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將森林里的陣法打亂,重新計算組合了一通,確保境界在她之下,不管是人,動物,異獸還是妖魔,只要是有生命的一切物體都沒法進來。
她如今大乘期,在這方小世界足以橫行霸道,就怕有跟玫瑰身邊帶著的,那種隨身老爺爺一樣的上界大能出現在預料之外。
像玫瑰這種人,這方小世界有一個就夠夠的了,再出現一個不敢想。
蘇離沉迷在修煉中不可自拔,還分神監視著仇人的動態,讓她忌憚的存在并未出現。
但她仍舊不敢放松對自己的修煉,曾經在鯉魚精的那個世界,面對真正的仙神,那種被碾壓的無力感,她不想再經歷一遍了。
因為蘇離這邊發生了變數,牽一發而動全身,事情所有的走向都與上輩子不盡相同。
玫瑰沒有獲得自己第一只契約獸,也沒有因為原主的自爆,然后因禍得福,使得自己的境界連連突破好幾階,反而現在被蘇離扇的整張臉不能見人,回了宗門躲在房間里,好長一段時間都不敢出來。
當日被大師兄帶回來的時候,她身上的慘狀,門派里可是有很多人瞧見了。
玫瑰自己都沒察覺到,她到這方世界之后,因為萬事順暢,竟也被養出一些小性兒了。
要是上輩子,別說是頂著一張豬頭臉了,就是一張爛臉出去做任務,她也是無所謂的。
畢竟臉好看,再重要也重要不過小命啊。
但到這里之后,有不順心的事,可大部分時,很多事情都是依照她所期望的方向在行進。
她也學會在乎起自己的容貌來了。
臉上的傷已經好了有段時間了,玫瑰還是沒有要出門的意思,窩在房間中,讓某些對她有異樣心思的人急得不得了。
玫瑰是恨毒了森林中的那只死鳥,她在心里對自己發誓,有朝一日她一定會抓住那只鳥洗去今日之辱。
最讓她接受不了的是,一直陪伴她的那道神魂的消失。
冥冥之中,玫瑰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的。
御獸宗的所有人都知道,掌門真人座下的最小的弟子玫瑰,其運道十分昌盛,是能獲得大機緣之人。
不然她怎么能憑雜靈根的資質,修煉速度反而比單靈根的天才都要來的快速呢。
修仙大陸之中也有氣運這一說,古籍上也零星記載了一二,只是大家對其了解不深,但誰都知曉,上千年前出現的前一個大氣運之人,最后帶著他的三個伴侶一起飛升上界。
氣運之說,玄之又玄,說不準這玫瑰就是下一個幸運兒也不一定。
身為掌門人考慮頗多,這一切玫瑰一概不知。
但她知曉,少了那道神魂的存在,對她造成的損傷,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能計算的。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短板同樣很明顯。
修煉到現今,礙于資質的不好,她需要付出的時間跟功夫并資質好的要難上許多。
之所以修煉速度比單靈根的天才還要快,那全是靠天才地寶堆砌起來的。
她的氣運比眾人想的還要恐怖,走在路上都能挖到仙草靈株都不是很稀奇的事。
對旁人來說,珍貴無比的異寶靈藥,她浪費起來毫不心疼。
全靠著這樣慘無人道的豪奢,才堆砌起外人看到的表象。
她總能遇到這些普通人可能一輩子都遇不到的機遇,但問題是,遇上了,也得抓得住才行啊。
就好比,走在路上,面前就長著一株絕世靈草,但你眼睛一瞟,直接當成雜草給略過了,也怪不了旁人啊。
沒錯,玫瑰對上輩子的槍械武器了如指掌,但對這輩子修仙界的各種靈草靈寶,死活就是分不清。
要說那種一看就了不得的東西還好,傻子都能看出來是個好東西,但很多寶物自晦,不了解其習性特征,就是擺在你面前,瞪圓了大眼,都認不出來。
之前,每次遇見好東西,自有手鐲里的那道神識指正,是以手里寶貝多了,修煉也就快了。
可現在 玫瑰對森林中那只不識好歹的異鳥,恨意又加深了幾分。
多想無益,玫瑰郁郁的暫時將神魂消失的事情放下,轉頭從懷里小心的掏出一顆灰撲撲的小石子一樣的東西。
正是那日救她一命的舍利子。
雖然當時她半昏迷之際,但也似有所感,瞧見了這顆她以為的廢料的東西發出了耀眼的金光。
連見多識廣的那道神識都看走了眼,足以讓玫瑰明白,這玩意的價值。
只是,她都仔仔細細的把玩了好些天了,不管她用盡何種方法,這顆小石子就如當初做添頭的時候一樣,暗沉灰撲,就跟路邊上隨手能撿到的普通石子一樣。
但玫瑰知道它并不是,它是一顆舍利子,她大膽的猜測,這顆舍利子的主人說不定還是一位了不得的大能呢。
雪胥從回來之后,一直都在為玫瑰擔憂不已,壓根沒發現他的未婚妻跟師傅師娘對他的冷漠,就連門派中每月給核心弟子額外的補助,沒了他的份,他都沒注意到。
或許他也注意到了,只是不以為然而已。
雪見對他的心思,多少年了,沒有人能比他有更深刻的體會。
等雪胥想要送些好東西給玫瑰,安慰安慰她的時候,這才發現屬于自己的份例,沒有被送到。
本就因為擔憂玫瑰,著急上火,這些個沒眼色的小弟子,可不就正好撞到了他的槍口上了。
雪胥氣沖沖的抬腳往內閣走去。
御獸宗內外門所有弟子都在內閣領取份例,補助,也可以在這里做懸賞任務,以獲得報酬。
只不過一般做任務的都是外門弟子,這是他們獲得資源的最大途徑。
雪胥是從來沒去做個,他也不屑于去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任務。
花費大量的時間,獲取的報酬還不足以維持每天修煉所需,何必去折騰自己。
雪胥一副要問罪的模樣,一路行至內閣的管事處。
今日當值的正好是一位年紀比雪胥大上一輪的師兄。
對這位師兄,雪胥一慣都是看不上眼的,年紀一大把了,還跟他一樣的境界,現在能得他一句師兄,可能再過不久,就得反過來喚他師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