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殺我?”易玄姬被脖子上的劍氣所懾,僵硬著身體,但是,眼中卻折射出怨毒之色。“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嗎?你敢殺我?”
姜璃嘴角劃過一絲不屑的冷笑。
“果然有膽色!這位美人明知道這里是易仙王的地盤,居然還敢這樣威脅易玄姬。”旌綸眼中更是欣賞之色。
“命只有一條,頭也只有一顆,你大可以試試看我敢不敢。”姜璃的語氣,依舊是輕描淡寫。但是,卻帶來了陣陣寒意。
易玄姬緊抿著雙唇,睜大雙眼,死死的盯著姜璃。若是眼神能夠殺死人的話,恐怕姜璃早已經被她殺死了無數次。
纏繞在她脖子間的劍意依然沒有消失,易玄姬不敢去嘗試姜璃的膽量。
畢竟,就如同姜璃所說,頭只有一顆。
“哈哈哈哈…,說得好!頭只有一顆,命只有一條,賭不得賭不得!”旌綸忍不住大笑起來。
此時此刻,他已經完全被姜璃綻放出來的光芒所吸引,根本沒有注意到身邊少君稍稍變淡的殺氣,還有他嘴角一閃而過的笑痕。
場內外,突然陷入了一片詭異的靜謐之中。眾人一開始被姜璃表現出來的戰力所震撼,此刻,又被她的話所震驚。
而姜璃,卻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一般,繼續在煉制俢髄筑基藥。
眾人在注意到這一點之后,現場變得更加的詭秘寂靜。發生了這樣的事,她居然還能如此淡定自若的煉藥?
這到底是什么怪胎!
“啊啊啊啊——!姜璃我要你死!”不能動,但是易玄姬還是喊出了自己的心聲。
高塔上,易仙王的臉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眸中閃爍著凌厲的光芒。
她的女兒怎能如此受辱?
姜璃…有些過了!
倏地——
易仙王的身影消失在高塔之上,這讓身邊的人心中一驚,下意識的向姜璃所在的方向看去。
姜璃正在煉藥,易玄姬煉藥失敗之后,企圖偷襲已經不對。此刻,受制于姜璃也無話可說。但是若易仙王親自出手,那么性質也就變了,事情也會變得無可收拾,甚至,連醫道大會都會受到影響。
破空之聲,在醫道大會的會場上空炸響,一道可怕的氣息驟然降臨,直接朝姜璃撲來。
那恐怖的氣息,比起剛才的易玄姬來說,更可怕數十倍。
眾人感覺到,姜璃那地仙七重的實力在這股力量面前,根本就不夠看。
“易仙王居然親自出手,真是不識大體。”旌綸一臉鄙視的道。對于易仙王,完全沒有仙王的尊敬。
‘只差最后一點時間!’恐怖的力量,鎖定在姜璃身上,但是她的雙眼卻緊緊盯著雙手間即將成功的藥符。
對于那足以毀滅她的力量,絲毫不理會!
倒在地上的易玄姬,在感受到這股力量之時,眼中迸發出狂喜之色,大聲喊道:“父親,替我殺了她!”
頓時,眾人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一雙雙眼睛充滿驚駭的看向姜璃。
徐非寒渾身布滿戾氣,雙袖鼓動。
“館主你要做什么?”
他身邊的人,察覺到他的氣息變化,立即出手將他死死按住,...
按住,不讓他沖動誤事。
“你們放開我!”徐非寒大聲怒吼。
可是,這些人卻不肯依言放開。
“這對父女還真是不要臉啊!醫道大會,眾目睽睽之下,都敢如此放肆,哪里有半點…”
旌綸話還未說完,就感到身邊烈風刮過,他愣了一下,轉眸望去,卻發現身邊坐著的少君已經不見了。
臥槽!
旌綸在心中驚呼了一聲,四處尋找長鎏少君的身影。首先,被他鎖定的就是場中的姜璃。
眼看那恐怖的一擊就要落在姜璃身上,眾人心中都揪了起來。
就連姜璃自己也緊繃著臉,做好了硬抗這一擊的準備。‘無論如何,俢髄筑基藥絕對不能有任何差錯!’
為了藥師尊,這醫道大會的第一名,她也拿定了!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姜璃面前,抬手一揮,輕而易舉的擋住了那向她襲來的毀滅之力。
姜璃詫異的抬眸看向突然出在自己面前的頎長身影。‘…’
易仙王,“?”
易玄姬:“?”
全場諸人,“?”
旌綸,“?”
長鎏州諸人,“?”
本足以殺滅姜璃的力量,瞬息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眾人這大起大落的心此刻又再一次靜謐了。
“少君…怎么出手了?”旌綸呆呆的道。這是他家少君嗎?是哪位平時有人死在他面前,他看都不會看一眼的長鎏少君嗎?
少君!你變了!
旌綸在心中凄厲的道。
“長鎏少君你這是為何?”易仙王臉色沉了下來,語氣中也十分不善。好歹,他還是一個仙州之王吧?
這長鎏少君就這樣公然攔住他,實在是不給他半分面子。
“保她。”長鎏少君的回答十分簡潔。
可是,這樣的回答,卻讓易玄姬的五官嫉妒得幾乎扭曲起來。
“?”姜璃有些不解的看向長鎏少君。‘又來了,那莫名的熟悉感,還有親昵。’仿佛,她的內心告訴她,眼前的這個人是值得信任的。
“這是我云芝州的事,長鎏少君當真要插手?”易仙王厲聲道。他話音剛落,被云芝州供養的武修們都紛紛出現,站在了易仙王身后,甚至隱隱將姜璃、長鎏少君圍了起來。
姜璃的劍氣未撤,所以他們不敢輕易靠近易玄姬,生怕她那顆頭真的被割了。
突變的情況,讓在場的醫者們愣了,其他仙州的人也都擺出了看戲的姿勢。旌綸從驚駭中醒來,看到與易仙王對峙的自家少君,眉宇間流露出狠光,帶著長鎏州的人也沖了上去。
醫道大會,竟然變成了兩個仙州的對峙!
“安心煉你的藥。”長鎏少君不曾回頭看姜璃一眼,卻用不容違抗的語氣說道。
姜璃深深的眷了他一眼,收斂心神,繼續煉藥。
但是,旌綸心中卻被少君的反常驚嚇得瞠目結舌。他在心中問,‘少君,您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