家。
蘇天翔的腦海中恍然的回憶起,多年前,又一個女子憂郁的坐在花園的搖椅上,他也是這般溫柔的同她私語。
老婆,感謝你為我做的退讓,我愛你。
我們的孩子已經長大成人,她就如你那樣,漂亮,天真...卻比你多了殘忍跟惡毒....
剛才我已經看到了她眼里淬上毒液的笑意,瘋狂又可怕。
剛出了蘇家的門,中途就接到了禹夫人的電話,讓她務必要回老宅一趟。
禹家是老牌世家,家里的宅院建筑得十分氣派,雅致的中式風格,古色古香。
相比禹夫人的時尚摩登,禹家老爺子就像是封建時代大家長的形象。
他常年著對襟唐服,手中把玩著文玩核桃,總是正襟危坐的坐的上座。
只要他在的場面,家里的小輩們,沒有一個敢出聲。
就是坐在他旁邊的禹夫人也低頭不語,小心謹慎。
當初,禹立其會被留下來,也是原主這位公爹拍板做的決定。
蘇離到的時候,禹驍池,禹立其都在,還有禹驍池已經嫁人的妹妹,也帶著兒子坐在那里。
這么一副三堂會審的架勢,換成原主,心里會先生了怯意。
見到蘇離,禹夫人也不理,低頭靜靜的喝著手邊的茶,禹驍池倒是想起身迎接,卻被禹夫人一瞪,下意識屁股就坐下了。
禹立其冷著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往蘇離處看。
而禹家妹妹倒是沒事人一樣,抬頭朝蘇離笑笑,也不做聲了。
蘇離笑著跟上座的老爺子還有禹夫人打了聲招呼,然后自尋了一處位置坐了下來,學著其他人的模樣,自省。
尷尬的氣氛無形在空中流淌,最終還是老爺子率先打破了沉默,“小離,你家父親身體還好吧。”
“嗯,不錯。”
“我聽你母親說,你昨天把立其給罵了?”
說到這里,蘇離精神了,挑著眉頭道:“立其規矩不太好,我說了他幾句。”
“表哥哪里規矩不好了,果然不是親生媽媽就是刻薄...”
禹家妹妹尷尬的笑著一把捂住了自己兒子的嘴巴,低聲責怪道:“亂說什么啊。”
“我又沒胡說,表哥都說了,舅媽對他不好。”
聽到這些話,蘇離為原主感到不值。
她臉上神情未動,反而笑容加劇,“爸你看...”
禹老爺子手里轉動著的核桃猛的一頓,最后的摩擦聲惹的在場人心里一顫。
“立其,你母親說的對,以后要聽你母親的話,她不會害你的。”
禹老爺子的聲音很嚴肅,坐在他下首的禹驍池立馬接口道:“爸,孩子還小呢...”
“他還小,你可不小了,外面那些不干不凈的人,趕緊斷干凈。”
禹驍池面色難看,想要辯解,“她不....”只是突然剎聲,想起了一旁的妻子,訕訕又慌張的瞅了蘇離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