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之羽心疼壞了。
他的西西從認識的時候開始,一直就被他捧在手心里,那里受過這種委屈啊。
蘇家的人簡直該死,享受了他這么多的便利,卻還這般對待西西。
要不是西西說自己以前從沒有享受過有父母的感覺,早在最初的時候,知曉蘇家兩口子并不是她的父母的時候,他就做主將他們分隔開了。
哪還有現在這種麻煩事。
早在剛察覺到西西身體的異樣的時候,她就被自己掌握在可控范圍內。
一時間,曹之羽的心里突然冒出一個想法,說不準蘇家這對夫妻是在跟自己耍心眼,使了障眼法呢。
別看他們表現得這樣,說不得蘇離就是他們故意放走的。
越想越像是這么回事,曹之羽決定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當著在場所有人的面,他撥了個電話出去。
蘇俊杰親耳聽到這位他滿意的未來女婿,給他帶來了沉重的一擊。
首先是掛名在曹家旗下企業的職位被擼,緊接著蘇家跟祝家的親戚朋友,因為曹家關系安插在不重要職位上的工作,也全然被取消。
蘇俊杰心驚肉跳的聽著曹之羽一系列命令接連發出去,他抽動著臉皮,想要湊近去同對方求個情。
只是曹之羽就是故意的,哪能被蘇俊杰一兩句話就打動的。
他就得讓蘇家跟祝家人知道,他們都在他這里得到了多少好處。
惹了他不高興,他想讓他們生就生,想讓他們死就死。
蘇俊杰苦著一張臉,不待他趴著如一條狗一樣,搖尾乞憐,他手機上的電話跟信息爆炸似的轟炸過來了。
瞄一眼屏幕上閃動的名字,蘇俊杰更加不敢接電話了。
不外乎就是那些受了好處的親戚朋友打過來質問的電話。
曹之羽抱胸而立,似笑非笑的說道:“怎么不接電話”
“你看,我直消一句話,你們吃進去的都得給我吐出來。”
緊接著蘇俊杰接收到了一連串信貸信息,還有公司財務部的要求還款通知。
他是目瞪口呆,吶吶道:“我,我....這些我都沒有做過....”
曹之羽:“沒有做過又怎么樣,我說有就有...想要搞/你,分分鐘的事。”
祝爾斯早被這番變故,嚇的蒼白著臉縮在角落里,如同被風雨摧殘過的小白菜一樣。
她的遭遇與蘇俊杰一樣,手機上也被家里人各種電話跟短信所占領。
目睹豪門欺壓平民百姓的這一出戲碼的其他人,一個個都老神在在的,不發一言,或喝茶或沉默。
最后是蘇俊杰自己先承受不了,他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毫無氣節的撲了過去,一把抱住曹之羽的腳跟,連連保證道:“曹少爺你放心,我一定會讓那個逆女回來的。”
“你給我點時間,我女兒我了解的,她對我跟她媽媽最是孝順不過了。”
“可能是一時半會接受不了才這樣的。”
蘇俊杰倒是對女兒極為了解,他所有的底氣都是十八年被女兒無微不至的照顧,所有給予的。
當然十八年的親情跟體貼,還是比不上兩年時間的富貴人生活,來的讓他滿足。
不僅是他,還有祝爾斯都很快的作出了選擇。
曹之羽嫌惡的一腳把自己腿上的玩意兒踢開,大聲吼道:“那就趕緊的,給你三天時間,我要看到蘇離站在我面前。”
蘇離將電話掐斷后,在路邊攤上又點了一份小食。
慢騰騰的吃著,在她將碗里的食物吃完后,她要等的人出現了。
那是個神情憔悴,穿著邋遢的中年男人。
他頭發都黏成一團,看起來能炸出油,熏黃的手指肚腹部夾著一根煙,只是他并不吸,只是任由香煙自己燃燒。
再香煙燃燒殆盡,快要燙手的時候,將煙頭扔在地上,踩上幾腳滅了零星的火光,再重新點上一支。
這個男人的目的地,同樣是這個小攤。
小攤主似乎與這個男人極為熟稔,就算對方往他的攤子上一坐,一些受不了中年男人身上極厚重味道的人,快速的結賬走人,這個小攤主都沒有生氣,反而熱情的招呼起對方。
“周大哥,今天要吃些什么?”
中年男人有氣無力的撂了下眼皮,慢騰騰道:“還是老三樣。”
“好勒,炒面鹵肉跟濃湯,你稍微等會,馬上就好。”
“恩。”中年男人似有若無的回了一聲,喪得不行。
這個人就是蘇離要接近的對象,炎黃國提出智腦這個概念的首位科學家,周生生。
只是他在做了這個課題之后,半途中因為不知名的原因,叫所有的項目資料交給了自己的學生之后,便消失得無影無跡。
他的學生雖然還不錯,只是跟周生生相比起來遜色太多,就算有了導師的思路,對方花費了許多的功夫,也就琢磨出了更智能化的機器人,跟最開始周生生提出來的智腦,分歧太多,現在更是將其商業化,價值大打折扣。
蘇離在手機上搗鼓了一番,網絡上的海量信息,快速篩選,將自己想要知道的快速的呈現在她的面前。
經歷過太多的世界,蘇離都不清楚自己會的技能有多少。
連星際時代都呆過,科學家也做過,智能在蘇離看來,并不是概念性的,反而是可以得以實施的。
就是她自己單獨,都能將智腦具現化,只是考慮到接下來的計劃,她覺得還是通過一個中介者,將其合法化才是正理。
而周生生入了蘇離的眼,巧得很,他所在的城市正好是蘇離所在的。
誰都想不到,這位被人嫌惡的頹廢男人,竟然是大科學家,當然是曾經的。
周生生似乎完全把自己前半生的經歷拋棄了,專心于隱匿在嘈雜的市井中,當一個平凡普通到碌碌無為的小百姓。
蘇離一屁股坐在周生生旁邊的座位上,她的舉動讓忍著沒走的其他食客倒抽了一口氣。
沒想到美女的口味這么重啊。
周生生別說有表情了,連駝背含胸,低垂著腦袋的動作都沒移動半分,現場小小的抽氣聲,對他而言并無影響。
他始終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