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陰謀!
當姜璃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四周的氣氛,仿佛發生了變化。
蒼穹之上的那些裂痕都變得猙獰恐怖起來。
一絲涼意,從姜璃心底升起。
如果那個不曾改變的未來,也同樣是在陰謀之下產生的。那么他們的目標就應該是利用大戰,毀掉萬界圣域這個大陣。
野心勃勃的幻帝,只是他們手中的棋子?
如今呢?未來發生改變,所以他們索性提前暴露,因為他們知道,只要摧毀了一個陣眼,那么他們破封而出也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前翡皇隕落之時,萬界圣域同時被毀滅,到底后面濁氣世界里的那些生靈,有沒有破封而出,翡皇也不知道。
甚至,她恐怕根本就不知道濁氣世界的事!
或者說,若是他們這一次沒有殺了幻帝,導致陣眼被破,他們也不會知道萬界圣域原來是一個封印大陣。
而它封印的是,來自主世界分割放逐的一個世界。
“如果幻帝只是他們手中的棋子,他們到底是怎么蠱惑幻帝的?”雩皇想不通。
少帝道:“留下來的情報中,有提到一句。當時主世界中,清氣世界里的人稱濁氣世界里的人為異魔。而異魔最擅長的,最厲害的地方,就是能夠喚醒惡念。”
“惡念!”雩皇發出一聲輕呼。
姜璃低吟著道:“善與惡本就是一體,就如同濁氣世界和清氣世界,都是主世界,所以他們根本無法徹底消滅濁氣世界,最終只能無奈放逐。這樣的選擇,何嘗又不是一種恐懼?清氣世界里的生靈恐懼濁氣世界生靈的存在,又無法殺滅,所以只能放逐,求的是心安。即便是清氣世界里的生靈,他們也只是善念被無限放大,惡念被壓抑。濁氣世界里的異魔,喚醒他們內心的惡,這才是讓他們最害怕的。這樣的話,應該就能解釋的痛,為何幻帝會突然野心膨脹,想要稱霸整個萬界圣域。”
“太可怕了!”雩皇眸中滿是驚悚之色。
這種恐懼,不是來源于外敵的強大,而是來源于自己內心的陰暗面。
“這些異魔甚至不需要自己出手,只要喚醒了心中惡念,所有的人都會自相殘殺,清氣世界也會變成一個修羅地獄。”爻帝沉聲的道。
他這番話,不是危言聳聽,而是一個極有可能發生的事實。
若是…他們無法補救陣眼,無法修復這個封印大陣,那么當異魔出世的那一日,就是萬界圣域的終極劫難。
這一局棋,不知道已經布局了多久。無論如何選擇,似乎都阻止不了異魔出世。
如今,殺掉幻帝,使得異魔提前暴露,起碼他們還有一個回旋余地。若是一切都按照曾經的軌跡發展,就算是到了萬界圣域崩潰的那一日,恐怕他們都還不一定知道異魔的存在。
“少帝,那份情報中,是否有說,若是陣法破損,陣眼被毀,該如何補救?”爻帝突然問...
突然問。
這期待的語氣,讓姜璃和雩皇都看向了少帝。
可惜,少帝在他們期待的眼神中,緩緩搖頭。“恐怕,連留下這些信息的那位強者,都沒有想到,異魔居然會如此決絕。不惜暴露自己的存在,也要毀掉陣眼。或許,異魔能夠如此做,也是有自信,我們無法修補陣眼。”
“帝宮既然是陣眼,自然不會就是簡單的宮殿那么簡單。”姜璃沉吟片刻后,對三人道。
三人向她看過來,等待著她后續的話。
“能不能修復陣眼,現在下定論還不能確定。幻帝宮被毀了,但是其他六座帝宮還在,陣眼的秘密,我們或許可以通過其他六座帝宮來找出。然后再想是否能復制出同樣的帝宮,修補陣眼。”姜璃的思路很清晰,說出了一個補救之法。
哪怕,再如何渺小,此刻他們都不能放棄。
否則,等待他們的就只有末路。
“你既然有認識的人,在主世界,可否與她聯系上?當初主世界的人可以擊敗異魔,那從主世界中尋求幫助,應該也能阻止異魔出世。”雩皇對姜璃問道。
還不等姜璃回答,爻帝也沉聲開口,“還有,我們必須要盡快找到能夠頂替幻帝,接任帝君之位的人。”
“若無帝君挑選繼承,其他人想要擁有成為帝君的資格,首先修為就必須達到宙境。萬界圣域雖然廣袤,但是真正達到宙境的人又有幾個?尤其是,幻帝之位,非同尋常,不到宙境六級以上的人,根本就無法承受帝君的傳承。”雩皇搖頭蹙眉,面露難色。
“難,但是也要找。我回去之后,立即落卦,在整個圣域中,尋找修為進入宙境之人。”爻帝沉聲道。
在這個時候,姜璃下意識的看向了少帝,兩人的眸光交匯,有些話都不必說出。
此時,雩皇的眸光又向姜璃看過來,似乎在等待她的答案。
姜璃無奈而笑,“向主世界求救,首先我們得知曉前往主世界的方法。還有,主世界就近在哪?”
還有一點,姜璃沒有說出。
億萬年前的主世界中,清氣世界里的生靈因為共同的生死,或許不得不團結在一起,抵御異魔的入侵。可是億萬年后的主世界呢?那個清氣世界里的生靈們,還會為了異魔而團結奮戰么?
雖然,姜璃沒有去過主世界,但是,從與慕輕歌的交談中她也能猜得出,主世界的競爭更為殘酷,也并非是一塊鐵板。
“遠水救不了近火,與其依靠主世界的救援,不如我們自己想辦法。從研究帝宮陣眼開始。”少帝開口,很明顯的是站在姜璃一邊。
當然,他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雩皇嘴唇動了動后,便不再說話了。
“還有一件事,我們必須要防備。”少帝提醒。“既然大陣完好的時候,異魔都能用我們不知道的方法喚醒幻帝內心的權力欲望,那如今其中一個陣眼被毀,我們要更加小心,不能讓異魔趁虛而入。尤其是,身為帝君的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