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姜璃話音一落,姜灝就配合的向懷璧射來冷颼颼的眸光。
懷璧抬眸看了他一眼,嗤笑一聲,“是啊,你這位兄長,我算是領教了,完全就是一根不開化的木頭。”
姜璃嘴角一揚,強忍住笑。這一點,她是贊同懷璧的。
隨意聊了幾句,姜璃已經帶著三人,來到了那靈宗的練功房。同時,也不聲不響的把這離魂宗分部的規模都用念力覆蓋,每一處的變化,都會第一時間反饋到她腦海之中。
房中,并無人。
只有那具被搬來的女尸,安靜的躺在其中。
“人呢?”沐傾言低聲問了一句。
姜璃眸光閃了閃,沒有告訴她,那靈宗回到練功房后,又帶人返回那尸洞,想要圍攻他們。
倒是十分謹慎。
只可惜,慢了一步,他們已經來到了這。
“先找個藏身之處。”姜璃對三人道。
她很想看看,這離魂宗到底是怎么把尸體煉成傀儡的。
這練功房中布置并不算多,女尸被放在了中間地上,在她前方,還有一個練功時用的蒲團,周邊都是一些架子,上面放滿了瓶瓶罐罐,不知裝著的是什么。
除此之外,房中就只剩下五具豎立著,靠墻的棺材。
姜璃念力一掃,直接走過去,打開了其中一個蓋子。這個舉動,嚇了懷璧一跳,不過還不等她質問出口,看到棺中情形后,便閉上了嘴。
“空的。”姜灝快步走到姜璃身邊。
姜璃打量了一下空著的棺材,勾唇而笑,“這倒是不錯的藏身之處。”
“躲在棺材里?”懷璧的神色有些別扭。
姜璃不語,直接走到了棺材中,將棺蓋蓋上,只留下一道縫隙,可以看到外面。
姜灝和沐傾言也有樣學樣,走到她左右兩具棺材前,打開棺蓋藏了進去。
懷璧掙扎了一下,只能無奈跺腳,選擇一具空棺,與他們一樣躲進其中。
剛躲好,外面就有腳步聲傳來,四人透過棺蓋上的縫隙,看到之前所見那靈宗帶著徒弟,匆匆而歸。
不過,在他們身后,還跟著五具神情木然,動作略顯僵硬的女尸。
這五具女尸的出現,讓棺材中的四人,除了姜璃之外,都感到毛骨悚然。不用想,他們也猜到了,自己現在占據的是誰的地方。
那五具女尸身上穿著緊身的鎧甲,覆蓋在要害上,卻又將其他部分暴露在外,清晰可見其毫無血色的皮膚。
鎧甲外,還有細細的鎖鏈纏繞,看上去十分英武。比起在魚龍商號姜璃所見的那幾個女尸,要顯得更加厲害一些。
“師尊,藏尸洞中,真的有外人潛入了?”剛進來,一弟子就好奇問道。
那離魂宗的靈宗冷哼一聲,“我的感知不會有錯。那里面,有新鮮的女人香。而且那味道…”他表情露出陶醉的模樣,“美極了!”
“可是我們過去,卻沒找到人啊!”另一人道。
他眸光一冷,“那你們還不快帶人去搜?把所有地方都仔仔細細給我找清楚,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來。”
“是。”
兩名弟子忙道。
其中一人道:“弟子先讓五傀回去。”說著,他就朝五具棺材走過去。
他的動作,讓棺材中的四人頓時緊張起來,隨即調動魂力,準備隨時迎戰。
可是,他剛走了兩步,就被他師尊叫住。
“人還沒找到,讓她們進去干什么?就代替你們留在此處替我護法,我要煉傀。”離魂宗的靈宗道。
“是,師尊。”那弟子退了回來。
兩人退出練功房,獨留下靈宗與那五具女尸傀在房中。
此時,姜璃才明白,為什么她已經收斂氣息,還是在藏尸洞中被這靈宗發現。原來是因為她和沐傾言身上鮮活的女子氣息,讓他有所察覺。
‘但是,為何現在他又沒有發現我們藏在這里?’姜璃心中疑惑。
但隨即,她便想通。此時,她用來藏身的棺材,之前是那些女尸傀所在之地,日積月累之下,這棺材中,充斥著尸傀的死氣,掩蓋了她身上活人的氣味。至少,被沖淡了,沒有引起靈宗的察覺。
此時,棺材縫隙外,那靈宗已經走到了蒲團前坐下,五具女尸傀圍成圈,守在他身周。
他看向面前的女尸,有些嫌棄的道:“這等材料,將你煉制成我的尸傀,真是浪費我的心血。不過,雖然資質普通,卻勝在身材不錯,稍微煉制一下,留在我身邊,做個端茶倒水的暖床丫頭也不錯。”
棺材中的四人,聽到這番話后,心中所想皆為不同。
沐傾言是憤怒,姜灝是殺意,懷璧是冷嗤,而姜璃則是…在離魂宗這個名字上,記下了一筆血債。
她的子民,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慘遭離魂宗的毒手。
若非沐傾言誤打誤撞的發現,說不定還有更多的女子受害。而她這個南荒的嘉仙女帝,卻什么都不知道。
房中,安靜下來。
外面搜查的嘈雜之聲,并未影響到練功房。
離魂宗的靈宗,此時雙手比劃了一番,身周幽光浮動,宛如鬼火一般,一出現,就使得房中溫度驟降。
突然,他從指間逼出一滴血,凌空畫符。
詭異的符箓,逐漸呈現,透著妖冶的血光,帶著幾分邪氣,如一張大網般,朝地上的女尸落去。
唰——!
血色符箓,如巨網一般,落在女尸身上,將她全身覆蓋。
妖冶的血光,在她身上不斷閃爍。
倏地,靈宗身上的魂力如一股巨浪般,向女尸涌去,無形的魂力,在接觸到女尸時,化為幽幽鬼火,將女尸包裹。
靈宗不斷的輸入魂力,助長‘火勢’煉制女尸。
整個房間,都被一種森冷的幽光籠罩,忽明忽暗,陰風陣陣,細微的風聲,宛如厲鬼哭泣一般,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邪術!
這是棺中四人,同時升起的想法。
“喝!”靈宗低喝一聲。
包裹在女尸身上的幽光更甚,那罩在她身上的血色紋路,在幽光的煉制下,盡然緩緩浸入了她的肌膚之中…