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西荒北部的冰川雪原之上,雪地坍塌,地裂山倒,宛如末日w..lā
在一片塌陷得最深之處,龐大的玄罡龜虛影籠罩在上面,阻擋了雪崩的襲擊,避免了所有人被掩埋其中。
許久之后,這動蕩才緩緩平息下來。
“天啊!太可怕了。”
“我差點就以為自己要死在這了。”
“我也是…”
大難后的唏噓之中,不少人心生感嘆。
然,在感嘆結束之后,他們都不由自主的抬眸看向那矗立挺拔的妖嬈身影。是她,憑一己之力,扛住了這場災難。
若非在關鍵時刻,她使用了靈武魂,將眾人保護在內,恐怕…
一想到后果,不少人都覺得后怕心驚。
此時,姜璃并不好過。殺圣,遠沒有表面上看去的那么輕松,殺掉金光門的圣者,已經將她消耗殆盡,此時又催動玄罡龜的力量保護這么多人,早就已經嚴重透支。
姜璃的雙腿在輕顫,緊抿成線的雙唇,開始發白,衣服早已經被汗水打濕,體內前所未有的感到空乏虛弱。
她甚至覺得,此刻隨便來一個人,都能輕易的取了她的性命。
大地平息之后,危機解除。姜璃收回玄罡龜的靈武魂,身體勉強站住。
沈叢等人立即來到她身邊,將她圍在中間,深怕再出意外。
“小師妹,快快恢復。”沈叢低聲囑咐了一句。
姜璃頷首,沒有矯情,暗中拿出魂元石在手中快速吸收恢復。
“他們跑了。”突然,天族六長老的聲音傳來。
姜璃抬眸望去,就看見己方的幾位圣者,在虛空之中俯瞰,他們的神識鎖定了這方圓千里的地域,在搜索玄淵等人的身影。
“確實已經沒有了氣息。”玄墨嘆息一聲。
終究,還是讓大哥跑了。難道,就看到他如此一錯再錯下去么?
不僅玄淵跑了,那幾大勢力剩下的圣者也跑了,高階皇者也在混亂中消失,此刻留在這里的,都是修為較差的人,如同被拋棄的棋子般,彷徨無助。
“大人饒命。”大衍宮的一名低階皇境直接跪在地上,磕頭哀求,“我等也是被迫如此,還請大人念我等之無奈,放我們一條生路。”
“大人饒命!”
“大人饒命啊!”
能活著,為什么要求死?他們都已經被自己的勢力拋棄了,又為何要繼續效忠?
越來越多的人,都加入了求饒的隊伍。
姜璃垂眸不語,這件事不用她去操心。她在想的是,陸玠的神識是何時消失的?
似乎在她與金光門圣者對戰之后,在雪崩開始時,就消失了。
此時的姜璃并不知道,那昳麗俊美的五官,不僅只是出現在這里,而是出現在了整個西荒大地之上,提醒著眾人,曾經是誰為他們爭得了和平。
“爾等且留在此地,勞煩天武宮、荒神府看管。十日后,天外天會對外開啟,邀請眾勢力一聚。”六長老淡淡的道。
他都開口了,宮擎和玄墨只能應下。同時,他們心中也都清楚,那十日后的約定,恐怕就是西荒新格局的時代來臨。
這一戰,太多隱藏在深處的東西浮現出來,太多疑問在每個人心中。
“姜璃,跟我走一趟。”突然,六長老又對姜璃道。
姜璃抬眸,視線與六長老對視,沒有猶豫頷首答應。
隨即,姜璃與天外天的人離開,心情略微沉重。
“天外天遭襲,現在情況不明,所以這些反叛勢力的人,不能帶回天外天處置。”路上,六長老向姜璃解釋了一句。
姜璃詫異的看向他,天外天居然被襲擊了?
“若非如此,不會驚動主人。”六長老嘆了口氣。
原來如此!
姜璃心中明悟了些。
但是,天外天居然在這個時候被襲擊,怎么想都覺得事情不簡單。
通過天族的特殊通道,用最快的時間進入天外天后,姜璃看到的是一片正在收拾的狼藉。
正在沖刷的血跡,正在搬走的尸體…
當一座如小山般的妖獸尸體從她眼前被拖著離開時,她驚訝的道:“怎么還有妖族?”
“不僅有妖族,還有魂族。今日襲擊天外天的賊人中,三族皆有。”一道聲音,從后方而來。
姜璃和六長老他們轉眸望去,就看到了駐守天外天的幾位長老,臉色難看的走過來。
另一人也道:“若非主人神顯,震懾逼退了那些賊子,恐怕今日天外天就徹底被毀了。”
說完,他還心有余悸的嘆息了聲。
“事情越來越復雜了。”六長老皺眉道。
“你們怎么回事?”看到六長老身邊的長老受傷,留下的長老不僅問道。
于是乎,雙方快速的把遭遇說了一遍,說完之后,眾人都陷入了一片沉默。
天外天中,還在清理之中。
大長老道:“我們先找個清凈的地方討論一下。”說著,他看向姜璃,后者眸光平靜,坦然。
“姜璃,你也來。”大長老道。
“嗯。”姜璃頷首,并未拒絕。只是在經過某人的雕像時,她還是忍不住回眸看了一眼。
天外天被破損的結界,已經修復好,不用再擔心有外人闖入。只是,里面的修復還需要一點時間。
選擇了當初姜璃進入過的那座宮殿,她與天外天的長老們一起圍坐。這個時候,她才知道,天外天的圣者長老,有九人之多。
在外人入侵只是,犧牲一人,如今剩下的只有八位圣者長老,而她此時所坐的位置,便是那位隕落的圣者之位。
“看來,在西荒,甚至在整個九荒之中,有一支神秘的力量,一直在暗中行動,他們的目的也在九荒石鼓。”大長老緩緩開口。
其余長老紛紛點頭,同意他這個判斷。
“這支神秘力量中,包含了三族的強者,到底他們的力量有多龐大?”
“最重要的是,他們知道我們也在尋找石鼓下落,而且猜到了天帝城帝令是關鍵。”
天外天的長老們,紛紛發言。
輪到六長老的時候,他長嘆了一聲才道:“恐怕,今日并非結束,而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